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脸上的笑容一滞,马上放声的笑道:“我们的丞相夫人国色天香,丞相大人又是那样的出众的人物,谁见过都不会忘记,都会惦记着。”这一句话,就把慕昭明的能力完全抹杀掉,说出是凭相貌当上丞相。
薄情听了也不生气,含笑道:“想当年先祖皇帝时,老国公与先祖皇帝一起打下箫和国江山,史书上记载老国公挥刀杀敌,挽弓一箭射杀敌军首领,那风采当真叫人佩服,如今宫里更有贵妃娘娘,唐府满门的富贵,荣耀更是无人能比。”
这番话比罗氏的话更狠,暗指唐府现在的荣华富贵,全是祖上打下,还有云贵妃在宫中的功劳,现任的护国公唐焱毫无建树,更没有建立功勋,唐家的后人早没有当年的风采。
罗氏差点气得喘不上气,没想到初次交锋,就输得这么惨,薄情真的不好对付,差点让她一时有些下不了台。
正在罗氏左右为难的时候,就听到一把惊喜万分的声音:“情儿,没想到你会来,我都整整一个多月没有见到你了。”
听到后这把声音,罗氏绷紧的神经一下松弛下来,马上堆笑招呼来人。
薄情缓缓的回过头,就看白映儿姐弟二人,正一脸笑容的从朝他们这边走来。
马车上正有一名年近四十的妇人走下来,猜应该是白映儿的母亲,护国公府庶出的长女,白夫人唐容。
白夫人眉宇间,跟云贵妃有几分相似,身上都有一段天生的妩媚风流,难怪能生出白映儿和白晨风这对长相出众的兄妹。
他们兄弟二人,想必大部分是继承了这位容颜出众的母亲,能庶女身份,嫁给一国尚书为妻,这位白夫人怕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薄情上前以晚辈的身份与白夫人见过礼,白夫人的性情也极好,丝毫不拘紧,把薄情当晚辈来看。
细细的打量过薄情后,含笑道:“只道我家映儿和晨风的容貌已经够出色,没到跟你一比,倒输了三分。”薄情淡淡的一笑。
白夫人随之又问薄情多大,还有家中的情况,薄情也都一一回答,丝毫不隐瞒。
罗氏站在旁边看着很不是滋味,薄情方才见她,可是以同等身份相见,连半个礼都没有行,倒是对那狐媚子一样的唐容恭敬有加,更显得她的身份,似是比唐容低了一等。
白映儿与白晨风上前见过罗氏,罗氏强笑着夸了几句,又与白夫人客套了几句姑嫂间的话,就故意假装忙着招呼其他客人,倒把薄情他们撩在一边不管。
“情儿,站在门口上多没意思,我带你去见外祖母。”
白映儿的话一出,罗氏的脸上一红,这句话倒显得她没规矩,礼数不周,竟把客人丢在一边。
连忙回过头笑道:“招呼不周,还望丞相夫人见谅。”随之对白映儿道:“映儿也不是外人,你就代舅母招呼丞相夫人吧。”
薄情含笑道:“唐夫人说这话,真是太客气了,有映儿姐姐陪着我就好,您尽管招呼其他客人,本夫人先去见过老夫人,给她老人家拜寿,待会见。”携着白映儿的手往府内走,锦儿他们紧跟在后面。
罗氏看着薄情的背影,面色马下沉下来,好一个薄情,先暂时让你再嚣张一会子,既入了护国公府,一会只怕你就再也笑不出来,不然让人以为护国公府是吃素的。
路上,薄情都见白映儿有说有笑,丝毫看不出她有准备离开的踪迹,含笑道:“映儿姐姐,最近春风满面,莫非是因冬天过了,一切已经如冰雪消融。”
白映儿眼眸中一凝,随之含笑道:“我只是想好好的体会,好好的享受每一刻,日后能够好好的回味。”眼眸中笑意盎然,似乎真的是享受现在的生活。
薄情淡然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一座名为无为居的院子前。
淡淡的扫了一眼门上“无为居”三个大字,不由的含笑道:“唐老夫人礼佛。”闻言,白映儿眼中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
三人刚想入内,就听守门的婆子道:“丞相夫人,表小姐,表少爷老夫人喜欢安静,所以交待下来,只请三位入内,其他人暂时先留在外面吧。”那语气,似乎一切是理所当然的。
薄情看了一锦儿,淡淡的交待道:“帛儿、锦儿,你们先留在外面,我见过老夫人就出来。”
三人走入小院后,谁知道老夫人正在念经,侍候老夫人的宋妈妈,招呼他们先坐在旁边偏厅等着。
薄情与白映儿相视一笑,也们都不喜欢应酬周旋,如此一来倒省了他们不少事。
两人对经文倒不陌生,听得出老夫人念的是一卷心经,静静的坐在在一边听着老夫人念经,时间倒也不难过。
白晨风则闭上眼睛,美得惊人的面孔上,有一种超越年龄成熟,却又有一种不属于世俗的气质,让人一时猜不透他的心思。
谁知道老夫人一念就是半过个时辰,起来看到薄情时,浑浊的眼眸有一丝惊讶,缓缓念一声佛号的道:“丞相夫人,你可知道老身为什么晚年喜欢吃斋念佛。”
薄情垂下眼眸,闪过一丝讥讽,颇不以为然的道:“但凡晚年喜欢礼佛的人,皆因前半生造孽太多,所以后半生要在佛前忏悔,以求得佛祖的宽恕。老夫人,不知道薄情说得对不对。”
那一个笑到最后,稳坐在高位上的人,不是一路上踏着鲜血而行。
白映儿惊讶的看着薄情,白晨风也睁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薄情,没想到她会说得这么直白,不由暗暗给薄情眼色。
唐老夫人点头淡淡的笑道:“丞相夫说得不错,确实如此,但是你可知道,有些罪过并不会降临己身,反倒让身边人代为受过,所以凡事皆三思而后行。”
此言一出,薄情面色骤然大变,转身朝外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