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幻想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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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心魔!愿以死,换回眸

依旧的深夜。

如同圆盘般硕大的圆月高高的挂在夜幕正中央,隐藏在薄薄的云彩后面,宛如轻纱蒙面的少女般,凄冷的月华足以让任何星辰的光芒黯然失色。

圆月之下,朴素的木制小屋的屋顶,慕容晔独自一人坐在房檐边,轻轻的晃动着手中那小巧的浅色酒葫芦,出神的望着仿佛伸手便能触碰到的圆月。

“已经……两年了啊。”缓缓的品了一口酒葫芦中的美酒,慕容晔垂下头,看了一眼身下那亮着烛光的窗户,轻轻一笑。

自从自己不顾爷爷的命令,执意随着慕容轩离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年。这两年间,慕容晔与慕容轩的距离从来没有大于过十米,即使慕容轩入睡了,慕容晔也会彻夜守在慕容轩的房间屋顶或者门前,即使是睡着也会保持绝对的警觉,不会让任何杀手接近慕容轩。

如果没有慕容晔这近似与疯狂的暗自守护的话,相信慕容轩早就死了,要不就是死在层出不断的杀手刀下,要不就是生死之际变回冷颜紫剑,最后生机尽逝而命陨。

所以自己的武功才是真的完全用在了守护上……可惜都过去了两年,自己依旧止步在半步天阶。

再次抿了一口酒葫芦中的酒,没等他放下酒葫芦,便听到身下的那个小屋子的木门突然打开,随后,一个紫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闪而逝,转瞬间便从视线中消失。

这种诡异而又迅捷的身法……是慕容轩!

一想到这,慕容晔急忙将扔下了手中的酒葫芦,直接展开了自己的身法,朝着人影的方向追了过去。

两道残影一前一后的在花园中飞驰着,无限逼近的速度,使两道残影间的距离几乎不会发生改变。

紫色蒲公英随着身法所带起的微风而缓缓飞舞着,如诗如画的唯美场景中,一直保持着即不会被自己追到,也不会甩掉自己的速度的人影突然间加快了身法,几个跃身间便消失在视野的盲区。

慕容晔飞速的控制住了自己身体前倾的趋势,稳稳的停在了紫色蒲公英花丛的正中央,疑惑的四处扫视着。

四周,夜晚所特有的寒冷,凄美的月光径直洒下,照在飞舞的紫色蒲公英上,依旧唯美到仙境般的景色。

突然间,没有丝毫征兆的,一柄布满了裂痕的紫色断剑从身后的黑暗中刺出,剑身上所夹杂的熟悉而又强大的气息,以及那足以冻彻骨髓的寒冷,无一不让慕容晔动容。

“当~”

本能的控制下,越轩飞快的摆脱了剑鞘的束缚,横在了慕容晔的胸前,用剑身挡住了对方的那击直刺。

“轩姐,你……”虽然挡住了慕容轩的攻击,可是慕容晔却完全没有反击的欲望,只是用一副焦急的表情望着面前那名美艳到不属于俗世的少女,慌乱的语气,“为什么要变成这个样子啊!赶快变回来!你这个状态会加快你体内生机流逝的速度的!”

“难道……你不喜欢我现在的样子吗?”自己的攻击被慕容晔轻松的挡住了,慕容轩似乎完全不意外,她保持着递出手中那柄断裂的紫纹剑的姿势,脸上的表情罕见的温柔,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仿佛诱惑着人们微笑面对死亡的彼岸花一般。

“额……轩姐你这样……的确很美……”稍稍瞥了一眼正如两年前没有叛出家族时一样美艳无双的慕容轩,慕容晔的脸不由得红了红,而后扭过了头,仿佛在看下去便会被石化一般,“可是,如果这种美丽的代价是加快你死亡的进程,那么我宁愿你永远保持苍老的模样,因为,因为……”

“我……我……。我喜欢………喜欢……”

