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之后,我没忘将门关紧顺手在上面贴了一张黄符,希望能够将雅梦这只恶鬼多困在房内一会儿,好让我们顺利逃出这座老宅。
当我抱着小彤飞快跑到一楼客厅的时候,发现血灵阵中只剩下郎晨一个人,老马和小杨却不见了。
“他们两个呢?”我急问。
“我不知道,刚才灯光亮了之后,就发现他们不在我身边。你交代过不要随便离开这个圈子,所以我没有出去找他们。”郎晨面上也是非常焦急的神色。
这两个笨蛋,都告诉他们不要随便乱动了,居然不听的我的话。可是现在时间紧迫,小彤还在昏迷之中,我腾不出手再去找他们。反正还有郎晨一家人和他们的老婆都在楼上,还得想办法回来救走,暂且先不管他们了。
“没有时间了,我们先出去,然后再商量怎么救他们。”我急切的说了句,抱着小彤就向外逃去。
跑到门口发现郎晨并没有跟来,回头看到他仍旧站在血灵阵中,不由大急,冲着他叫道:“快出来啊!”
谁知郎晨看着三楼摇头,面色淡然的说道:“你走吧,我的家人还在上面,我要跟他们死在一块。”
“现在因为我来了,她才要杀死所有人,只要我走出这个大门,他们暂时还不会有危险。你快跟我逃出去,咱们一定会想到办法把他们都救出来的。”我急忙解释,希望他能相信我。
郎晨转头看着我,脸上是那种令人琢磨不透的复杂神色,过了片刻,他叹口气说:“你现在可以带着你的太太走了,就不要管我们的死活了。”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着有一股不太友善的味道?哦,我明白了,我从三楼上只救下了我的老婆,让他误会我不管其他人的生死,心里对我有了成见。
“郎先生,刚才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救别人,请你相信我,我会把他们全都救出来的。”我发自肺腑的说道。
郎晨与我对视了足足有十秒钟,似乎感受到了我的诚意,点头道:“好,我们先出去。”
当他走出血灵阵,我也刚刚打开大门的时候,忽地眼前一黑,灯光全灭,大门又“喀”的一声锁紧了。我勒个去,只耽搁了这么一分钟的时间,就失去了逃出大门的最佳时机。
“我拦住恶鬼,你们快跑。”
从黑暗中传来郎晨的叫喊声,我不由苦笑,还跑个屁啊,你要什么本事能拦住恶鬼?要是刚才肯听我的,这会儿估计都跑出宅院大门了。现在倒好,一个都走不脱了。关键是我绝对不能留下,否则今晚大伙儿都会没命。
我将小彤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一沓黄符,迅速的在地上摆出一道防线,恶鬼就算再厉害,有这么多黄符挡着,一时她也不敢过分靠近。然后又拿出一根红绳,在上面串起几枚古钱币,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古钱币中间的孔洞又太小了,有大半都没穿上去。但有几枚足够我使用了。
搞完了这些事,我摸索着将这串古钱币挂在门锁上,挥起桃木剑,大声念道:“元始大真,五雷高尊。摄箓应命,金马驿传。通!”
咒语念完之后,门锁上响起“嘎嘎”声响,房门始终还是无法打开,很显然恶鬼在跟我较劲,她不会让我轻易去除门上鬼气的。我运起道家养气功,感觉丹田升起一股热流,传上右手指尖上,与鬼气在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一时间,道家法气跟鬼气相争不下,致使整个房门都在抖动不堪,发出“嘣嘣”大响。门上还残存的碎玻璃全部震飞出来,妈 的,有几块都插在了我的身上。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感觉鼻血流了出来,流进嘴里咸咸带有一股腥味。
“好痛!”小彤竟然这个时候醒过来了,似乎碎玻璃打在她身上,让她感到疼痛了。
“快来帮我,给你桃木剑!”
小彤在前一段时间,一直跟我修炼道术,小成谈不上,但根基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配合桃木剑,还能使出些微威力。
“哦”小彤发出迷茫的应声,在黑暗里摸到我的手,拿住桃木剑,这时却问:“我念哪一段咒语?”
我差点没晕倒,连忙说道:“天雷神咒!”
现在外面正在下雨,时不时有雷声滚过,配合天时地利,她就算道法根基浅弱,也能似模似样的引出天雷下击,对恶鬼会起到不小的威慑作用。
“不好意思哦,那段咒语我忘了。”
听了这句话,我险些没没趴在地上,不过不要紧,还可以来其他的。
“召雷咒也行。”
“拜托,那段咒语很拗口的,我一直都没记住,你难道忘了?”
我不由傻眼,像“唵天皇伽耶霹雳摄咤临咭吽”这样的咒语的确很拗口,我念都有点费劲,一时把这种事忘了。
“还不如我自己想呢,就神雷神咒吧。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金钺前驱,雷鼓发奔。太一行刑,役使雷兵。来应符命,扫荡邪精。”
“喀喇喇”外面天空中响起一声巨雷,我不知道是小彤咒语起效了,还是一个巧合,但无疑是帮了我个大忙。
只听客厅黑暗深处传来极不爽的闷哼声,房门随着滚动的雷声,“嘭”地碎裂开来,无数门板碎片击打在头脸上,痛的我不由全身一阵颤抖。
“啊!好痛好痛……”小彤一下扑进我怀里。
我乘机抱紧了小彤,弯腰拎起地上的背包,火速冲出门口,顿时一阵急雨迎头而下,顷刻间全身湿透,冰冷雨水虽然让我们都不由打个寒噤,但觉得远比屋中温暖百倍。
这才是刚冲出了房门,以罗刹鬼的能力,还可以将鬼气伸延的院子里来的。果然跑到大门口的时候,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气把我的双腿裹住,眼看就要倒在地上,这时真是要感谢老天了,又是“喀喇”一声雷响,迫使那股寒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们两个跌跌撞撞的打开大门逃了出去,不敢稍有停歇,慌不择路的在荒草丛中拼命奔跑。直到跑出去足有两公里,这才敢坐在地上泥泞中,相互拥抱在一起粗重的喘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