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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天机不可泄露:占星术曾影响人类历史(3)

遗憾的是,面对政治上的巨大成功,以及民众所敬献的一系列荣耀,恺撒开始骄傲了。

在这种心态的驱使下,恺撒的一些所作所为越来越背离了罗马的共和制传统,从而使他踏上了一条危险的道路。而他的那些宏伟计划,将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刺杀阴谋

在大多数罗马民众心目中,或许恺撒是可敬的。但对许多忠于罗马共和制的贵族而言,恺撒却越来越引起他们的愤怒。这些共和派贵族认为,恺撒处处滥用职权,这将直接威胁到国家的安全。的确,恺撒不但接受了前无古人的尊荣,他的塑像与古代那些神圣的罗马国王并列,甚至他在剧场中的座位也高人一等。不仅如此,他还容许授予自己只有神才配享用的东西,包括:元老院和法庭上的金坐椅、迎神去竞技场的游行队伍中的神车和轿子、神庙、祭坛、与神并列的塑像、神榻、一个佛拉门祭司、一个牧神祭司团、以自己的名字给一个月份命名等。

在私下里,一些共和派贵族还指责恺撒放肆地蔑视祖宗惯例。他任命几年任期的高级官吏,把执政官的徽章授给10名前大法官,允许已经取得公民权的非罗马人和某些半开化的高卢人进入元老院,这些所作所为都极大地触动了贵族们的传统利益。此外,恺撒竟让自己的奴隶管理造币厂和国家税收,还把留在亚历山大里亚的3个军团的监督权和指挥权委任给自己一名释奴的儿子。

更令那些共和派贵族难以忍受的是,恺撒常常公开挑战他们的权威。据记载,恺撒曾公开傲慢地宣称:“共和国啥也不是,只是一个没有形体的空名”,以及“当苏拉放弃独裁权时,他连字母都不识”,“现在人们跟恺撒讲话应当更慎重周到点,应当把他说的话视为法律”等。

在古代罗马,通常遇有国家大事时,总会举行占卜仪式,然后根据动物的内脏来进行分析。在罗马人眼中,这一切都是非常神圣的,但是恺撒却不以为然。有一次,当占卜者向恺撒报告牺牲的内脏里缺少心脏时,他却说:“如果我希望如此的话,那么这样的预兆就是更为吉祥的;如果一个动物没有心脏,不应当被视为是怪事。”此言一出,贵族们顿时一片哗然。

当时流传下来的记载表明,恺撒的各种举动,的确足以招致贵族们的仇恨。据说当全体元老把许多最庄严的决议呈递给他时,他总是坐在先祖维纳斯神庙前接见他们,居然不站起来主动迎接。虽然有些人认为,当他想站起来时,被科涅利乌斯·巴尔布斯阻止了。但更多的人则认为,他根本没想站起来,相反,当盖乌斯·特列巴奇乌斯提醒他应当起立时,他愤怒地瞪了他一眼。还有一次,当恺撒自己在凯旋式上驾车通过保民官坐席时,其中一个名叫庞提乌斯·阿奎拉的保民官没有起立,他非常气愤,竟怒喊:“喂,保民官阿奎拉,你从我这里恢复共和国去吧!”此后连续好多天,他如果向任何人作出许诺的话,总要加上一句:“总之,如果庞提乌斯·阿奎拉许可的话。”要知道,保民官可是罗马人向来尊敬的重要角色。

对于罗马的最高统治机构元老院,恺撒也表示出了毫不掩饰的蔑视。有一次,在恺撒参加拉丁大典献祭后回城时,人民向他致以前所未有的欢呼。在欢呼中,有一个人把系有洁白绦带的月桂花冠戴在恺撒的塑像上。看到此情景,平民保民官厄比底乌斯·马鲁路斯和凯塞奇乌斯·弗拉乌斯命令从花冠上取下绦带,并把这个人投入监狱。但恺撒知道后,却严厉申斥并解除了两名保民官的职务。从那时起,罗马到处流传恺撒将要当国王的说法。虽然恺撒曾在平民欢呼他为国王时对他们说“我是恺撒,不是国王”,但这一切已使得那些极力维护共和制的贵族们担忧了。因为接下来还有传闻说,恺撒打算迁居亚历山大里亚或伊利乌姆,随身带走帝国的财富,并通过征税把意大利搜刮罄尽,把罗马城交给他的朋友管理。到公元前44年时,尽管恺撒表面上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但各种迹象表明,他的处境其实已经非常危险了。

