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东北保家仙之常三太奶
45298300000180

第180章 老房子暗藏多诡异,冬夜里云卷雷雨来

不管这世界上发生了什么,我们总是无法阻止时间的前进。时间总也不会因为这世界上的悲伤与快乐、幸福与磨难、主观与客观而放慢脚步。于是我们能做的只有在时间的洪流里屈服,我们对时间的一切抱怨、愤怒和留恋都毫无意义。

二月二龙抬头的前半夜,整个刘家镇是沸腾的。人人纷纷走出屋子,披着棉袄扎着围巾,三一群两一伙的摇晃着手电筒的光柱,几乎翻遍了刘家镇的每一个角落。最终在东山小阴坡脚下的那座荒废了的宅院门前的一棵大杨树下,发现了躺在地上口吐鲜血的已经昏迷了的我。

我爸爸抱着,飞快的跑到了刘振纲大夫的家里,一阵细致的检查后,刘振纲舒了一口气,看着躺在炕上的我。我的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尽管嘴角的还留着干涸的血迹,但却只好似在熟睡一般。

“这孩子现在看,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呼吸心跳都很正常,骨头也没发现有什么损伤。这样,先观察一晚上,明天早上要是有什么异样,就赶紧做大客车上县城的医院看看。”

我爸爸点点头,看来也只好如此。当刘振纲听我爸爸说,我可能是从两丈多高的树上掉下来摔的昏迷的,特别的惊讶,

“这是老天爷开眼了,你们一家人都那么心地善良,没少帮助乡里乡亲的,所以孩从那么高摔下来,才没什么大事。”

我奶奶点头苦笑,什么也没说,心里暗想,若这老天真的有眼,就不该让我们家承担这样的责任,遭受这样的劫难。即便我们家注定要经受这些,怎么也不该是我这个一直乖巧听话的八岁的孩子。不过这些没必要跟刘振纲说,甚至没必要跟村里的任何人说,在这件事上,他们帮不上任何的忙,也只能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恐慌。

我爸爸把我背在后背上,跟我奶奶一起回家去了。奶奶在炕上铺好了被褥,把我放在被窝里。我便一直呼呼地睡。可这一夜,我是家人却谁都没睡着。

奶奶大半夜的拿着几柱香去西园子里给三太奶烧香,祈求三太奶保佑我能平安的醒来。尽管我的生死关乎传说中“四方煞”的魔咒,关乎人间炼狱之门的封印,关乎那些妖邪能否再次混乱人世。我的生死之所以如此的重要,是命中注定,是老天爷的安排……

但此刻在我奶奶以及我所有的家人心里,这都不重要,此刻我只是他们心目中那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们的骨肉亲人。他们永远不想失去我,永远不希望我承受任何的磨难,如果老天真的开眼,他们宁愿交换,用他们的生命去交换。

没人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我自己和那条大黑狗“包黑子”。奶奶在西园子给三太奶烧完香,回到屋里,想起了在我身下发现的那一撮黑毛。她伸手从兜里把那撮黑毛拿出来,借着电灯泡的光仔细的看。

我奶奶想起了找到我之前听到的那一阵狗叫声,正是那狗叫的声音指引着我奶奶找到昏迷在草丛里的我。那么这撮毛,会不会就是那条狗的毛?如果是这样,那么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身下?

当然,我奶奶知道,昨晚的那阵狗叫绝对不寻常,因为当时从身边的人们的表情可以看出,那狗叫声只有自己能听见,之后发现我,又发现我身体下面的狗毛,再加上我身上那根断了的树枝,以及我爸爸用手电筒照射的时候,树冠上那个新鲜的断茬,这一切的细节让我奶奶陷入思考。难道是我从那树上掉了下来,被一条大黑狗接住,并垫在了下面?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我从那么高摔下来却毫发无损,并且身下还有一撮狗毛。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条大黑狗到底在哪?是生是死?而这一切,又与昨天地质队的工人们抓到的那条大蛇又有什么关联?那条蛇,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

想到这个,我奶奶再也坐不住了。抬头招呼我爸爸,

“老二,跟我走,咱俩再去一趟东山下面的院子……”

我爸爸正皱着眉头,坐在炕边上,看着呼呼的熟睡的我。听奶奶这么一说,赶紧站起身,拎起棉衣,其实爸爸也一样心急如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一直在等待奶奶想出办法,因为他知道这样等下去不是最好的选择。

