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莫寻像是苦笑似的扬了扬嘴角,然后看向东方彧卿的墓碑,在心里对东方彧卿说道:”东方兄,当初你要是早点放下仇恨,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也许你和花千骨......唉!不过你也可以瞑目了,虽然她不记得你了,但至少还是来看望你了.”
花千骨一直重复不断的回想着脑海里出现的那个声音,”骨头”多么陌生又熟悉的叫法.”东方”也是多么熟悉又陌生的叫法,随口而来.仿佛就像一位老朋友,不管相隔有多远,有多久,当一见面时,无需回想,便能脱口而出叫出对方的名字.
此时,花千骨也看着墓碑,若有所悟似的,暗自在心里想道:”我现在终于想明白了,这些为了我花千骨而死去的人,虽然我都不记得你们了,但是请你们放心,你们牺牲自己而换来的我花千骨这条命,我是不会轻易去寻死的.我也不会再迷茫了,谢谢你们,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师父,我也会连着你们那份一起努力的活下去.”
回想起过去的经历和现在所正在经历的,花千骨似乎有些释然了,脸上也露出了微笑,然后用手轻轻的抚摸着墓碑.虽然她想不起关于东方彧卿和杀阡陌的事,但是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对于她来说,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没必要再抓着过去不放.而是应该往前看,而且现在还有白子画在身边,更应该珍惜眼前.
想通后,花千骨微笑着转过头,对莫寻说道:”谢谢你,阁主.”
莫寻听到后,也笑着回应道:”不用跟我这么客气,千骨姑娘,以后就别再叫我阁主这么见外了,直呼我名字便可.”
花千骨终于真正的释然了,顿时也感觉身心都轻松了许多,脑子里也没有再不断的出现东方彧卿这个名字.在听到莫寻的要求后,也开心的笑了起来,答应道:”那样也好,以后我就叫你莫寻,你也叫我千骨就行了.”
莫寻听到后,顿时喜出望外,难掩心中的喜悦,并叫道:”好......千骨.”
莫寻看着花千骨的笑容,也不禁的被她那天真,善良,纯洁的笑容吸引住了,似乎也看的入了神.
花千骨见莫寻一直看着自己,像是呆呆的愣住了,便在莫寻眼前挥了挥手,好奇的问道:”莫寻,莫寻,你怎么了?”
听到花千骨一直在叫着自己,莫寻才回过神来,赶紧鞠躬道歉道:”在下失礼了,失礼了,还请千骨见谅.”莫寻自己也感到很是尴尬,好不容易才刚交上朋友,自己就这么失礼的看得出了神.
花千骨本身也很乐意多交朋友,也没太介意,只是笑道:”我把你当朋友了,你就不要跟我这么客气啦!”
“是,是,是.千骨说的对.”莫寻急忙笑着回道.听到花千骨这么说,莫寻的心里也松了口气,以为花千骨会生气,所以才急忙道歉,没想到花千骨也是这么的爽朗,不拘小节.
就在两人相谈相谈甚欢时,花千骨嗜睡之症却突然发作.
花千骨赶紧用手揉了揉眉头,身子也开始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稳了,”我.....”还没来得急等花千骨说出口,便已慢慢闭上了眼睛.
眼看花千骨就要往地上倒去,莫寻急忙上前一步扶住了花千骨.看着睡过去的花千骨,莫寻自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因,所以也显得很镇定.看着嗜睡的花千骨,莫寻也开始思考着如何治好花千骨的嗜睡之症,只是一时之间也无头绪.
这时白子画走了过来,看到莫寻正扶着昏睡过去的花千骨,便急忙快步上前从莫寻手中接过花千骨,似乎有些醋意,一脸不悦的样子,但还是很客气的说道:”谢谢,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莫寻也从白子画的眼中也看出了醋意,略有些尴尬的松开了手,勉强的微笑着说道:”好的,上仙请便.”
白子画看了莫寻一眼,便抱起花千骨回屋里去了.
莫寻独自站在那里,看着白子画离开的背影,不禁扬了扬嘴角,并哼笑了一声,便也转身离开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白子画将花千骨抱回屋里后,便轻轻的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又细心的为她盖好了被子.
白子画寸步不离的坐在床头,轻抚了一下花千骨的额头.看着昏睡的花千骨,此时的内心也是五味杂陈,尝尽了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的白子画,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唯有那特别的温柔的笑容,在看着花千骨时,才会出现在脸上.也由于经历了太多太多,虽然还无法治好花千骨的嗜睡之症,但至少花千骨依然安然无恙,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最大的安慰.
“咚咚咚”,这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进来吧!”显然白子画知道是谁,头也没回的就说了一声.
笙箫默推开了门,慢慢走了进来.
看到躺在床上的花千骨,笙箫默不禁问道:”师兄,难道千骨又......?”
白子画头也没回的,说道:”嗯,不过小骨现在嗜睡的时间间隔也越来越长,看样子离完全恢复也为时不远了.”
笙箫默听到后,也放下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白子画才转过头来,问道:”师弟,你那两个徒弟的伤怎么样了?”
笙箫默叹了口气,回道:”虽然伤的很重,但还好没受到致命伤,我已为他们两个疗过伤了,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然后又显得一脸无奈的样子,继续说道:”想不到,我那两个徒呀!为了我,为了长留,竟也能这做到这份上,差点连性命都丢了.我这个做师父的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白子画站起身来,面对着笙箫默,笑道:”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这说明他们没有辜负你的教导.他们知道什么是正道,什么是舍身取义.”
笙箫默听了后,不仅没笑,反而一脸不乐意的回道:”师兄,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个做师父的呢!对徒弟并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要他们能开心快乐的活着,那就最好了.你看,当初你这个徒弟也是,为了你性命都不顾,又情义两难全,宁愿牺牲自己.你说,这是你愿意看到的吗?”
白子画听后,也无言以对的扁着嘴,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