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云泷抬了抬下巴。
“泷儿，我觉得不合适。”
“嗯？”
“他……泷儿不觉得他年纪大了不好调教吗？而且他身份不明，其实我觉得他留在公主府都不合适。”容霖语气温和，拇指轻轻摩挲云泷的手背。
前面那理由就算了吧。云泷无语容霖居然会想那么奇葩的理由，后面的理由嘛……
“他什么身份你难道不清楚？”云泷似笑非笑地盯着容霖。
容霖眸光一凛，冷冷地扫了王堇一眼，“他胡乱说什么了。”
容霖不怕云泷诈他，和云泷相处了差不多九年，他对云泷情绪变化还是挺敏感的，起码他坚信宗瑾是对云泷说了些什么。
同样，容霖也非常了解宗瑾，依宗瑾以前的性格是不会把事实告诉云泷。
就是不知短短九年间，宗瑾性格有无变化，或者说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性格有无变化。
“说了啊，他说他是宗卿的弟弟。”
“弟弟？”
容霖压抑着嘴角抽搐的冲动，用莫名其妙的眼神地盯着王堇看。
王堇一点也不心虚，一脸正气地回视过去。
“是。”容霖忍住咬牙的冲动，点头道，“他确实是宗卿的弟弟。我不希望你搀和到圣地大陆的事端中，所以，你不能收他为徒。”
“本来我也不想搀和的，但是我现在想搀和了怎么办，把宗卿他弟弟培养成杀他的一把刀应该很有意思吧，反正我也活不过三十岁，不做点有趣的事情不是白活了吗？”云泷一手撑着下巴，侧着脸，看向容霖，“那么容霖你会怎么选择呢，是我，还是选你主子？”
王堇：“……”师父你那么直接有考虑你徒弟的感受吗！
容霖垂下眼帘，不知如何作答。
他能说选择帮她，抛弃那一齐成长，相伴了一百多年的主子吗？
容霖做不到直接哄骗云泷，说他可以为了她背叛那个与他亦主亦友的宗卿，也不想直接将事实摆在云泷面前。
说实在的，容霖真的觉得自己将一颗心抛在了云泷身上，其中又有太多纠结的情绪掺杂。
比如说，他能容忍云泷身边的男宠是太爱还是不够爱？如果非要他选择站在宗卿那边还是云泷那边，他也会选宗卿。
若是不够爱，在圣地大陆都是人上人的玉面鬼医为什么情愿留在西曙大陆当个为人所不耻的男宠，还是一个有许多男宠的云泷的其中一个男宠。抛下自己的骄傲伏低做小捂着那颗冰冷至今的心。
若是太爱，那为什么他能毫不犹豫想着站在宗卿这边，其次才是求两全护住云泷性命，但不能让事情超出发展预料。
甚至容霖自己都隐隐察觉到，他急切延长云泷寿命之余，宠爱云泷之余，内心深处甚至想着，十年后就可以结束这份情的牵绊了，因为云泷活不过三十岁。
这个理由，或许也是他能放纵自己情感的根本原因，不然，他或许会远离云泷，压抑住那份情感，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