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左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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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34得知实情

左樱彻底崩溃,摇摇头:“好吧。那是我理解错了,既然这样,那以后就让她做你的贴身保镖吧。”

“啥?保镖?。。。莫妮卡?”

岁三几乎觉得自己耳朵坏掉了,在他的心目中,左家的保镖团永远离不开大高个,苦瓜脸,来去一阵风。。。而莫妮卡虽然也很高挑,甚至高冷,但更多的像一个冷艳美女,毕竟是个女人,很难与暴力联系在一起。

左樱笑道:“你可不要小看她,她的确是有彬的上司,在有彬当上左家护卫队长之前,莫妮卡才是左家最权威的指挥者。就连我最隐秘的云狼部队,之前都是她的旧部。”

“云狼部队?这个名字好耳熟。”

左樱坐到床边说道:“云狼就是上次解救你的那十人,都是我父亲在世时从各个国家精心挑选的拔尖退伍人才,只为左家服务,而莫妮卡在被抽出来之前是这个队伍里唯一的女将,排行老九。”

“那她为什么要退出?”

左樱给自己点一根烟:“我父亲去世后,她就被单独分出来。不是退出,而是接受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培养新一代云狼。比如有彬这样的。”

岁三呆住了。原来,这个平时不苟言笑,温柔高傲的女人居然这么厉害,这大腿,是抱定了。还有,左樱家的格局居然如此根深蒂固,这也让岁三背后一凉,虽然他不清楚为什么左樱能这样洒脱的讲他们家的事,但正因为知道了这么多,岁三开始觉得自己真的不了解左樱和他的家庭。

从那以后,莫妮卡,这员大将便陪伴岁三了,虽然还是之前的程序,抽血,吃胶囊,查脑电波,再抽血,但岁三总觉得莫妮卡对他的态度都变了许多。

比如会常常询问他需要什么,要去哪里,给于了他与之不同的关心和在意。

也许这就是左家人的做派吧,岁三很开心,但同时也感受到莫妮卡在对自己越来越好的同时变的有些拘谨,甚至笑容越来越少。

关于这个变动,在很多很多年后,他也终于明白其中的原由。真正的死士,不从二主,如若离手,那来自主仆的割舍便如被抛弃般的心痛,而莫妮卡却是在遇见岁三后经历了第三次抛弃。从左卜寺,到凌峰,最后到岁三。。。

而这一切,当初的岁三却是未能体会到。

这一年冬天似乎要比往年来的更早些,还是晚秋的天,被一场碎雪打破了沉浮,周围显得更加宁静了。

岁三在左樱家已经待到第三个月。

这天,岁三站在卧室窗边看门外瑞雪,一片一片的似乎能数的清,稀稀落落,不大,但很好看。莫妮卡给他放于身旁的咖啡已渐凉他都没有动一口。

忽然身后一暖,岁三没有回头。莫妮卡把一件厚外套给他披上,岁三笑道:“莫妮卡姐姐,你其实不用这么关心我的。我都是大人了。”

莫妮卡微微一笑:“岁三少爷。。。小心别感冒了。”

透过窗外,看见一个穿着军绿色大氅的人从雪地里走过,大步向前却不显急躁,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看四周,不巧碰上了岁三的眼睛,那人先是一怔然后头也不回的跑出了岁三的视线范围。

岁三叹一口气,惹的透明的玻璃上一层白雾。

莫妮卡上前问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

岁三指着窗外那个渐行渐远的背影说:“有彬大哥已经一个月没理我了,自从上次你帮我解围后他好像就忘了我存在一样,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莫妮卡没有说话,岁三转身看着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可是洒脱如她,岁三丝毫没有看出端倪,于是继续说道:“莫妮卡姐姐,其实,你一直帮我检查身体,却从来不告诉我到底哪儿出了毛病,起先我以为是左樱不放心才这样,可是后来我知道了你的来历,你们都不是等闲之辈,绝不可能在一个根本就没病的人身上纠缠不休,所以,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了?”

莫妮卡的表情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岁三也不着急问,就这么十几秒的沉默,似乎过去了大半个世纪。

最后莫妮卡微微闭上眼,再睁开便多了几分坚定:“你是生病了。”

岁三眼睛瞪的老大,立马抓住莫妮卡的手:“你告诉我,没关系的,我得了什么病?什么结果我都可以承受,是不是癌症什么的?难道我快死了所以你们都对我这么好吗?”

莫妮卡甩开他的手,背过身说:“得癌症的是左樱少爷。”

“你说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左樱少爷莫不是得了癌症在感情中无法自拔,以他以前的做派,你怕是死了千百遍了。”

岁三一时恍惚,呆滞片刻又立马跟上去,拉着莫妮卡刨根问底,莫妮卡咬着下唇很是为难,岁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不比。拗不过他,莫妮卡跟他和盘托出。

一个小时后,莫妮卡从岁三的房间出来了。管家喊他吃午饭,他拒绝,喊他吃晚饭,他不说话,一直到傍晚左樱回来,他直接把门锁上了。”

与此同时,莫妮卡也消失不见。有彬找遍了整个别墅也不见其踪影。

凌晨四点钟,岁三还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周围一片漆黑他也没开灯。窗外忽然有些声响,他想过去看看,但懒得动,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吹进来的风寒气逼人,他想起身关上窗,一想到要起来,就不想关了,寒风吹的嘴唇干裂,他想起身喝口水,但一想到要拿被子,又不想喝了。于是,任由这令人窒息的环境侵蚀自己。

透过月光,一个人影便从窗外钻了进来。

左樱打开房灯,看见呆坐在地上的人,一时惊讶万分,冲上去先给他披上了外套:“你在干嘛?怎么坐在地上?”

