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N次元伪装者之明楼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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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巧言试探明心意

大学校园里最美的景色莫过于那一片碧波春水,在暖风的柔柔吹拂下,波纹荡漾,令人陶醉。

湖边,丛锋双手插兜,明楼抱着一本书,两人一前一后地围湖漫步。

“去听过我的课吗?”丛锋问。

“听过,被夏跃春硬拉着过去的。”明楼很不给面子。

丛锋淡淡一笑,说:“对我的课有什么感想吗?”

“您在课堂上的言论很有煽动性,我想这也就是夏跃春他们对你很狂热的原因吧!老实说,我并不喜欢您的上课方式,语言是空洞的,我只相信实干。”

“你是想说,充实的思想不在于言语的富丽,对吗?”丛锋用了一句《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看明楼表示赞同,丛锋接着说,“可面对麻木甚至迷茫的人,就必须先用语言来唤醒他,然后才能让他拥有自己的思想。”丛锋顿了顿又说,“而你是不需要这个过程的。所以你不喜欢。”

“看来,丛老师很看好我。”

“难道你不值得我看好吗?”丛锋反问,又说,“我听夏跃春说,你看过很多像《共产党宣言》之类的书。”

明楼在心里把夏跃春骂了千百遍,明楼早就警告过夏跃春不要跟别人乱说,没想到他见到丛锋什么都说。但是明楼神色依旧,轻描淡写的说:“家里的一些古董藏书罢了,和《资治通鉴》一样,偶尔翻翻聊作消遣。”

说到这里,明楼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了他看的那本《共产党宣言》的扉页上写着“丛”这个字,难道是巧合吗?这本书是大姐的藏书,大姐和他有什么联系吗?

尽管明楼对自己的防范之心很明显,但从他的从容对答中,丛锋对明楼的欣赏更是有增无减,他甚至觉得,明楼对自己的防范恰恰说明了他对这条道路的选择是慎重且坚定的。

丛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明楼被他看得很不舒服,他觉得丛锋仿佛能够看透他的所思所想,第一次和别人的交谈中自己完全处于被动,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丛老师如果不是要聊话剧演出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明楼转身欲走,他没忘了他还佳人有约呢!

“说到话剧演出啊!”丛锋言归正传,“全上海滩怕是没有哪一场话剧能有你们的这种场面了,军政商,全上海数一数二的人物都会出席,千古未有之盛况啊!你觉得这场盛会仅仅是他们来捧捧你们这些学生的场这么简单吗?”

听到丛锋这么说,明楼踏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明楼当然不认为会这么简单,初一听到这个消息,他确实是很激动有这么多重要人物捧场,但很快,对政治敏感的他就感觉到了事情没那么简单。听丛锋这么一问,他倒是对丛锋要说出的话更感兴趣,他想借此也试一试丛锋的深浅,故意装傻说:“又能复杂到哪里去呢,丛老师?”

丛锋真的是很好为人师的,滔滔不绝地分析起来:“毕庶澄镇压工人运动,多少工人惨死,整个上海滩都弥散着一种血腥与恐怖,他现在要做的就是营造出一种繁华和谐的假象来掩盖他的罪行。最适合的人选便是你们这些目前毫无政治立场的年轻人,他最需要拉拢的也正是你们这些满怀热血的年轻人,只要你们不造他的反,他的统治就不会终止。”

丛锋在明楼面前真的是毫无伪装的,明楼在他的坦诚相告中对他的戒心也渐渐瓦解,他仿佛在浓雾中看到了自己想走的那条路的方向。

图书馆后面是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心有一个搭在紫藤花架下的秋千,紫藤花蔓缠绕着秋千绳索蜿蜒而上。汪曼春坐在秋千上想着心事,在花架下悠悠荡荡。突然她的肩头被轻轻撞了一下,明楼顺势和她坐在一起,双腿用力,将秋千荡起。以往这个时候汪曼春会很陶醉的闭上眼睛感受这秋千荡起的风速。这一次,她没有什么反应,依旧眉头紧锁。

“怎么了?有心事?”明楼停下来问。

汪曼春点点头,说:“我在想丛老师说的话,我们的话剧还少的那种感觉,你懂吗?”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明楼觉得自己一直在等待的那句话今天可以等到了。

“我想说,”汪曼春犹豫着,终于下定决心,说“我姓汪,你姓明。”

汪曼春觉得自己说到这里明楼应该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不敢去看明楼,静静地等待他的判决:是从此视若仇敌,不共戴天;还是摒弃前嫌,继续出双入对。呵!将不共戴天之仇摒弃前嫌会是那么容易吗?哪怕有一丝希望她也想抓住。

“对啊!”明楼笑道。

汪曼春看到明楼这种反应,急得都要吐血了!但转念间,她试探着问道:“师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韩禹那张嘴能藏得住事吗?”明楼回答得很轻松,答案却很肯定。

“哎呀——”汪曼春娇叱一声,粉拳就砸到了明楼的胸前,“你不早说,害的我担心了这么久。”

明楼握着汪曼春的手,语气温柔:“我很高兴你能如此坦诚,我是在等,等你坦诚相告。”

“是我们汪家对不起你们明家。”汪曼春满含歉意。

“生意场上的你争我夺,得失输赢而已,恩恩怨怨都是长辈们的事情,我大姐常说,仇恨不应该蔓延在下一代人身上。何况,你是你,我是我,我们都不应该成为家族恩怨的牺牲者,不是吗?”

从明楼的话中,汪曼春隐隐觉得,对于汪明两家的恩怨,他知道的并不是全部,但是她不想甚至害怕去细想,她只想静静地偎在明楼的怀里,享受他的温柔,感受他的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