“不……不,伊姐,我真不是说你,今天遇到一件很糟心勒事,又喝了点酒,说话有点重啦,你莫介意嘛!”我耐心的解释。
电话那头还是沉默,我接着又好言相劝,“你打电话是要跟我说些什么?你倒是说啊,我都快急死了!”其实我心里对她是有些愧疚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和她滚了两次床单,现在她有事,我还说她,确实不是个男人所为。
“旺财!其实我想跟你说,我坚持不下去了!”说完,伊姐又开始哭了起来。
“伊姐,你别急,慢慢说,到底怎么了?”
接着伊姐和我说了好久,大概的意思是说,自从我从上次跟她滚完床单以后,她回去想了好久,觉得我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她要改过自新,从良。然后就没去站街了,好好的跟她那个赌鬼老公聊了聊,结果不言而喻,被她赌鬼老公爆捶了一顿。索性伊姐也豁出去了,反正是打定主意不再去做鸡,就在家里蹲着,看他还怎么问她要钱。
前面逼了几次,也打了几次,伊姐都不去。后来她老公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点钱,在赌场里也没时间管伊姐,伊姐也过了几天太平的日子。这几天也在网上想找些正常的工作来做。不过事事不如人意,像她这个年龄,又没文化,除了上床哄男人的把戏,也没任何的本事。愿意招她的无非都是些粗活,什么酒店的服务员啊清洁工啊,而且工资还不高。伊姐是什么人?要知道以前她只要双腿一张,就有大把的钞票进入口袋。现在她才不会为了一两千一个月的工资去委身求全。
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了,当初是我劝她从良,但也从没想到,从良之后她该怎么办?是我大意了。后来这太平日子没过两天,她老公又回来了,开始动不动就打她,比以前更逼得凶,逼她做什么?无非就是做鸡咯。她说她再也撑不下去了,怕这样,还会走上以前的老路。
我说:“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还不和他离婚?”
伊姐说:“上次离家出走,为了不让他找到我,我就去站街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找到了我,当街把我衣服全给扒了,还威胁我说,要是再敢出走,就不是把我扒光这么简单了。我要是跟他离婚,他肯定会杀了我的,旺财,呜呜……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哭着哭着,忽然伊姐那头传来一阵惊恐的叫声:“啊!你干嘛?别过来,你别过来!旺财,救我,我在xxx。”
伊姐说了个地址,我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出事了。我按着她说的地址,赶到那儿,付钱的时候,司机还跟我扯皮,“您家住这儿啊?这地方肯定很便宜吧!都是老房子了。”
我当时特别着急,点头说:“是……啊,不是,我一个朋友住这儿。”
他马上流露出不屑的眼神,好像在说,原来是个穷鬼啊。大爷的!这年头,人的眼睛怎么都跟明镜似的,连个出租车司机都狗眼看人低,还让不让人活了?
我付钱下车。敲门的时候,是伊姐老公开的门,他看见我有些害怕,赶紧想关门,我见状,忙用脚顶住。然后这货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来我家干什么?”他头发很乱,脸上有抓痕。而且还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我心里发慌,一把把他推开,强制进了屋。这屋只有一室一厅,很简陋,没有什么家具。环视一圈没看见伊姐,我就跑到卧室去了。
伊姐老公像只狗一样一直跟在我后面乱叫,但又不敢真的咬上来:“我……我跟你说啊,这……这里是我家,你信不信我报警把你抓起来?”
我没理会他,等我推开卧室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屋子里就像一个犯罪现场,床上一大滩血,旁边还散落了一些酒瓶子。伊姐身上什么都没穿,紫一块青一块的,头发乱得像女鬼,弓着身子缩在床角,手里还拿着一块碎掉的酒瓶子。
我正要冲过去,她老公拦住了我:“你还不走,我真报警了……啊!”
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我草你大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对自己婆娘也下死手,你要报警快点报,我看到时候警察来了,抓的是我还是你!”
显然这货是不敢报警的,我走到伊姐身边,把她手里的碎瓶子拿掉,她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而伊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光着身子扑进我怀里,边哭边说:“旺财,你总算来了,你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受不了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否有过这样的感受,就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做好一件事情,想拯救一个人,想看到她过上正常的日子,结果却发现,原来这个世上不是你肯努力就一定会做好,不是你想拯救谁她就一定不会受到伤害。那是一种绝望,无力的绝望。
伊姐抱着我哭得死去活来,抽抽噎噎地跟我说,她本来跟我打着电话,谁知道她老公一进来就要和她干那事,她不肯,就开始挣扎,可是一个女人力气再大也大不过男人,最终还是被无情的给干了。不过她老公真不是个东西,干完她以后,又对她拳脚相向。还用酒瓶子捅她下面,边捅还边说:“如果你不去做生意,以后我就天天这样捅你,看你是想被我用酒瓶子捅,还是想被别人捅!”
伊姐疼得死去活来,又哭又闹地求他,可是他不但不管她,还变着花样折腾她。她当时死的心都有了,最后连哭都没力气了。迟迟不见我来,伊姐终于是忍不下去了,摔碎了酒瓶子,捡了一片碎玻璃就顶住自己的脖子,说他要是再弄她,她就死在这儿,到时候他不但一无所有,还会吃上人命官司。
这男人有点害怕了,这个时候听到有人敲门,他就起来开了。他们这里是老房子,房门根本没有猫眼,一听见有人敲门他就开了,没想到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