我奶奶也穿鞋下地,披上棉袄,跟我爸爸一起走出了我们家的院子。其实我奶奶也不知道去小阴坡山下的那座宅院能发现什么,更不知道这对昏睡不醒的我有什么帮助,但整件事情发生在那里,而且十分的离奇,我奶奶相信这不是简单的因为的淘气从树上摔落下来,这一定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一定有某种力量在左右。

我们家距离刘家镇上队最东面的一家,大约有三里路,而这家距离山脚下杨青山的那个破院子,大约有一里路,一共四里路,不远也不近。心中有事,脚下自然走的快。时近半夜,再加上前半夜人们帮我们家找人南山北坡的跑,都已经乏累。所以村子里的人们早已经关灯睡觉。

二月二,天上没有月亮,那些星星也困乏的不肯发光,刘家镇一片漆黑。这种漆黑显得十分的深邃,漆黑带来的寂静让夜行的人感到压抑,而这种压抑让人十分的不安。

很快,我奶奶和我爸爸就到了村东头最后一家,再往东走,要经过一条沙石小路,小路的南面,是一些勤劳的村民在荒地上开垦出来的农田,而小路的背面,是蔓延的山坡,山坡和山腰链接的地方,有几座荒坟,当然这些荒废是谁家的祖先,早已无从考证,这些年风吹雨淋,坟头却不见变矮,每年清明的时候,坟上总有新土。刘家镇的村民们都说这里闹鬼,还有人煞有介事的说,这是邪门的“鬼上坟”,谁要是招惹了,会有大祸临头。这事就越传越神,人们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所以也就没人敢到这附近来。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奶奶和我爸爸一心想到那座破院子里寻找真相,从而找出救我的办法,于是这些邪门的传说便完全不放在心上。继续沿着砂石路往前走。

很快,那座院子就在眼前了。院子里的棉布帐篷里的灯都已经熄灭,地质队的工人们早已睡着,只有院子中间高杆上的那盏灯,发出惨白的光,将整个院子照亮。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一股呛人的灰尘的味道,周围所有的枯草和灌木都被开始在这阵风里,摇摆着他们那干燥的枝桠,发出沙沙的声响,那是它们的枝干断裂的声音。随着这阵风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它们开始在风里嘶嚎,它们的嗓音尖锐,令人听了浑身发痒。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声音低沉而深远,似乎在遥远的天边传来,又好似就在人们的耳边。我奶奶和我爸爸停住脚步,仰起头朝东面的天边望去,天空中黑暗如常,只能看到一团黑影,渐渐的遮掩住可怜的星光,像那年秋天刘家镇的田地里的蝗虫,遮天蔽日的袭来,像乌云,像潮水,更像是一场毫不留情的瘟疫。随着那隆隆的声音越来越近,那团黑影也越来越浓,浓到即便是在这漆黑的夜晚,也能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一片滚滚的乌云。

那团乌云浓厚,它圆鼓鼓的肚子里装着紫色的闪电,那些闪电东窜西跳,张牙舞爪的炫耀着它们恐怖的威力,也正是这嚣张的闪电的怒吼,才让空气中充满了这隆隆的声响,它们在夜空中欢腾跳跃,肆无忌惮。

如果这在春天或者夏天,必将是一场暴风雨,而这是在寒冷的冬天,那么这乌云和雷声便特别的诡异,我奶奶和我爸爸都惊呆了,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要发生什么……

去年的一年里,刘家镇的安宁被一件又一件怪事打破,一桩又一桩离奇的死亡,让人们感到恐惧。那些一直安分守己的乐观的过日子的人们,这才意识到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些我们无法琢磨的东西。这些东西给我们带来磨难,带来恐惧。但不管怎样,那一件件怪事,看起来都是独立的个体,只发生在那些与之相关的人的身上。而眼前的,汹涌澎湃的乌云从东面的山头滚滚而来,它无比的巨大,大的让人们的眼睛装不下,脑袋里装不开。

嘀嗒,嘀嗒……

几滴雨水低落在地上,在这样的夜里响声清脆。

嘀嗒,嘀嗒……

又有几滴低落在我奶奶和我爸爸的脸上,下雨了?

这怎么可能?这只是刚出了正月的二月二的晚上,这还是冷的让人伸不出手的寒冬?怎么可能下起雨来?

那水滴滴在脸上,被寒冷的空气冻结,迅速变成一颗冰珠,滑落到地上,吧嗒的一声摔了个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