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上杀气冲天,黑衣人步步逼近,武当道士也不退让。
熊倜和冷血双方也在激烈的战斗。
冷血双手握着飞刀,两手同时出击,四五把飞刀迅速向熊倜飞过去。
熊倜看着一把飞刀正快速朝他的右肩膀飞过来,他立刻转身,飞刀的从他右边划过。
他还没有回头,冷血的另一把飞刀从他的左边飞了过来,正好插在他的肩上。
“啊!”熊倜惨叫一声,伤口隐隐作痛,他瞬间就感觉手臂发麻,他下意识想:幸好是左边,不妨碍握剑。
他右手手掌张开,又握紧剑柄,咬紧牙准备挥剑,一剑向冷血刺去。
他刚想使出力气,“当”一声,剑柄掉在地上。
“哈哈”冷血又发出那种听起来让人感觉阴风阵阵的笑声,熊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冷血左脸上的肌肉微微往斜上方抽动,他傲慢地看着熊倜:“熊倜,你输了!”
熊倜淡定地笑了笑,咬着牙,故意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也笑了几声说:“冷血,多日不见,你还是那么自负!谁告诉你,我输了。我这就使出我的绝招!”
熊倜咬着牙,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他努力控制住他颤抖的双手,尽量让手不要颤抖。
冷血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熊倜,你最好不要全部用力,不然,你武功可能会武功尽失。”
“笑话!”熊倜故作淡定。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周围的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似乎跟当初随着冷血的那一批不一样,他们的武功要高很多。
熊倜心中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他看着冷血那双既熟悉又陌生的眼睛。这双眼睛让他感觉可怕,可怕的不是这双眼睛透出来的杀气,而是这双眼睛透出了一股强大的欲望。
这欲望的力量,熊倜以前从冷血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他脑子里忽然想起,在九道山庄的时候看到过,在山东的时候也看到过。
那个时候,这股欲望就像几岁的孩子,不足为奇。
冷血今天眼睛里透出的欲望,让熊倜全身都感觉到强大而又可怕。
似乎,他这股欲望瞬间就会把自己吞噬掉,不仅如此,他也许还会把整个武当,甚至整个武林,乃至这片天下都吞在他的肚子里。
“熊倜!”冷血突然很认真地看着熊倜,十分严肃地说。
熊倜从来没有感觉到冷血是严肃的,他忽然感觉冷血要做一件,对于冷血自己来说,很伟大的事情。
冷血长长地呼了口气,手掌在空中旋转一圈,似乎他这一掌就要吞噬苍穹。
“你知道,我一直很欣赏你。我以前是这样,我现在还是这样,不过,不代表以后,我也会是这样。”
冷血说着嘴角微微上翘,发出一丝邪邪的奸笑:“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今天最后问你一遍,你愿不愿意做我的人,跟我一起打下这大明天下!”
“我呸!”熊倜嘲笑道,“痴心妄想。”
冷血在熊倜面前,不仅说过一次这样的话。以前,熊倜确实是认为冷血痴心妄想。
不过,今天,熊倜从冷血的影子里,看到了些许成功的影子。熊倜有一种强烈的感觉,也许在下一个瞬间,冷血就会统治整个天下。
冷血对于熊倜的不屑,并不生气,他十分淡定,劝道:“熊倜,我可以告诉你,整个大明王朝都已经在我囊中,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不然……”
冷血说着,随手甩出一把飞刀,深深地插在树干上,恶狠狠地说:“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正在这个时候,熊倜听到一声惨叫。
他回头一看,风痕道长被魔域红钗打了一掌,躺在地上。
“快,把掌门送走!”无尘道长大叫一声。
几个道士急忙护送着风痕掌门退让到了五龙宫。
随缘道长、黑白无极和梅剑等众道士手中的长剑并抵不过冷血和黑衣人的飞刀,只有无尘道长什么兵器也不用,挥动着佛尘犹如神器一般所向披靡。
黑衣人惧惮无尘道长手中的佛尘,并不和无尘道长过招,总是避开无尘道长攻击武当山众道士。
无尘道长一人难敌众人,武当山道士且战且退,冷血很快就把武当山道士逼向五龙宫。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埋伏在山下的清兵沿着武当山南神道和西神道也冲了上来,从南面和西面对五龙宫形成了夹击之势。
冷血像喝了鸡血一样亢奋着步步紧逼过去,上山的清兵慢慢向冷血靠近。
熊倜看到冷血身后站有清兵,猛然冲到前面来,用剑指着问:“冷血,这些清兵从哪儿来的?”
