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兄!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和小胖只是朋友,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向戴军警告道。
“你妈的,欠揍!”戴军身旁的一名黄毛小子,抡着拳头冲了过来。一看就是个混混。
这时,我才发现跟戴军一伙的有四人。
当时,也来不及多想。就在拳头即将落在我的头上时,我身子本能向左一侧,顺势贴了过去,一个穿裆步,小腿用力一跘,将对方摞倒在地。
在武术队混了两年,学了点皮毛,今天算是派上用场了。
“给我打!”戴军身旁的一位瘦个子同伴吼叫着冲了过来。
“别打架!”小胖挡在了我的身前,大声呼喊起来。
我一把将她拽到了身后,“小胖!让开。”
“你们干嘛?”
就在这时,突然从门卫室冲出一位身材高大的保安,他晃了晃手中的警棍,用手指向了那位瘦个子:“住手!这里是美临公司,要打架,到别处去。厂门口不许闹事。”
原来是我们公司的保安队长陈冬青。别说,这家伙还的确有些杀气,话一出口,立即镇住了场面。
冲上前来的瘦个子,停了下来,没敢再前进一步。
戴军见状,脸上露出了讨好的微笑,朝保安队长点了点头:“队长!不好意思。这是我朋友,不懂规矩,我们现在就走。”
“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你,但这里是厂门口,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里犯事。你们走吧!”保安队长朝戴军挥了挥手道。
戴军瞪了我一眼,带着四名同伴离开了。
“小宇!没事吧!”小胖在我身上左看右看,生怕我挨了打。
“没事!刚才也没吃亏。”我笑着对她说。
“你小子也真够胆,没看到人家有五个人啊!”保安队长走了过来,对我说:“他们是飞马哥的人,在这一带是出了名的狠。你以后还是少出去一点吧!这些人惹不起。”
“飞马哥是谁啊?”我小声问道。
保安队长有些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你自己去打听打听。”
“就是戴军的堂哥。”小胖拉了拉我的衣角,朝保安队长微笑道:“谢谢你啊!老乡。”
原来,小胖和他相熟啊!难怪人家出手这么快,那是看在老乡的份上。
保安队长朝小胖点了点头,“那么客气干啥。”又将目光落在了我身上:“你小子也练过吧!”
“一点皮毛而已。”我答道。的确,在高人面前,我会的那真叫一点皮毛。
“改天有空到保安队的训练室一起玩玩。我们这里练过的可多了。”保安队长陈冬青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看得出这是一个比较务实的人,不喜欢耍滑头。
“好的。有空我会来找你。”我点了点头答道,转身和小胖一起往厂区外走去。
望着幽长昏暗的街道,当时我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怒愤,为一个多月前挨的那一刀,也为姜兆雷挨的那十五刀。
我想我和戴军那王八蛋,此生恐怕是结下血海深仇了。总有一天会爆发的,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我把小胖的钱还了,小胖说,成,就拿这些钱去吃饭。我当然没同意,我说今晚必须我请客。
我告诉她,我当持人公司奖了三百,这回工资又加了四百,加起来有一千五百多,也算个小富翁了,可以美美的请她吃一顿。
小胖听了笑着说:“好,我可以放开裤带吃了。”
我望着她那迷你短裙,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要是放开裤带,就全走光了。”
“这不正是你期待的吗?”小胖调笑着,对我眨了眨眼,还有意将胸挺了挺。
奶奶的,不能和她开玩笑,一开玩笑,小胖就会更加的没边。小胖在这方面,比孟雪厉害多了。有时,和她聊聊天,能把你逗得念头翻飞,胡思乱想。
这色女色起来,比我还没度。
那一晚,小重庆的人比较多,我和小胖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地方落座。老板娘穿着U型爆露装,对着那些男人们一个劲地放电。她手里的计算器,按得“滴滴”作响。
看样子,今晚是要赚个钵满盆满了。
“色鬼!你老盯着人家老板娘的胸看干嘛?”小胖伸手在我的大腿上重重地掐了一把。
这丫头的力气是越来越大了,我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不看她,看你啊!真是的。”
“你敢看我,我就……”小胖故意用手挡了一下。
“哈哈!你那小手也能挡住?”我望着小胖,小声凑近她耳边说了句:“我目测了一下,你比老板娘要伟大。”
“去你的!”小胖一顿粉拳朝我胸前砸来,这一回,她没有掐我,脸上两朵红云飘飞。
她轻咬着唇,头微微有些低,一脸的娇羞态,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爱。
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忍不住的冲动,就想上去轻轻地捏一下她红润的小脸蛋,然后抱一抱她。
“来!你们点的剁椒鱼头上来了。”服务员将一盘红彤彤的剁椒鱼头端了上来。
“还有两支啤酒。”服务员又将两支啤酒了摆上了台面。
“啤酒?”我有些惊讶。
“哦!我点的。”小胖抬起头,对我说:“怎么啦!连这点酒钱也想省了?”
