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龙骧奇士
4420900000054

第54章 (3)

第十二章 (3)

“人总不能整天被绑,对不对?”

“被擒时你半未反抗……”

高翔笑笑道:“不反抗就能证明在下不是高翔么?”

“你……你真……真是高翔?”

“信不信由你。”

“你……”

“你与阴阳一掌牛哲有何渊源?他的摧枯掌火候,比你要差上三两分,而你的火候也不怎么精纯。”

“他是老夫的同门师弟,同门不同师。”

“哦!那么,你也是江南浪了的人了。”

“老夫不答复你的问话。”

“怪!你却替神机堡主卖命,与江南浪子为敌,兄弟相残,委实令人百思莫解。”

“哼!!”

“带在下去找江南浪子,走。”

“老夫不听你的。”

“你会听的。”高翔说,疾进两步。

北溟老怪一剑振出,剑气流转,剑网外张。阻止高翔接近。高翔身形乍闪,从侧方空隙中切入,以捷逾电闪的快速手法,向老怪的持剑手肘抓去。

“呔!”老怪沉叱,旋身招出“云封雾锁”,仍然采取守势剑虹急旋。

高翔身随剑转,如影附形贴上了老怪的胁背,扣住了老怪的臂儒穴,笑道:“你不行,丢剑。”

老怪正想反击,但晚了一步,咽喉已被锁住了,“嗯”一声惊叫,俯身扭体要将高翔背摔而去。

耳门一震,挨了一劈掌。

高翔下手有分寸,老怪吃足了苦头、只感到天旋地转,浑身一软,失去了抵抗力,但并末昏厥。

高翔一指头压在老怪的左耳下的藏血穴上、笑道:“你只要说个不字,在下便制你的死命。”

再压片刻,人便会昏厥。老怪脸色如魔鬼,狂叫道:“我带你去,带……你去……”

高翔在老怪背后一掌按下,向下一抹,放手说:“带路,你的的督脉已被制住、见不到江南浪子,你就别想活了。”

“我……我带你去……去他的藏匿处。”老怪恐怕地说。

金陵冈在卢龙山与马鞍山之间,如果从城内前往,可出定淮门,经四望山直抵冈下。卢龙、四望、马鞍三座山的西麓都滨江这一带不宜泊船,附近有许多石矶。

当他们赶到金陵冈时,江南浪子的人皆撤帐走掉了。大概是一戟擎天逃回后,说出情势凶险,不再等白羽箭与金环夺命,认为他俩人必定凶多吉少,神机堡主的人必会跟踪追来,因此急急撤走了。

高翔放了北溟老怪,循众人留下的足迹,直追至江滨,方失望而回。

他对江南浪子仍在人间的事存疑,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如果是江南浪子的党羽拾出他的名号东山再起、死灰复燃,这问题就简单了。

他曾亲自见江南浪子自杀,亲见他的爪牙死伤殆尽,亲自听见对方承认一切罪行。

最令他不解的是,白羽箭一口否认他是火焚南湖庄的凶手,拒绝向他报复,这是怎么回事?谁不知他高翔一而再扫除了牛头山的数处秘窟?

假使那些秘窟的主持人,并非是江南浪子,那……

是谁?究竟是谁?

那自杀的了的江南浪子,是不是真的?

他惑然自问:“你认识江南浪子么?”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玉狮冯海该知道,该认识江南浪子,怎会有假?

他愈想愈觉狐疑,突然跌脚道:“糟!放走了神机堡主,我失策了。”

再去找神机堡主,已经来不及了。但他不死心,回头重奔幕府山。

山神庙与钟灵庙,皆找不到神机堡主的人。

他在虎跑泉的路旁树林中,找到了神机堡主。但这位堡主已死去多时,背部挨了一 掌,震断心脉尸体己僵,死状安详,似乎死前并末受到折磨。

他感到疑云重生,失望地返回兵器店、将今天所发生地的事向居天成说了。表示要在最近期间,追寻江南浪子死活的线索,查个水落石出。

这次居天成并末表示意见、劝他再跑一趟龙尾山庄,请玉狮出面追查,人多手众办事方便些。但他拒绝了,他不愿再去打扰玉狮的安静,这种杀人追凶的事,找一个退隐的名宿一而再出面不像话嘛!

次日巳牌左右,他正准备到隔邻永安镖局找王局主打听消息,一名青衣人大踏步进入店堂,向刚欲出门的居天成抱拳一礼。问道:“兄弟请了,请问哪位是高公子高翔?”

居天成剑眉一挑,反问道:“阁下尊姓大名?找高公子有事么?”

“在下替朋友捎口信,怒不通名。”青衣人汉含笑,目光不住向居天成打量。

“阁下替何人捎口信?”

