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嘉姨妈我是美美啊!”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女孩子推开不知所措的复生,站到大家面前,这下不只是复生,一屋子人都怔住了。眼前这个女孩,牛仔短裤,小背心,高高的马尾,一个青春美少女的装扮,只是看脸,却是活脱脱一个王珍珍,一个更活泼更泼辣的王珍珍。
还是嘉嘉首先醒过神来,“美美?女大十八变,姨妈都认不出来了。你妈妈打电话才说你要回香港,这么快就到了。”说着拉起美美的手,给大家作介绍,“这是我妹妹的女儿,他们一家早十几年就移民美国,一直没有回来过,最近美美大学毕业了,说要回香港玩玩。”
美美一边大大方方跟众人打招呼,一边指著复生,用一种派遣小孩的语气,“帮我把行李拿进来啊。”
凭什么是我?复生很有些忿忿然,这个美美跟善良体贴的珍珍比起来,实在差太远了,不过看看屋内,似乎的确只有自己辈分最小,复生只好乖乖出去拿行李,看到一个半人高的超大行李箱,复生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来玩玩么,搬家啊!?
另一个人也在喃喃自语,“不是珍珍。”是袁不破,曾经以山本一夫和天勇者等身份与圣女珍珍有过纠葛的僵尸。见到美美的第一眼,不破几乎有种心跳停止的感觉,可是意识告诉他,珍珍已经死了,听了美美几句话之后,更确定这是另外一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屋子里热闹起来。美美看来是个爱热闹的人,看到生日蛋糕便要扑了过去,“谁过生日,这么巧我赶上了,快点蜡烛吧。”
天佑点点头,说,“好,大家来给小玲唱生日歌吧。”
美美纳闷着小玲是谁,看到众人唱着歌尾随天佑进了房间,也跟了进去。只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躺着床上,女子美丽而沉静,虽然闭着眼睛,却有如童话里的睡美人般,好像只要轻轻一吻就会睁开眼睛。
生日歌唱完,“寿星许愿啊!“美美插嘴道。一时间静了下来,似乎大家都不知如何是好,复生先开口,”我来帮小玲姐姐许愿,希望小玲姐姐马上就能醒过来。“天佑看着小玲,似有千言万语,似乎许了愿,恍惚间,就看到小玲张开眼睛,茫然地问,”怎么这么多人?“
什么都没有发生,众人散去,只留下天佑。如往常一样,天佑拉起小玲的手,开始拉家常,“躺了一天了给你按摩帮助减肥,你最爱漂亮,裙子都要穿得比别人短,要是多长了一块肉,肯定又要骂人了。”
袁不破拍拍复生肩膀转身离开,纠缠了这么多年的两个人已经惺惺相惜,彼此无需多言,便能理解对方的心思。复生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暗自摇头,这两个将臣留下的僵尸一代,一个成了守着一个昏睡9年女子的痴情人,一个成了财富不计其数却让外人完全不知道在等谁的城中最热单身贵族,两个人拥有无穷法力,却无法让自己快乐。
算了,都9年了。他们仍然这么选择,那就是有他们自己的理由。
复生跟嘉嘉打过招呼,便上楼回家。仍然是十年前的那套公寓,还是天佑和复生一块住。
美美则坐到沙发上拉着嘉嘉撒娇,“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啊,那个就是珍珍姐姐的好朋友马小玲么,那个天佑以前是珍珍姐姐的男朋友么,小玲睡了9年了,天佑等了9年么,那个袁不破干嘛一副人家欠他钱的样子,冷冰冰的,还有那个复生,年纪小小的,真的是香港大学的教授?”
“你也太八卦了吧”“哈,你没看到我额头上写着八字么?”“你关心太多了,飞了十几个小时也累了,洗澡去休息吧。”嘉嘉一边应付美美,一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激动。美美起身离开的背影,似乎变成了珍珍,珍珍转过头来,腼腆地笑着,妈妈,我忘记把睡衣从阳台上收回来了。
美美换下隐形眼镜,吹了吹头发,任长发垂直散落下来,穿着一件大睡袍走出来,看见小玲的房间仍然亮着灯,好奇地推门进去,看到天佑一边给小玲做按摩,一边絮絮叨叨说着什么,忍不住问道,你就是况天佑么,珍珍姐姐曾经写信给我,说认识了一个很帅很厉害的警察做男朋友,就是你么?
天佑抬起头来,眼前分明是当年的王珍珍,一头披肩长发,一副秀气的眼镜,那件碎花睡袍,就如同那一年在天台上看到的王珍珍。当时复生懊恼未能撮合成功天佑和珍珍,半夜给电台打电话,睡不着的珍珍和天佑不约而同上天台,恰好把复生逮了个正着。
天佑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说,“你能不能不要看着我说话。”美美对这个要求有些不高兴,“这是起码的礼貌!”不过美美很快意识到,天佑等人面对自己时候那种热切的目光并不是因为自己,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某一个人。只好撅着嘴扭身而去,“真的这么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