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政治国家安全
45255100000068

第68章 能源匮乏下的核安全(1)

核能的发现不仅可以给人类带来取之不尽的新能源,也给世界带来了毁灭性的武器。当今,国际核安全形势并不乐观,国际社会面临核安全威胁,和平利用核能仍然面临曲折。防核扩散及核裁军虽然取得进展,但当今世界核武器现状令世界担忧。美俄核能力仍然是世界最强,依然能够将地球毁灭数次!中国的核安全问题不容乐观,中国的“有威慑”核战略是“有限威慑,无威胁”。

核能的发现不仅可以给人类带来取之不尽的新能源,也给世界带来了毁灭性的武器。随之而来的核安全问题已越来越引起国际社会的重视。近年来,随着核能、核技术的广泛应用,核材料安全风险上升,核恐怖主义的潜在威胁也引起关注。因此,核安全问题仍然是当今时代国家安全关注的重要内容之一。特别是与当代世界核秩序中的核军控、核裁军、核不扩散等重大领域相比较,对于各国领导人及广大民众来说,核安全都是一个新的领域。加强对这一问题的基础研究与政策研究,普及核安全意识,具有十分重大、深远的意义。

一、国际核安全形势并不乐观

冷战结束以来,世界核军备控制与核裁军虽取得一些实质性的进展,反核扩散机制也取得一些具体成果,核能和平利用也取得进展,但同时也出现了核战略失衡,核扩散加剧,有核国家增多的态势,而且这种趋势还有进一步增强和恶化的可能。因此,21世纪初的世界核安全形势,远不能让人感到乐观。

(一)国际社会面临核安全威胁

核安全是当今国际极其关注的安全问题。从社会层面看,核安全主要是指防核扩散及核裁军等。从技术层面看,核安全有广义和狭义之说。广义的核安全是指涉及核材料及其放射性核素相关的安全问题,目前包括放射性物质管理,前端核资源开采利用设施安全,核电站安全运行、乏燃料后处理设施安全及全过程的防核扩散等议题。狭义的核安全,是指在核设施的设计、建造、运行和退役期,为保护人员、社会中环境免受可能的放射性危害采取的技术和组织的措施的综合。

1.核泄漏事件引发核安全担忧

自1957年美国建造世界上第一个核电站开始,全球核电发展已经走过了近55个年头。但迄今为止人类和平利用核能的大胆尝试,经历的却是几个马鞍形起伏。20世纪六七十年代石油危机的发生使人们强烈渴望摆脱对化石能源的严重依赖,于是全球核电产能呈现急速发展态势。然而这一态势却在1979年美国三里岛核泄漏事件和1986年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核泄漏灾难的打击下“元气大伤”,以至于20世纪90年代,除日本、韩国外,全球核能发展总体处于停滞的疲态。进入21世纪,严峻的气候变化问题对各国低碳发展的直接压力促使全球核电发展迅速回暖。毕竟与燃煤发电相比,现有核能发电每年可避免产生29亿吨的二氧化碳排放,相当于24%的电力行业年排放量。然而,正当以美国为首的传统核电大国准备重启核电发展之门,新兴发展中国家纷纷在核电发展领域跃跃欲试之时,日本福岛核电站因海啸引发的安全危机再次震慑全球。

日本福岛发生的核灾难。日本的核电站,差不多是与20世纪60年代美国的商业核电产业同步发展起来的。1966年东海村第一号反应堆的启动拉开了日本核电产业的序幕,70年代已发展成为国家的支柱产业,其发展速度快得几乎停不下脚步:70年代建成20台机组,80年代建成16台机组,90年代建成15台机组,新世纪以来建成5台机组。50多年来始终直线上升,以每年平均新增150万千瓦发电能力的步伐快速成长。2011年日本发生的“3·11”海啸,引发了福岛核事故这次历史性的核灾难。福岛核事故发生后,又爆出一系列重大灾情:如福岛第一核电站1号机组从“3·11”开始,就因反应堆外壳破裂,每天有80多吨高浓度核污染水直接排入大海;福岛罹患甲状腺癌的少年儿童数量激增,已远远高出当年切尔诺贝利核灾导致的癌症患儿比例,而且核污染今后几十年都难以消除,范围还将进一步扩大。因此,福岛核事故发生后,迫于国内巨大的反核舆论,日本的核电站、核设施几乎全部处于停运状态,而且未来日本的核电可以在多大范围内重启,也完全无法确定。