“须面见高公子转达,兄台是……”

高翔缓步上前,笑道:“区区高翔,兄台请里面坐,高某侯教。”

青衣大汉不住向他打量,惑然道:“阁下不像是练武的人,别开玩笑误事,在下必须面见高公子。”

高翔突然伸手,搭住了大汉的肩膀、笑道:“在下确是高翔,请至内间待荼。”

青衣大汉脸色骤变,艰难地随他走了两步,额上汗珠大量沁出,毗牙咧嘴地说:“请……请放手,在……在下有……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得罪。”

他放了手,若无其事地说:“好说好说。店中缺乏人手,恐怕接待不周,兄台海涵,请到内间喝杯荼。”

大汉拭掉汗水、手仍在发抖,脸色逐渐恢复正常,吁出一口长气说:“不了,在下必须早些回报。”

“兄台有何口信……”

“公子认识白羽箭么?”

“哦!你是说曹大爷世绝?昨天午间在幕府……”

“那就对了,阁下真是高公子。在下奉曹爷所差,是代致昨日幕府山援手之德。”

“不敢当。一戟擎天尹元兄是否无恙?”

“他逃脱了北溟老怪的追踪,平安无事。二是面致曹大爷的敬意,请公子明日午间,致落星山落星湾江神祠一会,务请公子爷赏光。”

“哦!只有曹兄一人么?”

“有好几位朋友。”

“在下冒昧请教,江南浪子是否健在?”

“白羽箭曹爷方能回答公子这件事。”

“哦!明日午正,在下准时到达。”

“谢谢,在下告辞。”

居天成哼了一声,说:“高兄,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留下了,他会告诉咱们所要知道的消息。”

他摇摇头,笑道:“居兄,你似乎最近对任何人皆不放心、是不是心中烦恼?”

“没有,不是兄弟不放心……”

“好了好了,兄弟会好好处理这件事。”他笑着说。

大汉告辞出门,站在门外突然正色问:“高公于,你可知道你信口答允赴约的后果 么?”

他泰然含笑问:“兄台是否另有见教?”

“昨日铁鹰爪曾经来过。”

“神机堡的人已经说过了、可惜在下未遇上他。”

“接着是鬼影子兄弟街中传信。”

“在下接信即前往幕府山。”

“公于是不是太信任人了?”

高翔笑着说:“如不信任人,任何事也办不了。”

“那太危险。”

“世间任何事都带有三分危险。”

“公子不怕在下设圈套?”

“我信任你。”

“但敝友江南浪子似乎与公子势不两立、外界流传着不少可怕的谣言。”

“白羽箭已经表示得够明白了。”

“好,公子爷果然豪气干云、在下佩服。明日落星山候教.再见。”

送走了大汉,居天成忧心仲仲地问:“高兄,明天你决定前往赴约?”

“正是此意。”他坚定地答。

“万一他们设下埋伏……”

“白天,即使他们设伏,我也不在乎。”

“不反对你独自涉险,咱们必须去找大批人手一同前往。以免中了江南浪子的诡计。”

“哦!居兄认为江南浪子仍在人世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高翔呵呵一笑、说:“居兄,这么说来,你对玉狮冯庄主的能力存疑了。想想看,玉狮朋友众多、消息灵通,好不容易方将浪子迫死于祖堂山,而今天咱们却说江南浪子仍在人间,去请他前相助,那该有多糟?算了吧,居兄不必小题大作,大惊小怪,等我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免得闹笑。目下那位仁兄并未承认江南浪子仍然健在,岂能胡乱猜疑神疑鬼?”

“兄弟仍然认为你我两人前往太过冒险,人孤势单,如果翻脸动手……”

“你不能去,你要照顾此地,等候咱们的朋友前来联络,我一人前往要方便些。”高翔断然地说。

午后不久,门外一阵乱,八名家将带了十余名从人,包围了兵器店、来势汹汹。

接着,有人传呼:“陶大人驾到。”

高翔与居天成高坐店堂,冷然静观其变。

四名家将拥簇着相貌威猛的陶大人踏入店堂。陶大人身后另有两个人,一主一仆,这两人令高翔吃了一惊。他赶快离座,不理睬陶大人,向那位脸色不悦的紫袍人长揖为礼,他笑道:“老伯玉趾光临,小侄深感荣幸,请内堂待茶。”来人是华小绿娘的父亲华冠英,脸上已没有雍容和蔼的笑容,一片肃杀阴沉神色流露在外,不回礼,也不招呼。

陶大人冷冷一笑。问:“你就是高翔么?”

“正是区区,陶大人有何指教?你们到底谁是陶大人?”高翔神色冷峻地问。

他当然认识陶大人,也知道陶大人的是陶蕙姑娘的父亲,只是见对方神色不友好,因此也就不加理会,连客套的话也免了。

令他不解的是,华冠英今天纳态度为何变了,变得高傲冷峻,与那天会唔时的神态 判若两人,是河缘故?