当时主要有两件事给恺撒招致了灾祸。其中之一,便是他与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的关系。据记载,当初恺撒与庞培发生内战时,曾追杀后者到托勒密王朝统治下的埃及。

当时,该王朝内部正陷入争夺王权的混乱之中。恺撒到达那里后,争斗的双方都希望获得他的支持,以巩固自己的权力。而埃及艳后克里奥帕特拉凭借其美貌与智慧,成功地俘获了恺撒的心。很快,两人陷入了热恋当中。恺撒在埃及逗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并在这里迎来他们的儿子恺撒里昂的诞生。在平定了小亚细亚的庞培余部之后,恺撒带领着克里奥帕特拉和他们的儿子回到了罗马。据说,当恺撒班师凯旋,回到罗马时,全罗马都沉浸在狂欢之中。他们纵情玩乐,游行庆祝,游行队伍抬着2800多个金冠进入城市,威风凛凛的恺撒高坐在战车上接受人民的欢呼致敬。但是在欢迎他们的同时,本来就对恺撒的威望惴惴不安的元老们,对于一同前来的克里奥帕特拉及其儿子却表现出了高度的警觉。他们怀疑恺撒会照搬埃及的东方传统,自立为罗马国王,并让他那并非罗马公民,在罗马没有继承权的埃及儿子接管王位。

恰在此时,罗马到处都在传言,说在下一次元老院会议上,鲁基乌斯·科塔将宣布15人祭司团的决定:授予恺撒国王称号。正因如此,坚决维护共和制的贵族们加紧了行动计划的步伐,以免批准这项决议。因此,以前经常是三三两两分散进行的密谋,这时联合成了一个总的运动。他们公开鼓动民众起来反对恺撒的种种举措,还到处张贴标语、传唱歌谣以收拢人心。比如当恺撒决定让外邦人入选元老院时,就有人贴出了这样的标语:

“上天保佑!但愿无人愿给新选元老指点到元老院会堂去的道路!”还有人冒险在恺撒本人的塑像下写道:“布鲁图,由于他赶走了国王,成了第一任执政官;这个人由于他赶走了执政官,终于成了国王。”

据记载,当时参与反对恺撒的密谋者共有60多人,为首的是盖乌斯·卡西乌斯和马尔库斯·布鲁图以及德基摩斯·布鲁图。值得一提的是,马尔库斯·布鲁图能够被争取过去,的确是恺撒的悲哀。

马尔库斯·布鲁图的身份究竟有何特殊之处?我们从恺撒在临死前所说的一句话就可略知一二。那句话便是:“还有你,我的孩子·”那么,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马尔库斯·布鲁图,公元前85-前42年,古罗马政治家。

他是罗马显贵家族的后裔,而他的母亲塞尔维利娅年轻时曾是恺撒的情妇。一些历史学家认为,尽管恺撒有许多情妇,但他最爱的却是布鲁图的母亲塞尔维利娅。早在公元前59年,在恺撒出任第一任执政官期间,曾买了价值600万塞斯退尔的珍珠送给塞尔维利娅,可见他们当时的感情绝非一般。事实上,恺撒年轻时确与塞尔维利娅疯狂相爱,而布鲁图就恰好出生于那个时候。因此,恺撒私下里一直认为布鲁图是自己的儿子,许多罗马人也这样传言。