“没有!我在想,你醉倒了,我能不能背得动你。”
“程宇!我恨死你。”小胖重重地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扬起脸,不服气地辩解道:“我很重吗?一米六五,才一百零八斤而已。哼!不懂得欣赏。”
这一回她看上去倒像是真的生气了。
“你不重,是我力气小好了吧!”我笑着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来,我自罚一杯。”
其实小胖,还真不胖,她是那种脸蛋偏圆的妹子,看上去很有肉感,但身材却是洽到好处。
“这还差不多。”小胖也为自己的杯子添了满满一杯,举起杯:“来!小宇!恭喜你升职加薪。”
我们碰了一下杯子,又喝了一杯。
忽然她停了下来,认真的望着我:“小宇!如果我邀请你去我哥的公司,你会去吗?工资比你现在要高出六百,五天八小时。”
“五天八小时,那你今天怎么还要加班啊?到晚上才过来。”我反问道。
小胖她噘着小嘴巴,面带愠地瞪了我一眼,“我骗你的不行啊!我就喜欢晚上过来看你,怎么啦?”
她轻轻旋转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了一会儿,扬起脸,温婉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小宇!跟我一起过去吧!那边更适合你发展。真的!”
“小胖!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下个月,我就可以调到人事课去当培训师了。课长已经同意了。”我本不想这么早告诉小胖,但看到小胖这么诚肯,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拒绝她。
“太好了!我为你感到高兴。”小胖高兴地叫了起来,可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
“小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去我那边发展。”她叹了口气,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担忧:“其实,我是怕你在这边不安全。真的,你和戴军的仇恨越来越深,这样不值得。要知道,出来打工,是为了求财。你在这边当培训师,和去我哥公司当采购工资是一样的。而且当采购的前景会更好一些。”
我没有作声。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但现在不同,为了孟雪,同时也为了张敏那一句不知靠不靠谱的话。
我觉得我留在美临公司的前景会更好。孟雪让我在爱情上看到了希望,而张敏的话,给了我更大的野心,我想成为一个像她一样成功的男人。
我们坐在饭店的角落,相对要安静许多。小胖无聊地旋转着手中的酒杯,将目光转向了,玻璃窗外,大街上稀稀朗朗的人群。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凝固。许久,她才转过脸,露出了微笑:“其实,你是放不下孟雪。不是吗?”
“你不用解释,我知道,在你的心目中,她永远是摆在第一位的。可以告诉我。你们发展到什么阶段了吗?”小胖好奇地问道。
“我们,其实也没有发展到什么阶段。”我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说起来,我对孟雪做的那些事,还没有小胖那么出格,那一晚在投影厅里,我们就差一步了。
“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家伙。”小胖搞怪地朝我嘟了嘟嘴,“看来,我要在她之前下手了。”
“如果你不怕死,那你就放马过来吧!”我笑着答道。
我俩又贫起了嘴。想起以前和小胖在仓库里打情骂俏的日子,还真是幸福。这丫头从来就不介意我占了她的便宜。
当然,其实更多的时候,是她占我便宜,我的腿都不知道被她捏了多少回了。
“先把你喂饱了再说。信不信,今晚我就把你拿下。”小胖往我碗里夹了一块我最爱吃的东坡肉。
说着,她又从身旁抽了一张纸巾给我。
这丫头,就是这么体贴人,还不等你开口,就能准确的预知你的下一个动作。比如,你想喝茶,她已经帮你拎起茶壶,往你茶杯里倒水了。
和她在一起,真叫享受。
有时,我甚至会拿她和孟雪作比较。当然,这种情况是非常少有的。在小胖面前,我偶尔会想起孟雪,会拿她和小胖相对比。
但是,在孟雪面前,我心里想的只有她,不会再想任何女人。我想这可能就是喜欢与爱的区别吧!
爱可以让你忘了一切,而喜欢却会让你留出足够的空间去思考和比对。
“孟雪为什么今晚没有来陪你?”小胖忽然问道。
“她说,她有事。”我答道。
“她和杨经理……”小胖停顿了一会儿小声说:“她和杨经理之间,真的没事吗?”
“我想应该没有吧!杨经理这段时间请假了。听说是回老家去了。”我答道,心里却泛起一阵莫名的烦恼。
为什么孟雪周六和周日,从来就不肯抽出时间陪我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秘密吗?
我的心开始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