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一大早就没了人影,黑泽银在屋子里晃悠了几圈确定琴酒真的不在家后,拉开琴酒卧室的门,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警觉设计,在抽屉里找昨晚看到的那个小瓶子,不出意料地没有找到。
将房间里的物品归于原位,黑泽银拧着眉心坐在沙发上,琴酒那么警觉地不让他发现,肯定不会是什么正常的药品。
另一边,琴酒手机微微震了一下,不过本人并没有理会,看着手机热搜上的新闻,嗤笑。
【工藤新一已死根本就是谣言!!!】
“假死都敢这么高调……”松绿色的瞳孔中流转着异样的光彩,他和朗姆不和,贝尔摩德死亡,所以,波本……
风暴要来了。
琴酒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很期待呢。
对于工藤新一爱出风头不计后果的个性琴酒早就见识过了,如果不是他无数次放水,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工藤新一这个人了。
事实也如琴酒所料,朗姆让波本去调查工藤新一,这些都和琴酒关系不大,毕竟他从来不记死人的脸或者名字,对吧?
照常完成任务的琴酒微微侧头,动作却异常利落地扯了伏特加一把,一颗子弹飞射而过,如果不是琴酒眼疾手快,伏特加绝对当场毙命,看向子弹射来的地方,大概在700码的地方,是谁?
“大……大哥。”伏特加拿过地上的子弹,很普通的狙击枪子弹,根本无从查起。
“走了。”琴酒压了压帽檐,转身离开,七百码的距离精准射击,一击不中立刻撤退,而他们连人影都没看见,这样的人,并不多啊。
组织的天要变了。
“伏特加,你跟着吉普生,盯紧他。”琴酒面无表情地开口。
“啊?是。”伏特加虽然疑惑,但是看见琴酒的脸色,终究什么都没有问,他怕琴酒一枪崩了他。
……
“伏特加,你是闲的吗?一天到晚跟着我做什么?”黑泽银快要抓狂了,这什么意思啊?这么光明正大地监视吗?他有做什么引起组织怀疑的事情吗?!
伏特加也很委屈啊,“大哥的命令。”他惹不起琴酒啊,琴酒的命令他敢不听吗?
黑泽银“……”琴酒那家伙是发现什么了吗?不过指使伏特加来盯着他真的可以吗?就伏特加这智商?不放心他干嘛不亲自过来监督啊?
黑泽银也没胆子反抗琴酒,默认了伏特加的跟随,这家伙跟着的唯一好处就是他迷路了可以问路。
“先生。”琴酒看着眼前的人,语气带了些差异,他实在没料到那位会来找他,不是隔着电子屏幕,而是一张桌子。
“Gin,你加入组织多少年了?”不再是沙哑刺耳的金属声音,而是苍老的人声。
琴酒顿了一下,开始回忆自己的经历,十二岁加入组织,他现在快三十八岁,二十六年了吗?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三十五年左右。”琴酒语气有些犹豫不定。
你问他为什么不说是二十六年?呵,那位会无缘无故问他这个问题?开什么玩笑?!那位是在试探他有没有恢复记忆!琴酒可以保证,如果他敢说出二十六这个数字,下一秒隐藏在这个房间里的枪口就能将他射成筛子。
“你怎么看Vermouth的举动?”那位语气很和善,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在和晚辈聊天一样,但是房间里的三人都清楚那位的本质。
琴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索,沉默了好几秒钟,才从记忆中面前扒拉出这么一个人的相关信息,“很愚蠢。”琴酒真心这么觉得,无论是贝尔摩德拼命隐藏工藤新一的存在还是被他杀了还能不恨他的举动,都够蠢的。
“呵呵……”那位笑出声,声音并不好听,“Gin,组织高层最近接连受到攻击,你和朗姆去查查是谁泄露了信息。”
