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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莫搭笨人出主意

给上京赶考相公背包袱的青年,在去相亲途中学到了许多文雅的话语,使欲要赖婚的岳父母刮目相看,就将女儿嫁给了他。

一天,他拿着半只猪头肉与二十个铜钱兴冲冲回家,隔壁堂弟见了便问:“阿哥,你这些东西咋来的?”阿哥答道:“是县官老爷赐给我的。”接着说出原委。

县官老爷是个非常喜欢听说书的人。今天我在衙门前高喊:“说书啰!”果然衙门人出来叫我进内给老爷说书。但是老爷听遍了什么《三国》、《隋唐演义》等等许多大书,今天却要我即兴说些能逗人欢喜的话。此时,一只蜻蜓飞过,县官就说:“蜻蜓!”我就说:“蜻蜓蜻蜓,点水回程,天井飞到后厅,停在柱上好像一枚大铁钉。”老爷听了点头微笑。

正在这辰光,衙门人买来一只西瓜,老爷讲就说说西瓜吧!我就说:“西瓜西瓜四面有花,老爷专吃里面红瓤,外面瓜皮都不要。”县官听了“嘻嘻”笑了起来。与此同时,衙门厨工买来一只猪头,县官又说猪头怎样讲?“白白嫩嫩猪头肉,中午老爷享口福,宽宏大量父母官,一半赏给我小人吃。”县官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好!一半就给说书人。”

县官今天很高兴,又赏赐我十枚铜钱,我连忙说:“老爷赐我方孔兄,小人谢恩收囊中,爱民如子父母官,再赏十枚方孔兄。”老爷听得非常高兴,又赏给我十枚铜钱。

堂兄说完,堂弟心痒口馋,请堂兄出个主意去赚猪头肉和廿枚铜钱。堂兄说:“明天你去衙门,按照我说的定能得到老爷的赏赐。”

次日,堂弟进衙门去说书。可是今天没有蜻蜓,县官就说:“以我官帽为题。”堂弟不假思索便道:“官帽官帽,点水回程,天井飞到后厅,停在柱上好像一枚大铁钉。”县官听了皱起眉头。此时厨工拿着猪肚进来,县官一指便道:“说说猪肚吧!”“猪肚猪肚四面有花,老爷专吃里面瓤。”猪肚里面是猪粪,县官听得恶心:“呸!”这辰光,县老爷的太太从后堂出来,县官便道:“说说我的太太吧。”“白白嫩嫩太太肉,中午老爷享口福,宽宏大量父母官,一半赐给小人吃。”县官闻言大怒:“来人!给我打他十记大板!”堂弟接说:“老爷赐我方孔兄,小人谢恩收囊中,爱民如子父母官,再赏十枚方孔兄。”

县官接道:“再加十记大板,将他轰出去。”堂弟一无所获,却挨了二十记大板,被打得皮开肉绽,跌跌跄跄回家,大声责怪堂兄害了他。堂兄叹气道:“唉!真是莫搭笨人出主意呀。”此话后来竟成了宁波民间的一句老话头。

(乐炳成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