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5章
殷龙亭知瞒她不过,道:“箴儿,难道你真的准备不再理会江湖之事了吗?”
天狼郡主瞧了一眼自己丈夫,道:“我现在要做母亲了,你们不知道吗?我现在的样子,如何再理会江湖之事?”
殷龙亭道:“穆桂英分娩在即还大破天门阵呢,我们的箴儿难道便不及区区穆桂英?”
天狼郡主冷笑道:“我可比不了穆大元帅!”殷龙亭一涩。
宇牧云打圆场道:“咱们先去南海,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罢!”言之下意,便是答应殷林二人同去了。
天狼郡主本来不愿意,但丈夫既然这么说了,便也不好再反对,她累了大半夜,早已疲乏不堪,白了宇牧云一眼,自行靠在火塘边睡了。宇牧云几人也是一夜未眠,颇觉困倦,各自休息不提。
直到第二天中午众人才先后醒来。林雨弄了早饭给大家吃,吃的自然也仍然是当初石瞰与天狼郡主从冰湖里捕来的鱼。
天狼郡主吃了一小碗,既便不吃。宇牧云心中关心,道:“箴儿,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吃这么一点东西可不成。”
天狼郡主道:“这两天天天都在吃鱼,我都吃厌了。”
宇牧云道:“你不想吃鱼,那我出去打些野味。”
殷龙亭道:“这鱼我也吃厌了,想要换换口味。打野味的事便交给我们吧!”
宇牧云道:“那咱们一起去,箴儿身子不方便,就留在这里陪闵夫人。”
天狼郡主道:“你们全都去打猎散心,偏偏把我一个人留下,那我岂不闷死?”
林雨道:“宇大哥也留下来陪郡主吧,打猎的事又不是有多难,我和殷大哥去便成了。”宇牧云还要再说,忽觉天狼郡主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微微一怔,只好不再说话。
天狼郡主待殷龙亭和林雨离开竹木屋之后,又到外面去绕了一圈,确定四处再无他人,方才折转回来,眼望闵夫人微微一笑,道:“殷大哥他们此去,两三个时辰内都不可能折回来,咱们可以好好地说说话了。”
闵夫人一怔,道:“原来你并不是吃鱼吃得厌了。”
天狼郡主道:“我的确是吃厌了鱼,不过,我要支开殷大哥和林雨,是因为我还有更关心的事,而这些事情,我想来想去,应该关系到一些不宜为外人道的隐秘,所以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的好。”
闵夫人心中微微一跳,道:“你认为你所想知道的事我能告诉你么?”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你当然能告诉我,因为我是祁连山剑派的掌门,而你是祁连山剑派门下弟子,亚娜师姐!”
她此言出口,闵夫人自是大吃一惊,失声道:“你说什么?”
天狼郡主道:“我说你是我祁连山剑派的弟子,不过你所学的并不是祁连山剑派的武功。你学的应该是本派的医术,而你的授艺之师应该就是我师伯,恨海药君钱古琴!”
闵夫人目不转睛地向她望来,道:“你怎么能断定我是祁连山剑派门下弟子,我的授艺恩师便是恨海药君他老人家?”
天狼郡主道:“我祁连山剑派向来以医术、音波功及剑术闻名天下,别的姑且不论,我钱师伯以药君自居,其医术之精,自是当世无敌,就连他老人家退隐江湖之后,江湖医道圣手也是首推他老人家的嫡传弟子司马铁镜。武林数十年来前后两代医道圣手都出自我祁连山剑派,这是武林中公认不争的事实,你总不能否认吧?”
闵夫人道:“这是天下皆知的事实,我否认什么。”
天狼郡主道:“你年岁和司马师兄相当,又已经说过自己是和他平辈论交,提到司马师兄时又对他颇多不满,说他没有学到师父的真本事,又说他读的医案不及你多,就算没有说他盗世欺名,那也足以证明你不是他的弟子!”
闵夫人道:“我当然不是他的弟子!”
天狼郡主道:“你指责司马铁镜学艺不精,却没有对祁连山剑派有所不敬,自然也不是对我祁连山剑派有何敌意。”
闵夫人道:“我对祁连山剑派自然没有丝毫的敌意!就连我指责司马铁镜,那也是没有丝毫的敌意!”
天狼郡主道:“我知道,你指责他其实是怒其不争,仅仅是代师不平而已!”
闵夫人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天狼郡主道:“可是司马铁镜是我祁连山剑派的弟子,是我钱师伯的门下,你凭什么怒其不争,又凭什么代师不平?”闵夫人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你对自己医术如此自负,应该是得自名师真传,可按你的年岁,你所遇明师,再怎样高明也绝计高不过我祁连山剑派钱师伯,就算尊师当真不是我钱师伯,那么与我薛家恩仇纠葛,且年事又高这两项条件,除了我钱师伯恨海药君之外,却又应该安到谁人的身上?我们薛家在江湖中仇家虽众,但值得一衔仇便是数十年的可没几家,更何况令师不但与我薛家有仇,还与我夫家宇家有仇,这便更应该屈指可数了。”
宇牧云也不禁说道:“不错,我岳父除了最恨我义父和萧恒之外,再有所恨,便应该是当初将他逐出师门,从此老死不相往来的同门了,夫人的医术又如此高明,除了祁连山剑派,我也想不出夫人还能出身何门何派。”
闵夫人半晌不语,良久才道:“世人都说天狼郡主睿智无匹,我本还有怀疑,可是今日听君一语,还有何疑窦?不错,亚娜的授艺恩师是恨海药君他老人家,不过,我虽然跟了家师学了医术,却没有跟他老人家学武功和音波功,而且是半路投师,师父只让我做了一个记名弟子。”
天狼郡主微微一笑,道:“就算是记名弟子,那也是我祁连山剑派的人,按规矩,我和云儿还是要叫你一声师姐的。”
闵夫人道:“哼,我虽然只是祁连山剑派的记名弟子,可是你们却不是祁连山剑派的人,什么师姐师妹的,咱们可扯不上干系!”
天狼郡主眉头一挑,道:“你说我们不是祁连山剑派弟子?”
闵夫人道:“令尊薛影早在三十年前便已经被我祁连山剑派掌门逐出师门了,他既不是我祁连山剑派弟子,你们夫妻自然也就不再是我祁连山剑派弟子,我们如何还能算是同门?”
天狼郡主嘿嘿冷笑,道:“你是祁连山剑派的人,自然应该知道掌门信物。”
闵夫人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可是我知道咱们祁连山剑派的掌门信物星芒剑早在二十五年前便你爹爹从师门中偷去了。哼,就算你拿着偷去的信物,也一样不能做我祁连山剑派的掌门!”
天狼郡主大怒,道:“你胡说!我爹爹光明磊落,才不会去偷什么掌门信物!就算,就算当时我爹爹对师门心怀不满,这星芒剑也是后来我从司马铁镜手里名正言顺地赢回来的!连司马铁镜都承认我是祁连山剑派的掌门了,你一个记名弟子,凭什么不承认?”其实薛影当初盗取星芒剑之事,她早已经从司马铁镜的口中听说过,但面子事大,她如何肯当着闵夫人的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