可惜的是,布鲁图本人却从来憎恨这种说法,并断然否认他与恺撒之间的关系。公元前77年,布鲁图的父亲被“前三头”之一庞培暗杀,他被叔父收养。成年后,他靠发放高利贷迅速地成为了显贵,并进入了元老院,开始在政治上崭露头角。不过,在政治上,他属于保守共和派,从而与恺撒站在对立面。因此,在公元前49年爆发的庞培与恺撒的罗马内战中,尽管与庞培有着杀父的不共戴天之仇,布鲁图却加入了后者的阵营。不久在希腊战场上,庞培大败。可能的确是出于慈父之情,恺撒对反对他的布鲁图非常仁慈。他命令部下,在战争中,不得伤害布鲁图,如果他愿意投降,就让他当俘虏;如果他不愿意当俘虏,也随其便。最终布鲁图写信向恺撒请求原谅,而恺撒也慷慨地既往不咎,反而将他召入了自己的阵营。据说恺撒当时把一柄长剑和一把犀利的匕首交到布鲁图手中说:“孩子,这些作为军人是不可缺少的,留在身边你自己用吧”。但是,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武器有一天却用在了他的身上。

归顺恺撒后,布鲁图的仕途可谓一帆风顺。由于他很机智,才华出众,且富有管理国家的才干,所以得到了恺撒的宠爱和信任。当恺撒在征服高卢,建立独裁统治制度之后,把总督大权交给了布鲁图,还使其担任城市法官等显要职务。恺撒十分喜欢布鲁图,并且尊重他的意见。正像古罗马着名历史学家普鲁塔克所说的,“恺撒不但深爱塞尔维利娅而且也爱布鲁图,虽然他不过是私生子”。总而言之,恺撒对布鲁图可谓仁至义尽,将其当做最亲密的朋友,甚至在遗嘱中将他作为第二顺序继承人。

然而,政治立场的冲突,却最终导致布鲁图再次站到了恺撒的对立面,而这次的结果更悲哀。布鲁图作为共和派,极端仇视君主专制制度,担心有一天恺撒会称帝。面对有称王企图的恺撒,布鲁图表示了坚决的立场:“为国家自由而死,是我们刻不容缓的职责!”决心“拯救”罗马。在他心中,恺撒就是暴君的代表,刺杀恺撒天经地义。而且,布鲁图从来不把自己看做是恺撒的儿子。就这样,恺撒最信任的手下却选择了与反对派一起策划刺杀他的阴谋。

在密谋中,他们拿不定主意,不知采用哪个方案好。最初,他们计划在马尔斯原野的选举会上杀死恺撒。即在恺撒召集特里布斯人民大会投票时,他们分成两个组,一组把他从桥上扔下去,另一组等在桥下刺杀他。还有一个方案便是:

在圣路或剧场入口处向恺撒发动攻击。当元老院会议宣布于3月15日在庞培议事堂召开后,他们便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行动。

斯普林那的预言

恰在这时,一些对恺撒不利的预言出现了。在古代罗马的各种历史着作中,关于恺撒的不祥预言被描述得非常详尽。

尤其是在普鲁塔克所着的《希腊罗马名人传》中,为后人留下了生动的记载。

普鲁塔克写道:“一些明显的怪事向恺撒预示,他将被杀。

在此前的几个月里,根据尤里乌斯法,被遣往卡普亚殖民地去的殖民者为了建设庄园,拆除了一些古墓。他们干这事越干越起劲,因为,当他们在附近翻寻时,发现了一批古代手工艺品的小瓶,在一个据说是卡普亚的创建者卡普斯的墓葬中发现了一块青铜书板,上面用希腊文刻着大意如下的铭文:

一旦卡普斯的遗骸遭到暴露,尤里乌斯家的一个子孙将死于自己亲族之手,而且马上又会发生使意大利大不幸的报复。”对于这一故事,普鲁塔克坚决认为它是真实的,决非人们的虚构,因为据说恺撒的一个最亲密的朋友科涅利乌斯·巴尔布斯就曾对此予以证实。另外有记载说,在恺撒临死前几天,有人向他报告:他在渡过卢比孔河时已献给了卢比孔河神的马群(已放开牧养,不加看管)怎么也不肯吃草,并且泪如泉涌。