“从哪儿来的不重要。”冷血“哈哈”大笑起来,“清兵就要大举进攻中原,这些不过是努尔哈赤先派到我身边帮我夺取皇位的。”
“你想当皇帝?”熊倜不屑地看着,“你就凭努尔哈赤给你几块骨头啃就想当皇帝,就算你称霸了武林夺得天下,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唉!”冷血叹了一口气,玩弄着手中的九字刀,看着熊倜,“我那不争气的哥哥要是不死,我也许懒得和他争抢。可是,他苦等了十五年才被封为太子,又苦等了十九年才当上皇帝。可惜呀,没命消受。”
冷血在说的时候,熊倜也在心里盘算着:
国本之争,前后达十五年之久,在慈圣皇太后的干预下,明神宗终于在万历二十九年(公元1601年)让步,立虚龄已二十的皇长子朱常洛为太子,朱常洵为福王、朱常浩为瑞王、朱常润为惠王、朱常瀛为桂王。
万历四十八年(公元1620年)七月,明神宗驾崩。八月,皇太子朱常洛即皇帝位,大赦天下,宣布次年改元泰昌。但却因红丸案泰昌元年九月二十六日(公元1620年)五更,朱常洛驾崩。明光宗朱常洛在位仅仅一个月,享年三十八岁。
冷血看到熊倜没有说话,继续说着:“熊倜呀,你好好想想,这皇位要是我不坐,这皇家能找几个像样的人来坐?”
“听说现在的这个小皇帝什么都不懂,成天就只会当个小木工。我要是不出手,这朱家天下可就要姓东林党了。”
“熊倜,我早就赏识你是个人才,只要你跟着我,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呸!”熊倜白了冷血一眼,“你都是别人的狗,你有什么出息能做皇帝?”
魔域红钗看到熊倜又跳了出来,怀疑地看着,问:“熊倜,你中了我的毒物,怎么好得这样快?”
魔域红钗这一问,熊倜看看刚才红肿的地方已经消失,身体也不痒痒了。熊倜想也许是无法道长的药正好解魔域红钗的毒,回头看看风痕掌门还在痛苦地嚎叫,熊倜说:“太师叔,你那药干吗不给掌门吃啊?”
“给了。”无尘道长也莫名其妙地看着熊倜,“就你小子都会说,我一代武当山宗师修炼的丹药给不给掌门?”
无尘道长也看看风痕掌门痛苦的样子,摸了一下自己的白胡子说:“奇了怪了,你臭小子管用,风痕竟然没用?”
冷血站一边看着熊倜不理睬自己的话,冷冷地一笑说:“杀!”
武当山上战火四起,满地的鲜血流淌着,染红了武当山。
熊倜挥舞着神剑,不要命地砍杀一通,杀出了一条血路,进攻的清兵纷纷倒在熊倜的剑下。
熊倜一脚踢开倒在脚边的尸体向左右望去,左边的梅剑右臂上插着一把飞刀,却用左手在拼命地刺杀,兰剑和菊剑和他一起形成一个三角开之势。
这三人在向离他们很远的竹剑运动,竹剑十分了得,被十几个清兵围攻着。清兵面目狰狞地杀出大刀,竹剑的兵器在清兵的大刀下杀伤力不够,只能护身。
“啊!”一把大刀砍下了竹剑的右膀,竹剑已经杀红了眼,“呀!”竹剑大声的吼叫,嘴角流出血来。
梅剑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可是已经晚了,竹剑用左手举起剑连人一起飞扑过去,一剑刺杀进一个清兵的胸前,随即几个清兵的大刀砍下了竹剑的人头。
梅剑也陷入了清兵的围攻,瞬间倒在了几个清兵的刀下。剩下菊剑和兰剑相互背靠着抵挡了一阵,也死于清兵的大刀之下。
武当山的道士被清兵围攻着,冷血带领着黑衣人向金顶杀了上去。
熊倜知道从五龙宫经驸马桥有一条近道到达南岩,又直连接到金顶,冷血肯定也知道这条近道。
只见冷血已经奔到了驸马桥,驸马桥下一条孤独的溪水,清澈见底,奔流不息。
一路上奇石,秀峰,古树,劲松,蔓藤,奇花,异草,神龛,黄鼠狼,小松鼠,壁虎……熊倜每一次走这条道都很想看看,可是一次比一次更没有时间。这一次熊倜更不可能有心情去观赏了。
熊倜手持神剑,手腕由内向外挥动,横扫过去。“嗷呜——”神剑像龙吟一样发出一声的吼叫久久不绝。
熊倜纵向一跳,跃向半空,飞过冷血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