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llis(爱沙尼亚语),曾经我以为我的世界里有很多,现在才知道原来我的世界里只有你。”那个宁静的夜晚,心情依偎在他怀里,他就是这样对心情说的。
“毅哥,你想说什么?“
“我爱你。”
“你不爱李玲吗?”
“李玲?”
“你们不是也很合得来吗?”
“我们只是搭档,除了工作,也就只有朋友可以做了。”
“如果下一个任务就是杀死她,你会这样做吗?”
“……也许不会吧。”
“那你还是在乎她喽。”
“在乎和爱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啊?”
“这个……我也想知道啊。”
“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告诉过她你的假名叫仇伦?”
“她也从没告诉过我她的假名啊。”
“我值得你做这么多吗?”
“我答应过你要陪你一辈子的。”
曾毅微微底下头,贴着心情的脸,心情明白他想做什么,她犹豫了一会儿,侧过脸的一瞬间,碰到了他的双唇。
曾毅被一阵闹钟铃声叫醒了,他微微睁开双眼,露出血色的眸子,他懒散地坐起身子,伸了个懒腰。
他的脖子上戴着一颗红色的血凝石,由一根较短的绳子拴着,刚好可以露在衣领外面,这是由心情的血和他自己的血凝成的,阳光洒在它上面,散出红色的光。
有两样东西是他不管干什么都会戴着的,一是他左耳上的耳环,二就是这颗血凝石。
他看了看窗外,已经黄昏了,今晚他肯定又要折腾一晚上了。
李玲放了长假,今晚只有他一个人行动。
宁静的夜色下,曾毅站在高楼上,黑色的短发在风中微微摇晃,衬着身后的一轮明月,傲视着下面的一群乌合之众。
一间屋子里,三个人对面而坐,两男一女,屋子里很暗,只有房顶一盏摇摇晃晃的吊灯照明。
突然,吊灯一明一暗地闪了几下,发出“呲呲”的声响,随着一声轻微的电流声整个屋子暗了下来。
“这吊灯怎么质量这么差?”其中一个男人很生气地说道。
“老公,我有点害怕。”
“没事,有我呢。”
这时,一阵冷风猛地冲脸上吹来,顺着风的源头看去,才发现窗户被打开了。
强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等他们适应后,一起往窗外看时,一个少年站在窗口,就这样无依无靠地站着,一双分不出眼球和眼白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他惨白的脸上还挂着血迹。
他冲他们笑了笑,露出一颗可怕的虎牙,用舌头舔了舔嘴唇。
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吓个半死的,可现在三人都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如风般冲了过去……
不一会儿,风停了,窗户还“咯吱咯吱”地摇着,刚才房间里三个活生生的人,如今只剩下三具死相恐怖的尸体。
曾毅看着它们,擦了擦脸上的血,眸子恢复了正常,眼神中看出了无奈和惋惜。
这对夫妇本来是不用死的,他们也只是受害者罢了,但是为了杀死那个男人他没有办法,为达目的他必须不择手段。
他该做最后一件事了,就是把他们的血通通吸干,这样才能让别人知道,这是DFH的杰作。
可是第二天的头条上,却登上了这样一则新闻:昨夜xx酒店又有三人死于DFH之手,只有一人被吸干血液,原因正在调查中。
你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吧,昨天,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曾毅吸干了一个男人的血,但是,当他走到跟前看清那对夫妇的面孔时,他后悔了,他第一次在杀人之后感到不安,因为那对夫妇是李玲的父母,李玲世上唯一的亲人。
人死后要是血被别人据为己有,灵魂就不能轮回转世,他不忍心这么做,所以,他就这样离开了。
离开之后,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他问了心情所在的地方,然后去找她,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没有安全感。
他无力地跪在地上,天空中传来一声闷雷,不知道第一滴落在地上的,是雨,还是泪。
“毅哥,你哭了。”
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我哭了,这就是伤心啊?可我明明没有感情,为什么会流泪,会伤心啊?”
“毅哥……”
“我以后还怎么见她啊?”
“其实也简单,只要你不告诉她你是仇伦,就能安心待在她身边。”
“可是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那就只有用余下的世间补偿了。”
“曾毅,心情,原来你们在这儿。”李玲从远处跑来,“曾毅,你怎么了?”
“我……”曾毅强忍住未流干的泪水,“我没事啊。”
“我爸妈……死了。”李玲沉着脸,抽泣着说,“他们本来不用死的。”
“你……恨仇伦吗?”
“恨,我当然恨他了!我李玲一定要亲手给我爸妈报仇!”
“……”
8年后……
“毅哥……”
“心情,小玲,已经走了吧?”
“也许……错的不是你,是世界也说不定。”
曾毅缓缓抬起头,那一双独一无二的血色眸子,在夕阳的照射下熠熠闪光:“心情,你看,太阳就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