恺撒有一位朋友,名叫斯普林那,他是当时罗马着名的占卜师。也许正是风闻共和派的动向,才使斯普林那做出了惊人的预言。有一天,当他们一同参加献祭后,斯普林那突然悄悄地提醒恺撒谨防危险,并说这一危险不会晚于3月15日发生,但恺撒却不以为然地一笑了之,甚至讽刺斯普林那杞人忧天。

事发前几天,共和派元老前来通知恺撒,请求他于3月15日到元老院的庞培议事堂主持一次重要会议,恺撒当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而完全忘记了斯普林那的警告。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出席元老会的前一天,当恺撒和他的骑兵长官雷必达一起用餐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怎样一种死法是最好的·”大家纷纷发表意见。最后恺撒表示,他愿意突然而死。

同时,各种不祥的预兆仍不断出现。就在3月15日前一天,一只名叫“鸟王”的小鸟受到附近丛林飞来的各种鸟的追击,衔着一根月桂树枝飞进庞培议事堂,在这里被撕得粉碎。而在当天夜里,恺撒本人也梦见自己忽而在云端飞翔,忽而与天神朱庇特携手。与此同时,他的妻子卡尔普尔尼娅也出现莫名其妙的幻觉,她在恍惚中看见自己家的屋顶坍塌了,一会儿丈夫又被刺死在自己的怀里。由于内心感到恐惧,卡尔普尔尼娅苦苦哀求恺撒不要前往元老院。面对这么多怪异的事情,一向自负的恺撒也开始犯嘀咕了。加上那几天确实身体状况不佳,因此他一度打算回复元老们,他将呆在家里闭门不出,而推迟原计划进行的会议。

当获悉恺撒的打算后,本来已经预谋好的贵族们惊慌失措。为了促成恺撒动身,他们派德基摩斯·布鲁图前去劝驾。后者告知恺撒,全体与会者已经等他多时了,劝他莫使他们失望。于是,不想让人讥笑为胆小鬼的恺撒决定按原计划出席会议,他于下午5点钟左右走出家门。就在前往元老院的路上,有一位神秘的人士递给恺撒一张揭发阴谋的纸条,恺撒把这张纸条与他左手拿的纸条放在一起,打算一到元老院就宣读它们。

为了进一步占卜吉凶,恺撒在进入元老院之前还像罗马人通常所做的那样——宰了几个献祭动物,查看内脏,但都未能得到吉兆。不过他还是以蔑视灾异的态度走向了元老院,途中并没有什么异常。因此恺撒开始笑话随行的斯普林那,说他是一个不灵验的预言家,因为3月15日已经到来,他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是斯普林那回答道:“3月15日是的确到来了,但还没有过去”。

殊不知,随后在元老院内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惨案上演了

公元前44年3月15日,古罗马历史上最黑暗的一天,一件震惊历史的大事将要发生了。

当密谋者们安排好一切后,恺撒来了。进入议事堂时,他的几名随从被挡在门外。事前,斯普林那曾警告恺撒会发生危险,劝他带上卫队,但他却断然拒绝了,并说:“要卫队来保护,那是胆小鬼干的事。”当恺撒单身一人进入议事堂后,他大步走向自己的座位。这时,阴谋者向他围拢来,好像献殷勤的样子。充当刺杀主要角色的提留斯·辛布尔立即走到他身边,好像要问什么,但恺撒做了个手势让他等一等。突然,辛布尔抓住恺撒的双肩喊道:“这是暴力!”这时,其他密谋者便纷纷动手了。其中一个叫卡斯卡的人从背后刺中恺撒的喉头偏下部位,遭到突袭的恺撒奋力还击,他用手中的铁笔戳进被他抓住的卡斯卡的手臂。就在他想跃起身来时,又被刺了一刀,就跳不起来了。

很快,恺撒发现,他的四面八方都受到了匕首的攻击。

特别令他震惊的是,他居然发现马尔库斯·布鲁图也持刀扑过来。他用希腊语说:“还有你,我的孩子?”后来,自知反抗无望的恺撒便用托迦蒙住自己的头,左手把长袍下摆拉到脚上,以便把自己身体的下半部盖好,倒下去时体面些。就这样,恺撒总共被刺了23处,倒下了,恰巧死在庞培雕像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