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长留山上,对于曾在长留修行过的花千骨来说,这里的一切实在是太熟悉不过了,哪里有人巡视,哪里没人巡视,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就这样,花千骨一直悄悄的躲藏在长留,直到深夜里.
在夜深人静之后,花千骨悄悄的来到了仙牢外.看到仙牢外只有两名守卫,无法直接进入仙牢,所以只好选择引开守卫,并在将守卫引开之后并打晕,然后才进入到了仙牢里.
就在刚进入仙牢时,花千骨一晃眼,便看到了白子画.在看到白子画的那一刻,花千骨顿时惊讶无比的愣在了原地,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花千骨突然想起了莫寻对自己的忠告,及时回过神来,然后赶紧藏了起来.
花千骨本想着悄悄的潜入仙牢,取走洪荒之力,然后返回原来的时空.但自己却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自己的师父白子画竟然也在仙牢里.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花千骨早已深埋在心底里的那种肝肠寸断般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一时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和伤痛,泪水不断的从眼眶中涌出.
此时的花千骨,心里也很是疑惑,当初明明是师父白子画狠下心如此处罚自己,为何还会来仙牢里看自己.
想到这些,花千骨也不断的在心里喃喃自语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会在这里?”
花千骨看到活生生的白子画在眼前,实在难以抑制住内心的冲动,很想就这么冲出去,冲出去告诉自己的师父,他的小骨在这里.可是,不管自己的心里如何冲动,花千骨的理智却一直在告戒她自己,她不可以这么做,如果这样做了,那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可能就会前功尽弃.
就这样,花千骨只能万般无奈,无可奈何的躲在远处,一直默默看着过去的自己和师父白子画,泪水仍然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掉.
而这时候,白子画将受了重伤的花千骨紧紧的抱在怀里,呆若木鸡般的一动不动,就这一静静呆着.
此时,受了重伤的花千骨迷迷糊糊中,嘴里仍在不断的念叨着:”师父,我知道错了,不要赶我走,师父.”
白子画听到后,轻抚着花千骨的脸颊,心中难过不已的自责道:”错不在你,错在师父.上诛仙柱,受消魂钉,如何平息人怒天怒.千错万错,都出自我手,受苦的却是你.“
说到这里,白子画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伤心不已的接着说道:”小骨,如果一些事情,一开就注定是错的话,那么就无法挽回了.出手伤你,是要你用心恨我,你越是恨我,日子才能过得更好.你明白吗?”
在白子画倾诉完之后,便又开始为受了重伤的花千骨疗伤.
看到这一幕,躲藏在不远处的花千骨,不敢相信自己所见,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已经惊讶的合不上的嘴,尽量让自己不发出声响.
此时,花千骨的眼中尽是伤心的泪水,并且止不住的一直往下流着,眼睛已经模糊的几乎快看不清眼前的一切了.花千骨的心里更是五味杂陈,这种感觉夹杂着惊和喜,痛和苦,悲和欢,但无论是哪一种,或者是全部加在一起,也无法形容花千骨此刻的心情.
曾经,在花千骨的心里,对于这时所发生的一切,多少有些介怀,但如今终于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自己的师父白子画为自己所做的一切.
但是在知道真相之后,反而让花千骨更加自责,虽然很想大声说出来,但面对这样的状况,却只能吞进肚里,在心里默默的念道:”师父......原来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在为我疗伤,可我却从来都不知道.师父......小骨怎么可能会恨你呢!小骨为你所做的一切,也是无愿无悔.师父,你又能明白吗?”
花千骨此时已经哭红了双眼,俨然已经成了个泪人儿.
这是自白子画死去之后,这么久以来,又一次哭的如此伤心欲绝.或许也是因为花千骨长久以来,一直将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心底里,在见到白子画时,终于暴发出来.花千骨的泪水仍在不停的流着,就像江河之水,流之不尽,泪水也慢慢浸透了面纱.
就在白子画为花千骨疗完伤后,慢慢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之时,由于花千骨看得出了神,没注意到及时躲藏起来,一不小心,便被白子画发现了.
白子画无意中晃见眼前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悲伤的脸庞顿时变得严肃认真起来,并皱起了眉头,望向前方,惊讶的高呼道:”是谁?”
花千骨听到白子画的声音后,才回过神来,知道是自己不小心被发现了.
花千骨眼见情况不妙,想要取走洪荒之力的计划,这个时候显然已经行不通了,而且又不能让眼前的白子画知道自己的存在.花千骨犹豫一下,但也只能暂时作罢,只好赶紧逃离了仙牢.
白子画也发现这个人影逃出了仙牢,虽然白子画不知道是谁,但为了长留的安危,还是拖着自己那已经受了重伤的身体,紧跟着追了出去.
花千骨本以为能逃走,不料白子画即便身受重伤,还是很快的就追上了花千骨,并将花千骨拦了下来.
白子画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蒙着面,衣着和身形都可仙牢里的花千骨很像的姑娘.虽然白子画也有些疑惑,但此时并没有多想,毕竟能在长留如入无人之境,绝非等闲之辈.
白子画依如平时一样,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质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擅闯长留仙牢,而且还没有被长留结界所发现.如果你不从实招来,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花千骨无比深情的望着眼前的白子画,本已止住的泪水,几乎又快夺眶而出.虽然这样和师父白子画面对面,但自己却什么也不能说出口.花千骨的心就像再次被消魂钉刺中一般,不断的被治好,又不断的再被消魂钉所刺中.就这样,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的,不断循环着.
虽然花千骨此时心里已经难受至极,但却只能强忍着心里的悲痛,收起了泪水,故作镇定的,并且改变了自己的声音,用一副沙哑而低沉的声音反问道:”白子画上仙,你既然如此爱护你的徒弟,为何你却忍心将她逐去蛮荒?”
白子画一听这个陌生的声音,显然不是自己所认识的人,不过也为对方提出这样的问题而觉得很是奇怪.
不过,白子画依然没多想,现在的他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是强撑着身子,眼神锐利的盯着这个姑娘,毫不客气的回应道:”我为何要将我徒弟逐去蛮荒?再说,我徒弟的事,自然由我这个师父来决定,与你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