“嗯。”琴酒不加思考地应下了,这件事他也听说了,好几个高层成员甚至连是谁攻击都没看清楚就被击毙了,这些并不能算是重点,关键是,那位狙击手是从哪得知这些高层人员的详细行动信息的?甚至连他的任务信息都有。
行动并不顺利,尽管以琴酒为诱饵,但是朗姆并没能抓住那位神秘狙击手,那位先生直接下命禁止组织成员外出执行任务,然后催促琴酒和朗姆加快行动。
这么看来那位心脏还不错,至少普通人可能会被活活气死。
琴酒漫不经心地侧眸看向狙击地点,右臂上鲜血淋漓,选择的狙击地点很巧妙,很容易就能溜走,当然,容易是放在实力强劲的基础上的。
朗姆这次估计会被骂死,毕竟,如果不是他,琴酒不可能中弹,不过也不一定,毕竟如果用为了看清楚狙击手的脸作为让他受伤的理由的话,那位不会太计较,没人会为一把兵器大动干戈。
琴酒很有自知之明,看清自己的位置,认清自己的身份,才能活的更好。
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我欺。
朗姆再度失败了,别说抓住那位狙击手了,甚至连对方的脸都没有看清楚,看着气急败坏的朗姆,琴酒神情依旧淡漠,看不出喜怒。
让伏特加去监视黑泽银也是那位的注意,琴酒太忙,根本没时间再分出经历去盯着那个不定时炸弹,让和黑泽银关系较为亲近的伏特加去最合适,伏特加是直接向琴酒汇报消息的,黑泽银没理由也不能阻拦。
面对那位和朗姆的讨论,琴酒从始至终保持沉默,无论怎么样,他都是诱饵,生死自负,现在的组织,就像是暴风雨的前夕。
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一片。
只要稍微有点脑子的卧底都收起小尾巴安分守己,不会轻举妄动。
没脑子的也不会派出来当卧底。
抓不住狙击手,朗姆直接从高层人员开始审讯了,琴酒负责一部分人地审问工作,朗姆负责另一部分。
为了抓住狙击手,朗姆可谓是绞尽脑汁,蠢货,琴酒在心里默默说道,精明如琴酒,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是一个针对朗姆的计划,利用狙击高层人员引起朗姆注意,诱导朗姆在RB现身,这可比满世界寻找朗姆的蛛丝马迹容易多了。
琴酒不是没有提醒过那位和朗姆,但是他们不听他能有什么办法,所以琴酒只能保持安静看着这场戏出演就行了。
相比起那位和朗姆,琴酒知道的更多,但是作为一把兵器,他只要老老实实完成那位的命令就可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从某方面来说,他巴不得组织易主呢,毕竟,他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年的事情,也清清楚楚地知道那位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哪怕他再想让组织易主,杀了那位和朗姆,他也做不到,而且还要无比忠诚地维护组织的利益。
虽然是核心成员,在组织成员眼中冷血无情,地位崇高的Top-Killer,但是自己真正是什么地位琴酒心知肚明。
说难听点,可是那位的一条狗都比他的待遇要好。
很不可思议对吧,有些不敢置信是不是,但这是事实。
凭什么?那位怎么敢?
呵……
就凭他不能背叛,不能反抗。
所以肆无忌惮地伤害。
他就像是被无数锁链锁住了身体,控制住了行为,挣脱不开,逃离不了。
琴酒敢打赌,组织绝对没有比他混的更惨的成员了。
他说的是所有知道组织存在的成员。
这些事情,贝尔摩德不知道,黑泽银不知道,或者说,整个组织,只有三个人知道,琴酒,朗姆,那位。
朗姆是执行者,那位是默认者。
呵……
看,这就是表面风光的Top-Killer,实际上,却比任何人都要悲剧。
他希望组织易主,迫切地渴望着。
他向往自由,哪怕遍体鳞伤。
他蔑视死亡,因为早已绝望。
他是Gin。
琴酒。
一个早已死亡的存活者,一个活着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