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叔要赶我走的时候,我还是不死心,还想着要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只可惜我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因为秦叔态度很坚决,无论我怎么说,他就是不愿意松口。
最后没办法,我只能灰溜溜的从他家里离开。
跟徐宏来到地下车库后,我坐在车子的副驾驶席上,心情无比的低落,事实上我刚开始来的时候,还抱着挺大希望的,我以为秦叔会把我当自己人,不会对我这么无情,就算他不借给我十万块钱,可借个四五万,哪怕是两三万也好啊,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失望的很彻底。
徐宏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他转头盯着我看了会,还笑呵呵跟我安慰道:“陈哥,你也别灰心,你之前不说了嘛,秦叔不帮忙,咱们还可以去找庞哥,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
听到他的话后,我叹了叹气,苦笑道:“如果连秦叔都不愿意帮我的话,那庞哥就更不可能帮我了,但你说的对,咱们不能这么灰心,无论庞哥帮不帮忙,最起码得尝试一下。”
徐宏跟我挤出个笑容,随后他便把车开出了地下室。
路上,我给庞卓兴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他也答应的很爽快,愿意跟我见面,而且约我见面的地址就在清风会所,可是等我跟徐宏赶过去的时候,却并没有见到庞卓兴过来。
在会所五楼的那间会客室里,我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抽了差不多半包烟,喝了五杯茶,可还是没等到庞卓兴,最后我实在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给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面倒也很快接通了,只是还没等我开口,庞卓兴就抢先说了句,“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久,但你放心,今晚我肯定会过去见你的,只不过这边可能还需要点时间,因为跟两个很久不见的朋友在喝酒,我也不好意思先走,当然你要是不想等了,我们也可以明天再约!”
我确实是有些不想等了,可既然来了,我也不想就这么离开,于是我便跟他回道:“没关系,既然你有朋友要招待,那就先招待好朋友,反正我也不想睡,不如就再等等吧!”
庞卓兴再次跟我说了声抱歉,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可让我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居然又让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但庞卓兴还是没有出现,徐宏早就顶不住,已经躺在沙发上睡了过去,而我依旧在强撑着,我以为庞卓兴不会食言。
结果还是让我失望了,因为庞卓兴根本就没出现。
一直到凌晨四点,我也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根本不知道,明天起来,我会面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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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前,在秦叶华所住的那个小区里,这个小区有个很时尚的名字,叫时代年华,属于那种小高层的洋房小区,秦叶华是住在五栋的顶层,而赵馨儿就住在他隔壁的六栋顶层。
刚下晚自习的赵馨儿,一回到家就先洗了个澡,然后穿着套很可爱的麦兜猪睡衣坐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她平时有晚睡的习惯,以前是因为学习紧张,每天都要在书房看书到十二点才去睡觉,但是最近她却不怎么看书了,即使高考马上就要到了,可她好像也并不紧张。
该晚睡还是晚睡,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因为家里就她一个人,也没人会管她。
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在追一部连续剧,是某位胡姓演员演的,电视剧名叫《琅琊榜》,她非常喜欢看,恨不得一晚上就看完,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看电视的时候却有些走神。
她脑子里时不时回想起某个家伙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那家伙了,但她必须得承认,跟那个家伙在一起的时候,自己确实很轻松,可她也并不是那种傻白甜的小女孩,恰恰相反,她其实很现实,一想到自己家庭状况跟那个家伙的差距,她就很叹气。
就算是喜欢他了,那又能怎么样,我们真的能走完这一辈子吗?
就算我下定决心要跟她在一起了,那又能怎么样?我过惯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我真的愿意跟他一起吃苦,跟他一起奋斗吗?更何况我在他的身上,也根本看不到半点的未来,我到底喜欢他什么?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跟他在一起很开心,可这也并不足以支撑着我们走下去。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赵馨儿心里莫名的有些难过,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最近有些迷失了,否则以她的眼光,以她的身份背景,以她的骄傲,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陈锦?
事实上她白天在学校食堂跟陈锦生气,也并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她自己有些犹豫了,她觉得她不能不考虑现实,就这么稀里糊涂跟陈锦在一起,再说他们马上就要面临毕业,以后能不能去一个城市还不一定,所以她也特别不想去伤害陈锦。
而就在她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她父亲赵贤突然回来了。
赵馨儿对自己的父亲向来没什么好感,所以一见到他回来,她就马上从沙发上站起身,然后准备回房间睡觉,只是还没等她走到卧室门口,她父亲便喊了句,“等等,跟你说点事!”
赵馨儿很不耐烦站在原地,头也没回,说道:“什么事快点说,我要去睡觉了!”
赵贤走到沙发上坐下,很开门见山便跟她问了句,“听说你在学校找男朋友了?”
赵馨儿微微皱眉,立即转身,跟自己父亲反问了句,“你调查我?”
“你是我女儿,我调查你有错吗?”赵贤很恼火的朝她凶道,“你要是跟成余祥在一起,我也懒得说你,毕竟你们从小一块长大,也算是知根知底,可你倒好,居然在学校找了个穷光蛋在一起,我告诉你,无论你多喜欢他,没有我的允许,你必须得跟他分开!”
赵馨儿心里冷笑,很气愤的走进自己卧室,然后用力摔上门。
她靠着门边,微微仰着头,有些艰难的说了句,“对不起!”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句对不起是说给谁听的。
只可惜,某个家伙根本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