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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5)

第 六 章 (5)

“大公子,咱们此地有人入侵,出了六条人命。在下有几个事要向公子请教、尚请坦诚答复。”

陶瑞傲然一笑,叫道:“贵地所发生的事,与在下兄弟无关。也无可奉告,请勿前来打扰。”

七弟冷哼一声,接口问:“阁下不打算答复么?”

“在下无可奉告,一句话、在下兄弟不过问你们的事。”

“好狂的小子,宰了他。”有人大叫。

对面的水贼大哗、火光下,窜出两名水贼,左手以木盾障身,向相隔六七丈外的汉流扑去。

汊流宽约五六丈,水深仅丈、下面全是泥淖。刚奔近水际,陶瑞吼道:“退回去!不然必定出人命。”

七弟大怒,吼道:“放箭,毙了他。”

弦声狂呜,箭如飞蝗向陶瑞集中。

陶瑞连发两箭,方在箭雨到达前向下一伏便已失踪o

“啊……”狂叫声震耳接着的水声如雷,冲至水际的两名水贼因木盾掩不住双腿,两人的右腿各挨了一箭,摔倒在地浅水中挣命。

这一来,真正激起了公愤。七弟大怒。怒吼道:“飞龙队列阵,掩护潜蛟队过去,杀!”

飞龙队立即列下弓箭,潜蛟队各持木后开始从两伸推进、拼命五郎大惊,叫道:“七弟,再给我片刻工夫,叫他们出来商谈。”

“好吧,片刻。”七弟举手叫。

拼命五郎叹口气,叫道:“陶公子。速放下弓箭,凡事好商量,不可自误,务请三思。”

陶瑞伏在草中,叫道:“你们这许多人声势汹汹。有理也说不清。在下已表示过了,敝兄弟前来猎雁,与你们井水不犯河水。多年来从未与贵舵的人作对,何苦相迫?要放下自卫兵刃,免谈,真要拼命,你们会付出重大的代价。在下兄弟即使今晚栽在此地.日后你们也休想安逸,报复之惨,不言可喻。舵主瞧着办好了。”

七弟一咬牙,说:“五哥,你就不必管了,让陶大人出动兵马前来找咱们好了,咱们可到黄天荡安身。放箭!”

飞龙队百箭齐发,潜蛟队立即向前推进.扑入水中、以木盾掩住头部,踏水而行。

陶瑞兄弟在箭雨攒射下,抬不起头,毫无还手的机会,大事去矣!箭射在账幕上,噗噗有声,劲矢破空的飞行啸声,令人闻之心向下沉。

拼命五郎摇摇头,大喝道:“暂且住手!”

一声梆子响,箭雨倏止。拼命五郎大叫道:“陶公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不可自误。放下兵刃,站起来。”

不久,陶瑞终于弃了弓箭,脸色铁青徐徐站起,接着他右后方也站起一个身材相等,脸色苍白的少年人,同样眉清目秀,但身材要壮实些,可是脸上稚气未褪,仍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

“弟弟,不要怕。”陶瑞安慰同伴柔声说。

潜蛟队已登上陆地,二十余把强弓控制了对方。上来一名赤着上身的大汉、喝道:“陶大公子,你先过来。”

在死神的胁迫下,陶瑞不敢不遵。这时,他开始紧张,豪气全消,恐惧的眼神已流 露无遗。

大汉粗鲁而熟练地替两人上绑,登上泊在不远处的一艘小艇,余贼们仍在各地穷搜、希望能找到其他可疑的人,可是白费工夫,一无所获。

两个黑影潜伏在东此角的泥淖中,眼睁睁地注视着贼人将陶瑞兄弟押走而无可奈何。他们是高翔与金刚李虹。说巧真巧,由于高翔对这一带十分熟悉,因此并不急于追入,迟来了一步,恰好赶上水贼们大举搜人,逗留在包围困外,成了袖手旁观的人。

等水贼们撤围之后,金刚李虹说:“公子爷,今晚咱们白来了,贼人已经有备,准备森严,而且时光不早,改天再来吧。”

高翔呵呵笑,说:“今晚反而最安全,信不信由你。依我看,他们大举搜查,必定与我们有关,已经抓住了两个倒霉鬼,正好乘机混入。走!一切听我招呼,保证直捣贼巢。再说,这两个倒霉鬼我们也不能见死不救。”

“好,那就走。”