声带似乎绑上了石块般,即使情绪早就汹涌到几乎要撑爆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

即使性格在如何的桀骜,在她的面前自己永远是那么的笨拙,就像是一个不断忘词的演员,在怎么练习,在怎么彩排,当面对面的时候,却依旧没有办法坦白出自己的感情。

“你愿意为了我而死吗?”微笑的维持着温柔的弧度,天仙一般的容颜沐浴在凄冷的月光中,身边围绕着飞舞的紫色蒲公英,视线中的女孩缓缓的放下手中那柄不满裂痕的断剑,对着自己伸出了记忆中滑嫩的小手。

“当然。”没有丝毫犹豫的,慕容晔默默的将越轩收回了剑鞘中,直视着少女那张温柔的与记忆不符的笑脸,轻缓的一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即使是死。”

“那么,能麻烦你去死吗?”少女的声音听起来像夜莺的歌声般婉转动听,对着自己伸出的小手,刻满了真挚情绪的弧度,精美的五官在月光下闪烁着无法直视的美丽光芒。

“我已经无法摆脱死亡的宿命了,身体一天比一天的虚弱,即使在如何的将自己变得苍老,即使使用神之庇佑,也无法阻止死神的镰刀。你……想要看到我死去的画面吗?”

“……那会生不如死的,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沉默的注视着美艳的少女,慕容晔的声音与表情都变得那么温柔,眼前不断浮现着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那么,你干脆在我前面死掉吧。”黑发少女的外貌是那么的沉鱼落雁,声音也绕梁三日般的动听,说出的话却足以让任何人感到意外,“我不会让你承担生者的怀念的,只要你死在我前面,便不会看到我死去的画面了。这样,不好吗?”

“……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吗?”沉默的注视着慕容轩,慕容晔轻缓的松开了一直握着剑柄的右手,望着慕容轩的眼神中,充斥着不舍,与其他的一些不明朗的感情。

“是的,如果你愿意死在我前面的话,我一定会非常开心的。如果我们都死了,那么便可以在另一个世界中永远的在一起了。”面前的少女踩着轻缓的脚步,身上散发的那一股淡淡的处子清香随风荡漾着,来到慕容晔面前后,便敞开了双臂,白嫩的双臂温柔的环上了慕容晔的腰部,“在那个世界,我可以一直保持着现在的外貌,可以不再被杀手追杀,可以对你说出一切我想要说的话,再也没有人能够拆开我们了,再也没有那摆脱不了的宿命了……”

“……”感受着自己怀中的温度,慕容晔默默的笑了笑,随后猛地拥住了怀中的少女,那从双臂中释放出的惊人力量,简直就像是想要把怀中的少女与自己融为一体般。

美丽的少女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慕容晔那惊人的臂力般,环着慕容晔腰部的右手轻缓的抬起,手腕稍稍的一转,一柄闪烁着冰冷寒光的匕首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怀中的少女想要做什么一样,慕容晔紧紧的拥着慕容轩,贪婪的呼吸着那齐腰的黑发上淡淡的清香,不知不觉间,又是一抹上扬的弧度。

“不管你是谁,我都想对你说一声谢谢。”没等怀中的少女将手中的匕首刺下,拥着少女微笑的慕容晔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那解脱般的语气,让少女不由得愣了愣。

“发现了吗?”冰冷的匕首尖锐的刀尖紧紧的抵着慕容晔背后左肩下的心脏处,随时可能刺下,少女维持着一只手环着慕容晔腰部,一只手举着匕首的动作,紧皱的细长娥眉。

“早发现了,你演技不是很好。”慕容晔自嘲的笑了笑,却依旧不愿意松开怀中的少女,就像是一旦自己松开,她便会变成一道青烟般消逝一样,“轩姐她……是不会主动抱我的,不会让我随着她一起死,更不会对着我笑。”

“……”

“轩姐她……活不久了。我真的很胆小,不敢面对失去她的现实,所以死在她前面……。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白皙的小手持着匕首那冰冷的刀柄,闪烁着寒光的锐利刀尖一点一点的突破着皮肤的阻碍,缓慢的镶入了慕容晔的身体中。

“虽然知道是虚假的……可是……还是忍不住的开心……”

鲜艳的液体缓缓的从背部的伤口中涌出,飞速消逝的意识,渐渐虚弱的身体。

“我还真是有够傻的……可是……”

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无论如何也不愿松开的双臂,慕容晔轻咳着,凄然的笑容。

“我愿付出生命,换来一瞬的回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