陶大人是武官出身,言谈直率,哼了一声说:“你是读书知礼的人,对本官的说话岂敢如此猖狂?”

他心中冒火,冷笑道:“你是朝廷的官。在下曾是国子监的生员,算是地方名流缙绅,并非卑微庶民。不怕官,只怕管。陶大人并不是管辖高某的父母官,你敢如此不法擅闯民宅作威作福,在下就敢不尊敬你这位大人。陶大人带了家将仆从,声势汹汹闯入高某的住宅,不知有何见教?”

陶大人一怔,没料到高翔的态度如此强硬,鬼怕恶人蛇怕赶,大人反而凶不起来了、说:“你认识宏举兄,知道他是谁么?”

“华老伯是聚珍斋的东主。”他泰然地答。

华冠英字宏举,因此陶大人称他为宏举兄。

陶大人冷冷一笑,说:“宏举兄曾经在京师任京官,并非商人。”

“在下不问身份,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请教,两位光临敝舍,有何贵干?”

陶大人哼了一声,沉下脸说:“听说你结交莽匪徒,在此私设兵器店图谋不轨,本官要来查问……”

高翔冷哼一声,用手指着门外,厉声道:“阁下,你给我出去。”

“什么?你……”

“我不认识你,出动。”

“你好大的胆子……”

“阁下,你听清了。高某是本份人,如果有人怀疑高某图谋不轨,要想前来查问接索,他必须偕同穿了公服,带有五城兵马司的兵勇与拘捕火签,方能前来奉命行事。你,不行,你如果不走,在下控告你纠从登门行凶抢劫。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我不信你敢无法无天。”

“反了!”陶大人变色叫。

高翔在兵器架上取下一柄摈铁双股猎叉,立下门户,大吼道:“姓陶的,高某与你陶家无冤无仇,令嫒娇纵乖民,不明是非,硬指在下害了她的师父真真仙姑,在下不屑与她计较。多方回避且在吉山沼泽救了她与令郎,她却恩将仇报,居然要大人出头兴风作浪。有其女必有其父、在下不与你饶舌。你只要说一声不走在下便要赶你们走了。”

两名家将大怒,同时拔刀大吼一声,同时上扑。

叉影一闪,“铮铮”两声暴响,两把腰刀皆被叉震断。叉柄一拨。两名家将大叫一声、向两侧重重地馈倒。

叉影直闪,对正了陶大人的咽喉,高翔的吼声震耳:“好,你打上门来,咱们到中山王府说理去。”

门外人声鼎沸,喝声震耳:“少爵爷驾到!”

先是四名家将涌入,然后是少年英俊的小王爷徐邦杰出现。

陶大人大惊、还来不及有所反应,小王爷的四家将已手快脚快,擒住了陶大人带来的四名字将。

高翔收了叉,冷哼一声退在一旁。

小王爷哼了一声、冷笑道:“陶大人你是想登门抢劫么?”

陶大人自然认识徐邦杰,虽早知道中山王府的小王爷公然支持高家,却末料到来得 如此突然,不由大惊失色,不知所措。

事实上小爵爷徐邦杰年末弱冠,并末袭爵,一个现任四品武官,用不着向小王爷低头,无如自己私闯民宅违法在先,而且老实说,在南京,谁也惹不起中山王府,不由他不惊。

小王爷这句话沉重如山,委实令陶大人挺不起腰杆来,登时脸色发白。欠身惶恐地说:“三少爷言重了,下……下官……”

“陶大人,你自称下官,岂不是失礼?”

“这……”

“陶大人,我陪你到都察院走走。你门外的家将家丁,我已经把他们全部加以逮捕了,要不要会同地方保正与五城兵马司的公人一同备案?”

陶大人额上冒汗,几乎站立不牢。

华冠英冷笑一声说:“三少爷,不可欺人太甚。”

徐帮杰冷然注视着他,冷冷地问:“你是谁?”

“在下华冠英。”

徐邦杰点点头说:“哦!原来是聚珍斋的东主,闻名久矣!可惜缘铿一面,我徐家从不与南京的珠宝商人打交道,所以从未谋面,听说华东主曾经做过一任京官,不知是真是假?”

“华某不愿提过去的事。”

“你不提,我会查,三天后,南京户部呈送京师户部的公文便可发出,我保证你获得削籍服刑的公平处分。不过,也许不用那么麻烦,到了公堂之上、你不提过去便没有减刑的机会,不怕你不提的。”

“哼!华某并未犯法。”

“你与陶大人……”

“在下请陶大人前来向高翔索人,并末犯法。”

“哼!当场人赃并获,你恐怕……”

“高翔诱拐华某的女儿,华某上门索人,我不信这会是犯法……”

高翔大惊,急道:“华老伯,你说话怎么如此无赖?”

华冠英怒叫道:“小畜生,小女小绿昨晚平白失踪……”

“什么?令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