沼泽是中心有一座不大不小的洲,四面环水,水外围上一段:段芦洲,水道四通八达,芦苇密布,极为隐秘。有两条弯弯曲曲的水道,通向里外的大江。这就是贼巢,是水贼们的避风聚会秘窟,只消警讯传到,水贼们往水中一跳,除非有上万官兵重重包围,用拦江网像捉鱼般重重封锁,不然保证连鱼也捉不住一条。

洲中搭起了十余座芦棚,贼人们已经大部就寝,四周警卫森严,如临大敌。

中间的芦棚有灯光,水贼人道领仍在彻夜商谈、所谈的事与三脚老妖无关,而是二十余股上下游百里以内的水贼,谈如何开辟财路,是否合并,如何对付官府的鹰犬等等有关生存大计,彼此之间意见纷歧,利害冲突,谈判得并不顺利愉快。

二十余人席地而坐,东首一名左颊有刀疤的中年人拍掌三下,大声说:“有关开辟财源的事,目下连买卖都无法做,根本就无从谈起,必须从长计议。有关镇江白龙荡小白龙要求合作的事,诸位是否加以考虑,提出彼此参详参详。”

拼命五郎冷冷一笑,问道:“赵舵主是不是已有打算?如果有,何不提出来让大家听听舵主的高见?”

“兄弟以诸位马首是瞻,并无意见。”赵舵主胸无城府地说道。

“据兄弟所知,有人接受了小白龙的重礼、答应在会中支持合作的事。有哪几位赞成,请出来加以说明好不好?”拼命五郎冷冷地说。

“贺舵主,有何意见,能否接受,只要你说一声、用不着为这件事费神了。”一名高大的贼首不耐地说。

“周舵主是不是早有打算.胸有成竹了?”拼命五郎大声问。

“条件够优厚,但恐怕其中有诈。”

“我问你,你愿意以如此优厚的条件,给予另一股江湖同道,而不想收取代价么?”

“当然不会。咱们做这些买卖,世人皆以为是没本钱的,其实性命就是本钱。兄弟 再傻,也不至于傻得将以性命换来的金银白送给不相干而无利害关系的人。”

“好,一针见血。我再问你,日后对方有所需求,你既然受了礼,答应合作,你能拒绝么?”

“兄弟既未受礼,也不愿与人合作。”

“这只是假想,不是指你周舵主受了礼。假想你受了礼,对方下一步棋,便是要你奉他小白龙为首,听他的指挥……”

“呸!他做梦,休想。”周舵主迫不及待地说。

“这就够了。反正兄弟认为、咱们都是同道彼此都是道义之交,肝胆相照的朋友,谁也无权管束彼此的作为,谁与小白龙合作,那是他自己有权决定的事。”

“贺舵主,咱们只问你的意见。”另一名水贼大叫。

“兄弟不受任何人的礼,不卖任何人的账。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兄弟不受人钱财,谁也休想收买我拼命五郎贺五,上次兄弟大闹芙蓉峰,便是明证。”拼命五郎斩钉截铁地说。

一名贼首一蹦而起,怪叫道:“这件事不值一提、那明明是陷阱,谁要跳就跳吧,自作孽不可活,别人也爱莫能助。贺舵主,咱们不谈这些,只谈目下该如何……”

蓦地,外面突传来一声暴叱,接着“嘭”一声大震,一名警哨飞入棚中,惯倒在地。

外面有警哨,因此棚门未关,人跃入,敌踪乍现,火光下一览无余。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当门而入,浑身泥污,湿淋淋地,背剑,挂囊。蒙面人出现得太突然,短暂的震惊。反而令二十余名见过大风浪的贼首,震骇得茫然失措,居然毫无反应,只用惊骇的困惑的目光,向这位不速之客注视。

“哪一位是此地的主人?在下有事请教。”蒙面人朗声问。

室内人尚未答话、门外突然冲入两名水贼、两把分水刀猛劈而下,声势汹汹。

蒙面人在双刀乍下的前一刹那。突然像是背后长了眼一般,挫腰暴退,背部撞入两水贼的中间,一声长笑,两名偷袭的水贼向前翻飞,扔掉了分水刀,飞入人丛。在众贼首的惊叫声中、重重地惯倒在地。

距离最近的两名贼首一声虎吼,四臂箕张,虎扑而上,先下手为强,扑上擒人。

蒙面不退反进,一声长笑,迎上了,“噗噗”两声闷响,众人连看也没看清是怎么回事,两名贼首已经爬下了,像是昏啦!

