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新发现的顾清婉,没有当着钟伯的面有所行动,倒不是她不相信钟伯,而是遗诏的事,事关重大。她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和钟伯一起前往后院自己的房间。
“这里没你的事了,下去吧。”刘景轩倒是真把自己当好成了侯府的主子,吩咐起钟伯来自然的很。钟伯也是,听话的退了出去。
看到自己好像成了外人的顾清婉,更觉得不安,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说:“有什么事么?”
“没事,吃饭。”刘景轩面色平静,看了看他旁边的座位,示意顾清婉坐下。顾清婉伸手将椅子拉倒刘景轩对面,坐下来。顾清婉的行为让刘景轩有些受伤,同时又觉得很好笑。
“吃吧。”刘景轩拿起筷子的同时对顾清婉说。顾清婉见刘景轩动筷子了,自己也放下防备,准备用饭。
“休书在你手上,只要你想,随时将休书毁了便是,我会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语气生硬,可是意义明显,刘景轩明摆着告诉顾清婉,世子妃的位子,你想要随时都是你的。
“咳咳……”顾清婉有些诧异,他这是干什么,心里不是只有欧阳婷么,之前还因为自己毁了他的幸福而痛恨自己,现在这算什么,而且他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的,自己怎么不知道,或者说他是在下什么套让自己钻。
“你没事吧?”刘景轩赶紧递过去茶水。顾清婉很不习惯的推掉,同时说:“无论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都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我吃好了,你自便。”说完,顾清婉离开房间直奔父亲书房。
顾清婉不禁觉得可笑,曾经暗杀、毒害、诬陷、痛恨自己的人,如今居然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他是真傻还是假傻,或者是在拿她当傻子,他们之间过去的种种,怎么还会有那种可能,除非他另有目的,可无论什么目的都与她无关,好不容易摆脱了的身份,她怎么可能再次跳回那个的泥潭。
刚进书房没多久,顾清婉便听到有人轻声敲门。顾清婉问:“是谁?”对方回复道:“清儿,是我,锦晨。”顾清婉开了门,刘锦晨抬步进了书房。
“你怎么来了?”脸上的担心藏不住,顾清婉也不想藏,直言道,“不好好在家养伤,乱跑什么?”
刘锦晨只觉得心里暖暖的,不答反问:“你和他之间,永远都不可能,那我们之间呢,你什么时候愿意接受我,做我的妻子。”不是王妃,而是妻子,在顾清婉面前,刘锦晨也从不自称‘本王’。这是顾清婉在他心中的地位。
“你偷听我们说话?”顾清婉故意掩饰自己的心慌,她现在还不敢面对刘锦晨的问题,虽然和他达成共识,一同颠覆江山,可是二人的感情还是个疑问。
“无意中听到的,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如果刘景轩没说出那些话,刘锦晨还不急着要这个答案,可是当他发现刘景轩对顾清婉也动了心后,自己就按耐不住了,如果顾清婉不给他吃颗定心丸,他真不知道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要怎么过。
“大仇未报,我现在没办法想这些,而且我一介废妃,实在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顾清婉心中复杂,对于感情,她真的不敢想太多,受了伤的人往往都会变得很胆小,而且对于刘锦晨,她真的不忍心以废妃之身和他在一起。
“清儿,刚刚听你们说到休书时,你知道我有多高兴么,废妃又如何,从始至终,我一直视你为珍宝,从未改变过,你若想报仇后再考虑感情的事,我可以等你,直到你愿意。”幽暗的烛光,映的刘锦晨的眸光更加深沉,精致的容颜更显俊逸。顾清婉竟然看的出神了,那些话深深的刻进了她的心,她的骨。
“大仇得报,我便嫁你。”斟酌思量许久,顾清婉终于做出了这个的决定。
就在她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顾清婉竟然有种错觉,她发现刘锦晨的眸光中竟然闪出一丝微亮。只有刘锦晨自己知道,这一刻,他确实有着热泪盈眶的激动。
刘锦晨算是苦尽甘来,未来看到了光明,可还在房间呆坐着的刘景轩就比较苦闷了,他从小到大就没这么卑微过,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最后还被人家那么无情的回绝了,他的自尊、骄傲都被她摧毁了,可是他又没权利怪她。不仅是他,整个荣亲王府都对不起过顾清婉,若是换了自身,刘景轩自认为一定也会这么做。
可是动了的情如泼出去的水,想收回来是不可能的,苦闷的同时,刘景轩又想到了欧阳婷,自己又该如何对她交代呢,他真恨不得此时给自己两巴掌,这样的自己使他痛恨不已。
“锦晨,我想我可能找到遗诏了。”谈完感情谈正事,顾清婉此时最在乎的就是找到父亲手中的这份遗诏。
“在哪?”刘锦晨问。顾清婉指了指门槛,又解释了墙上字画的意思,随后刘锦晨仔细查看,终于在门槛下方一道细缝中发现玄机,拿出遗诏后,二人来到烛台旁,仔细查看内容。
‘今朝局动荡,储君之位多有争端,朕自知时日不多,为保我东晋江山基业稳固长存,特立此诏,如若十皇子因故不能即位,则由十九皇子刘锦晨登基为帝,钦此。’
“谋朝篡位!?”顾清婉知道这个词不好听,可是刘锦寒确实这么做了,而更气愤的则是刘锦晨,不是因为刘锦寒抢了他的皇位,而是他相信,他父皇的死,也不会是那么简单。“不仅如此,弑父杀兄的罪名,他怕是也逃不掉了。”虽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刘锦寒亲手杀了自己的父皇,可是明明可以多活几天的人,却在和他说完话后就归西了,这难道不可疑么,而且先皇明明属意十皇子或刘锦晨即位,怎么可能会临时改变主意,说出让刘锦寒登基的话。只是历史都是胜利者写的,刘锦寒成了皇帝,谁还敢质疑他说出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