2.核扩散引发核安全担忧

朝核、伊核问题令国际社会担忧。2006年10月9日,朝鲜宣称于当地时间11时“成功”进行了一次地下核试验。如果说在印度和巴基斯坦进行核试验以后,人们对这一事件可能导致横向核扩散进一步蔓延的严重后果认识不足的话,那么朝鲜的这次核试验已明白无误地向国际社会展示了一幅难以遏止的核扩散连锁反应的危险前景。继2006年进行核试验后,朝鲜又于2009年和2013年先后进行了两次核试验。2014年朝鲜又表示,不排除进行“新形式的核试验”,以加强核遏制力。国际社会对朝鲜是否进行新一轮核试验高度关注。韩国外长尹炳世当地时间2014年5月7日在联合国安理会就有关核不扩散问题举行的公开辩论会上严词警告朝鲜不要搞新一轮核试验,否则后果严重。

而伊朗则无视安理会决议和国际原子能机构的要求,继续扩大铀浓缩活动,使国际核不扩散体系再次面临严峻挑战。2006年,伊朗核问题最终突破了国际原子能机构框架。伊朗的核计划始于20世纪50年代后期,其核技术大部分从与当时关系密切的美国等西方国家引进。“9·11”事件之后,美国将伊朗视为支持恐怖主义的国家和“邪恶轴心”国家之一。2003年2月,伊朗宣布发现并提炼出铀。在法、德、英三国的斡旋下,伊朗于2003年12月18日签署了《不扩散核武器条约》(NPT)的附加议定书。2006年1月,伊朗宣布恢复中止两年多的铀浓缩活动。在国际社会积极斡旋和调解无效的情况下,国际原子能机构于同年2月正式决定将伊朗核问题提交联合国安理会。3月29日,安理会通过主席声明,要求伊朗在30天内中止一切核活动。

国际社会对伊朗和叙利亚试图发展核武器高度关注,2011年,国际社会仍然把防止核武器的扩散作为首要工作。伊朗和叙利亚因为违反了不扩散条约的规定,不得不接受国际社会的检查。国际原子能机构通过为期三年的调查,发现叙利亚在2007年被以色列摧毁的核设施很有可能是一个核反应堆,这一行为本来应该向国际社会报告。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报告还指出,有充分的证据表明,伊朗过去以来一直试图掌握核武器相关技术,有些研究始终在进行当中。当然,国际社会在针对相关国家的检查过程中也面临了一些困难,例如国际原子能机构的权限不够高,难以对违反不扩散条约规定的国家采取制裁行动,示范附加议定书的内容也有待进一步明确。伊朗和叙利亚核问题的悬而未解,也导致了国际社会对现有的国际机制效用的怀疑,尤其是对联合国安理会的作用开始质疑,即安理会无法采取切实有效的行动来应付那些可能非法开展核武研究或违反不扩散条约的规定的行为。2006年,伊朗就对国际社会的关切置之不理,先后拒绝执行安理会5项相关决议,这些决议的内容涉及中止铀浓缩计划以及核燃料循环等相关敏感问题。联合国安理会由于存在意见分歧,没有对叙利亚的违规行为作出裁决。在一些观察人士看来,正因为国际社会缺乏真正有效的行动,所以在未来不排除使用合适的“非法”行为,如先发制人式军事手段来解决危机。

另外,目前国际核走私市场,就是地下核市场,走私核材料的市场非常猖獗。国际原子能机构做过一个统计,从1993年开始,国际原子能机构把握的(没把握的不算数)核走私事件有800余起。每年都有几十起发生,而其中有20起左右,走私的核燃料、核材料可以做初级的原子弹。现在国际核安全形势非常严重。一方面,恐怖分子确实极力地想谋求、拥有这样一些打击、破坏社会的手段;另外一方面,这个走私市场能给参与走私的人带来惊人的、高额的利润。所以,有些人不惜一切,铤而走险。根据国际原子能机构的统计,从1993年到2008年的16年间,核材料被偷盗、遗失达1500起。核材料走私活动也日益增多。如果恐怖分子获得核武器或核材料,并发动核恐怖袭击,将对人类造成严重危害。美国总统******曾表示,美国面临的首要威胁不再是国家之间的核战争,而是核恐怖主义与核扩散。因此,确保核武器和核材料的安全、减少核扩散,也是国际社会的当务之急。