“谁再不识好歹,休怪在下无礼。”蒙面人冷笑道。

拼命五郎大踏步上前,沉声道:“我,贺五,吉山沼泽的主人,阁下亮名号。”

“在下不是为亮号而来,特来请贺舵主帮忙。”

“你这是什么话?”

“在下说的是老实话。”

“人是前来寻仇报复的。”

“不,在下无意与东京的水上朋友结怨。有两件事请贺舵主成全,不得不连夜造访。”

“你能直捣中枢,很了不起。”

“好说好说。两件事是其一,请将三脚老妖袁雄交出。其二,向舵主讨一份人情,请释放那两位小伙子。”

拼命五郎脸色一沉,怒声道:“原来你阁下是追踪雄老而来的人,好啊!你心目中还有咱们南京的水上朋友?到外面去、咱们手底下谈买卖,贺某不会令你阁下失望。”

“不必出去了,就在此地谈谈,你们的弓箭很不错,在下不愿冒险。其实,两件事只有一件需要阁下答复,那两位小伙子在下已经救走了,江边的吊桩上,已没有你们的俘虏啦!”

拼命五郎大吼一声、拔出分水钩急冲而上,以出招作为答复,“天河倒挂”反手挥钩进击,势如狂风暴雨。

警哨声狂鸣,人声鼎沸。

蒙面入不敢大意,拔剑出招,“铮铮”两声暴响,火星飞溅架开了两钩,立还颜色,“织女投梭”剑影飞射,狂野凶猛的冲刺锐不可当,三剑攻出,便将拼命五郎迫退丈余,封不住无孔不入的奇快绝他的剑影.只能向后急退,吃力地封架。

众贼首中有人大喝道:“并肩上!”

蒙面人知道大队贼人将到,一声长笑、转身向外冲,“铮铮”两声震退意欲封住退路的两把刀,突围而走、顺手掩上门一闪不见。

其他棚屋中,水贼们峰涌而出,火把接二连三点燃了。贼首们也一涌而出,哪有蒙面人的踪影?

洲西岸旁的吊桩上,预定明早处决的陶家兄弟不见了,而且丢了一艘小舟,洲上棚屋附近的六名警哨,皆被人击昏,难怪蒙面人如入无人之境。

“那家伙乘船走了,追!”有人叫。

共有三十余艘快舟,贼人们纷纷上船,向江外穷追。

蒙面人是高翔,与金刚先击昏了所有的警哨,解下吊在缆桩上的陶家兄弟,然后将一艘一舟拖至另一面沼泽藏在芦苇中,故布疑阵、引贼入水上追赶。

他泅水到了小舟上,会合了金刚,问道:“陶家兄弟醒来了么?”

“些许惊吓,死不了。只是手脚已被吊软,无法动弹。”金刚李虹低声答。

“他们已追出江外去了,目前还不宜离开。你小心了,我再回去走走。”

“回去干什么?黑夜中弓箭利害,千万不可冒险。”金刚李虹紧张地说。

“放心吧!我会小心应付的。警哨的口供说老妖已经受到暗袭落不失踪,混江龙已被飞刀击毙。哼!我不相信老妖会被暗袭落水毙命,这老妖的水性虽说只有一条腿,却比混江龙高明,怎会落水而死?我得去找他,八成儿藏身在那一座棚屋中。这是恶贼留下的可靠线索,岂可松言放弃?好好照顾那两位小伙子,我去去就来。”高翔匆匆说完,入水走了。

天色太黑。面目难辨、藏在船上的陶瑞手脚麻木,动弹不得.一声口音厮熟,向金刚问道:“兄台贵姓大名?哪一位救命恩公?尊姓?”

“闭嘴!附近有贼哨,不要命么?”金刚低叫。

洲上贼众已走,只留下三二十名小贼善后,只放了两名警哨,其他的小贼正在将被打伤的人安顿。

三脚老妖出现在洲东,向两名警哨揭幕摸进,一面自语:“多杀几个人,等他们查出追我的人是高翔小狗时。这笔账就有得算了,小狗将食宿不安。”

两名警哨站在棚屋的屋角,正在低声谈论蒙面人的事。老妖突然出现在屋角,到了两人身后,拐杖向右面的贼哨天灵盖就是一下。生死间不容发,突然有人叫:“小心身后。”

“啪”一声响,拐杖被一颗五花击中,拐杖一偏。

“三脚老妖,可追上你了,哈哈!”高翔大笑着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