岁三被左樱抱上床平躺着,也没有拒绝。左樱忙前忙后给他拿热毛巾擦手,从里面打开房门端进来宵夜,岁三看着他忙前忙后。

左樱给他端了汤,一勺一勺的喂他,他忽然乖的像个刚出生的婴儿,喝了一半,岁三忽然问道:“你最近去哪儿了?”

左樱继续给他吹着勺子里的汤:“最近有点忙,所以没什么时间陪你,莫妮卡今天不在家,看来我得问她罪了。”

“我问你最近去哪儿了?”

啪。。

左樱手里的汤碗被岁三甩出去碎了一地,明明是凌晨四点,左家的人似乎都没睡觉似的,此时就听到有彬在门外吼着:“唐岁三,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你知不知道少爷为了你。。”

“闭嘴。”左樱在里面吼道。

岁三眼睛微微泛红,浸透着湿润:“所以。。你真的去给我找药了对吗?找根本就没有的解药,治我这副根本就好不了的身体。”

“你胡说什么?谁跟你说的这些?是不是莫妮卡?”左樱的眼中似乎燃起了怒火。

岁三憋不住,强忍着泪水自顾自的说道:“我说我怎么会这么幸福,每次做恶梦你都在身边,其实我是个定时炸弹,每次爆炸的时候伤害的总是你。”

左樱的身子微微僵住:“你想多了,你确实是有点后遗症,但没有这么严重的。”

“是吗?”

岁三开门,有彬一脸怒气的站在门口。岁三红着眼问道:“你说,你上次去南郊收拾屋子看见了什么?”

这回换有彬呆住,他很想说出来,但还是看了一眼左樱,岁三冷笑一声:“我知道了。”

有彬站在门口不知所措,左樱的头上微微冒出了细汗,紧握的拳头几乎要渗进肉里,岁三没有多说话,只是径直走进了房间,对身后两人说道:“我累了,要休息了。”

“岁三。。”

岁三躺下自顾自盖上被子:“我没事,我现在这种情况,除了依靠你,也没办法跟着谁了,反正我无所谓,你要不嫌累赘,就多收留我一段时间吧。”

左樱微微皱起眉头,岁三闭上眼睡得很安静。左樱想再说点什么,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叹一口气,出了门。

第二天起床后,左樱破天荒的没有外出,陪着岁三吃饭,聊天,逛花园,就像前天晚上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岁三不仅没有再提,反而是越发活泼了。

三天后左樱终于还是被电话召唤出去,而就在那天,岁三也消失在了左家豪宅。

。。。。。。

等到左樱回来的时候,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屋里站了一屋子的人,有彬低着头前所未有的胆战心惊。凌峰最后一个到达,到的时候,左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按着太阳穴,眉头深锁。

而与此同时,岁三已经人在机场,来来往往很多人,拿着护照来到机票口,将所有最远的城市都询问了一遍,没买,又回去坐着,过了一会儿又去问一遍,反反复复好几遍,连售票员都不耐烦了。

岁三将自己从左家带出来的唯一物件拿出来看看,手指在那个紫色唇形项链上摩擦片刻,最终还是没有买下机票,随意打了个车。

给司机师傅一千块,带着他狠狠的在城市里穿梭了大半天,最终停留在光华路。

下了车,岁三站在路边,跟那日一样,天上下着微雪,一个大娘带着破旧的东北帽在路边做煎饼果子。

忽然想起自己刚来这里混的时候,一到冬天就找不到东西吃,晚上想找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更是被比自己大的小混混驱赶欺负,那时候的自己每天都做着同一个梦,就是有朝一日能天天吃上路边杨大娘的煎饼果子。

岁三上前,给那个老太太一百块钱,白皙的双手冻的一丝微红。

杨大娘眯着双眼抬头,先是一怔再是一疑,最后大喜:“岁三。。。。我没认错吧。”

“是我,杨大娘,生意可好?”

杨大娘从摊子里出来喜悦的心情无以言表,伸手准备握上他的手,又下意识的缩回来,上下打量他一番,竟然红了眼:“这孩子,还关心我生意,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儿了?以前都是你帮着大娘赶走地痞牛氓,忽然有一天我发现好久没看见你了,也去找过你,竟没了消息,我还以为。。。还以为。。。。”

杨大娘窝窝眼角吸一口气:“现在看起来,咱们岁三是出息了,过的不错。大娘这下放心了。”

岁三笑的勉为其难:“是。让您记挂了,以后我会常来看你的。”

“恩。乖孩子。”

抱着一个煎饼果子,岁三拐进小胡同,来到之前他和芋头们过冬的地方,一个破楼后面的废弃小屋,大半年了,竟没有被别人占领。

岁三随意将外套搭在外面,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地面上。

头上一块挡板刚好遮住雨雪,打开煎饼果子,吃着,还是之前的味道,只是无心品味。

“能加我一个吗?”

外面传来女子的声音,岁三探出脑袋。一个高挑冷艳的红大卷美女,莫妮卡拿着同样一份煎饼果子,把袋子拎起来晃晃。

岁三微笑:“如不嫌弃,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