(二)国际恐怖主义的防核扩散

冷战结束后,特别是进入新世纪以来,恐怖主义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扩散(尤其是核扩散)日益增长,对国际社会构成了严重的安全威胁。两者一旦结合,威胁程度更将极度放大。2010年4月12日至13日由美国总统******召集举行了核安全峰会,提出目前的核安全问题主要是针对恐怖主义的防核扩散。

当前,随着核技术的普及,核黑市的发展,核电的复兴,更多“事实核国家”的出现,以及现存国际防核扩散机制缺乏有效应对非国家行为体核扩散的手段,非国家行为体,特别是恐怖主义势力牟取核材料、核武器的可能性不断增加。在可预见的未来,尽管核恐怖活动发生的概率要比常规恐怖活动的概率小得多,但其危险性却与日俱增,一旦核武器被恐怖分子掌握,就将给人类文明带来巨大的灾难。国际可能的核恐怖主义威胁主要有四种:

一是偷窃、夺取并爆炸核武器。这是核恐怖活动的一种极端形式。如果爆炸的是战略核武器,数十万人可能在爆炸的瞬间死亡,数百亿财富顷刻消失,放射性对人员造成的危害将持续数十年;如果是战术核武器,其危害虽小于前者,但仍十分严重。当然,发生这种事件的概率很低,因为从总体上看,核国家对核武器的管理十分严密。但由于后果特别严重,仍须对其保持高度警惕。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国际社会对某些“事实核国家”的核武器的安全关切正迅速上升。

二是利用偷盗、走私、购买等手段得到核材料,制造和爆炸核装置。恐怖主义分子通过非法渠道获取核材料后,在一定条件下可以自行制造比较粗糙的核装置并将其引爆。相比较而言,由于核材料的不同特性及核装置超临界的不同途径,恐怖分子获取浓缩铀并用以制造粗糙核装置将是一种主要威胁。粗糙核装置的威力比核弹小得多,但是,如果在人口密集的地区实施爆炸,仍会造成巨大危害。

三是攻击核电厂及其他核设施,造成放射性污染。攻击核电站的形式有多种,可能造成的危害程度各不相同。总的来看,由于现代核反应堆的安全设计比较完善,保险程度较高,加之核电站是各国防范的重点,恐怖分子要借此造成直接重大安全危害并不容易。但即使是损害性较小的攻击,其对经济、政治、特别是社会心理造成的负面影响也决不能低估。此外,不少国家拥有研究用核反应堆。这些反应堆的管理和保卫工作相对薄弱,有些离大城市较近,如果遭到恐怖分子攻击,也可能造成放射性危害。

四是以非法渠道获得的放射性材料、制造并爆炸放射性脏弹。用放射性材料制造脏弹,其原理及过程都比较简单,如果获取了放射源,将之与常规炸药直接混合即可制造脏弹。在人口稠密地区发动脏弹袭击将会造成严重社会混乱,人员健康可能因放射性照射长期受损,商业活动和其他社会活动将受到严重干扰。

近年来,国际社会还进一步认识到,核恐怖主义的威胁可能并不止于上述几种。一种日益上升的担心是,非国家行为体可能利用网络技术对核国家的核武器、核设施指挥控制系统进行攻击,从而制造出多种可怕的前景。再者,如果恐怖组织确实掌握了一定的核攻击能力,其恐吓、胁迫、不战而屈人之兵的能力将大大提升。此外,他们还可能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散布核谣言,传播伪信息,从而造成严重的社会混乱。

(三)和平利用核能仍然面临曲折

如今,国际社会和平利用核能仍然面临曲折。围绕核能和平利用与防核扩散,国际社会分裂成两个明显对立阵营:以美为首的发达国家认为,核扩散是当前国际安全面临最大的威胁,必要时要剥夺有关国家和平利用核能的权力。一些发展中国家认为,核能是人类共同的科技成果,各国有权和平利用核能,这是国际法所允许的。

1.核能的和平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