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于丽湘过来看看安然的伤势,又跑到另一头看看白潜的,担忧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好端端的来试婚纱,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两个大男人谁也不说话,各自平息自己的怒气。
整个婚纱店里一下子,除了喘气的声音,其他的什么声响都没有了,服务员们更是呆站在楼下不敢上来。
安静了几分钟,于丽湘刚要拨通医院的电话,却听白潜从喉咙里莫名其妙地干笑了两声,似乎在嘲笑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安然,你给我起来!不就是打架么,这样才痛快,我他妈早就想揍你了!别人都说我白潜是个沾花惹草的王八蛋,但我至少没让哪个女人怀了孩子,自己又收拾不清楚!”
话音一落,白潜腾地一下从地板上坐了起来,他也不管地上那些碎玻璃,即便扎破了手掌,他也像没看到似的。
“你觉得你这样是对顾曲负责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责任?”白潜嘴角的血迹未干,他这样大声地说话,撕扯着嘴角,血又流下来了。
安然还没说话,白艺却接话责备起白潜:“你这是怎么了?提这些事情做什么?你是怎么知道曲曲她……?”
顾曲怀孕的事情早在几个月以前那场车祸便在家里搞得沸沸扬扬,白艺也不是不知道,但是她身为顾曲的二嫂还不至于大嘴巴地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甚至连自己的弟弟都没有说过,现在白潜就这么提出来,让白艺也很难堪。
“当初匆忙订婚我就觉得有问题,后来订婚宴那天又出了车祸……”白潜还想再说。
却立刻被白艺拉住了,大声训斥起来:“白潜,你够了,别说了!”
订婚……
订婚宴当天出车祸……
这些事情,顾曲一件都不知道,她醒过来到现在已经3个月过去,可没有一个人敢在她面前提那天的事情,那是禁忌,大大的禁忌。
谁也没工夫想那些有的没得,不约而同地转头带着复杂地情绪看着顾曲。
至始至终她都呆立在原地,看着安然和白潜扭打在一起,现在白潜一直控诉安然,她也不言语,只是看着,如同一个旁观者,和订婚宴那天的模样几乎独出一辙。
这更让众人担心起来。
安然从地板上站了起来,神情莫名地紧张,心脏也跟着紧紧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他害怕,他害怕顾曲想起什么,那天的事,那天之前的事,那些没有什么美好可言的过去。
“顾曲?”安然试探性地轻声喊了喊顾曲的名字。
她却没有反应,她的眼睑微微低着,白潜说话的时候看向白潜,白艺说话的时候看向白艺,现在安然同她说话她又看着安然,但是面无表情地好似透明人。
安然缓慢地走过来,拉了拉顾曲的手,她的手冰凉,指间微微颤抖着。
她瞳孔放大,空洞的一双大眼没有焦点,争吵、打架这些虚幻着现实和过去,她搞不清白潜说的那些和自己有没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