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涅槃重生: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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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他昨日被殷震廷从车上丢了下来,摔崴了两只脚,坐在雪地里等了老半天,才碰到一个路过的老农。在人家里待了一夜,本想着今天骑着毛驴儿回家,不想再次遇见了这群黑衣煞星们。

“行了,别再躲了,都认出来了,跟我们走吧?”黑衣卫头瞅着他一个劲儿的向后扭着的脑袋,忍着笑意,说道。

那大夫暗自哀嚎着,怪自已这两天出门没翻翻黄历。自认倒霉的跟着他们一路回驰,到了农舍。

见到了已经穿好衣服,守在床前的殷震廷,心中害怕,抖着身子,替昏迷中的莫严君把了把脉。

诊视已毕,这一次,他学乖了,婉转的将莫严君的病症告知了殷震廷。

后者一听,是受了风寒,高烧而引起的昏迷,脸上的颜色才算好看了一些。随即,下令黑衣卫按着他开的方子去小镇上抓药。

等得黑衣卫将药抓了回来,又煎好给莫严君服了下去,早已经过了晌午了。

这小镇的大夫倒也真是有两下子,一副药下去,不到一个时辰,莫严君的烧已经退了大半儿。只是人却一直昏睡着,没有醒过来。

殷震廷大怒不已,喝问是什么缘故。小镇大夫一番解释,才算是消了他的怒气。

果不其然,天色将晚的时候,昏睡中的莫严君醒了过来。

接连的两天没有进食,加上这一病,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强力睁开了眼睛,连呼吸都很困难。干裂的嘴唇,尽是烧起的大水疱。

身上重新换过的衣裳,被退烧发出的虚汗,浸了个透。头上的发丝,一缕一缕的贴在了汗湿的鬓角额头。

殷震廷心疼不已的将她抱在怀里,任众人相劝,就是不肯撒手。

莫严君浑身虚脱,了无生气的喘息着,没有丝毫的力气去挣扎,任他带着热度的怀抱,微熏着,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殷震廷就这样搂了她一夜,直至第二日天色微明。

莫严君再次醒来,昏昏沉沉的感觉到搂着自已的强劲手臂,无力的睁开眼,对上他那满是血丝的眼。

殷震廷就样搂着她,静静的看着她的睡容,看了整整一夜。

没有放过她微微颤抖的眼睫,一颗心不由得充满了期待。

早已忘记何为情动的他,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那汹涌激荡的心情。

“君,你醒了?”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哑,却有着隐藏不住的关切。

嗯!莫严君对着他露出极淡的笑容,无声的点了下头。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

莫严君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只是摇了摇头,又点了下头。

这样已经足够殷震廷了解她的意思,温柔无比的说道:“你等着,我这就让人送些肉粥过来,你先忍一下。”说着,跳下床。

莫严君虽是虚弱无比,却始终是带着笑容,尽管那样的笑容极淡,却不曾有丝毫折损温和之意。

眼见殷震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极淡的笑容,渐渐隐去。

苍白干裂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缝,带动了边上的几粒水疱,她不适的微皱了下眉,无神的眼,疲累的合了起来,将满腹的心思尽数掩藏。

粥很快就熬好了,听一旁的黑衣卫说,是殷震廷亲自动的手。

莫严君感动的冲着殷震廷笑了笑,任他扶靠着身体,强打精神吃了十数口。虚弱的她,说不出什么感谢的话,只是那淡淡的笑容,就足以令殷震廷感到心花怒放。

以至于,在许多年以后,每每忆及此时,都忍不住心底泛起一阵暖意。如他所说,一生之中,感到最最快活的,便是守着病中的莫严君,度过的那段时日。这也是他一生之中,最难以忘记的岁月。

吃过了热粥,莫严君又昏昏的睡了过去。这一次,并没有睡得太久,只是一个时辰,便自醒了过来。

身上的气力也恢复了些,只是温和的嗓音却是干涩沙哑。

殷震廷见她好了许多,自是高兴不已,吩咐了黑衣卫将那小镇的大夫送了回去。

再说那伤了脚筋的倒霉大夫,回到了家中,越想这一番遭遇,便越是憋气,借着脚伤的名议,关了药堂,闭门家中三日,方才渐消郁气,药堂跟着重新开张。

这一日,药堂里的小伙计,刚从外面回来,说是官府里下了皇榜,通辑朝廷重犯。

听小伙计一番描述重犯长相,倒霉大夫心中一动,让小伙计搀扶着,一瘸一捌的去看那张贴出来的榜文。

当他亲眼见到那贴在墙上的一排画像,再也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的。

这老天可真是长眼啊,终于可以让他报这瘸腿之仇了,哈——哈——哈——

越向北行,天气越加寒冷。

莫严君受了那场风寒以后,身体越发不济了。每日里,就只是坐在车中,尽是在昏昏沉沉中度过。

一路上,殷震廷对她是体贴呵护倍至。

初时的几日,莫严君体虚,一切起居锁事,尽由他亲手料理。众黑衣卫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多次相劝,他都无从理会。

一番下来,莫严君心下大受感动。对他的态度,也是渐露情谊。肢体的接触上,也在发生着一些更变。

正如眼下,殷震廷抱着她下了马车,走进酒楼。莫严君体贴的伸出雪白的衣袖,拭了下他的额头,温言道:“累不累?”

殷震廷一脸温柔的回视怀中横躺的她,带着幸福的笑容,回道:“不累!”

时值正午,酒楼里正是高朋满座之际,因着两人这一幕,所有的食客全数停了杯筷,瞪大了一双眼睛,满是惊诧的望了过来。

众食客的眼神,由最初的惊讶到随后的暧昧,有那性情直爽之人,狠狠的‘呸’了一口,大嚷道:“真他娘的倒霉,看到一对兔爷!”

哈—哈—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黑衣卫们自然不允许这样的言词中伤到他们最敬重的王上,纷纷按住腰刀,便欲上前。

被殷震廷喝令着退了回去,凌厉的目光杀向那大嚷之人。

那大声嚷嚷的粗旷汉子,被他这一记杀气十足的目光,瞪得蔫了回去,低垂着头,坐回原来的位置,扭头背过身去。

先前大笑的众人,被他不怒自威的视线扫过,再看看他身边那些,个个冷着脸的黑衣卫样,也都闭上了嘴,缩回了头。

殷震廷对众人的表现非常的满意,抱着裹着皮裘的的莫严君上了二楼。

两名黑衣卫先行上了楼,将原本坐在那里的食客,一一赶下了楼。

众食客,眼见一行人凌厉霸气,是敢怒不敢言。

店小二和酒楼的掌柜,顾着日后的生意,忙着点头哈腰,奉上笑脸,跟人家陪着不是。

上了二楼的殷震廷,吩咐着店小二,找来一张软椅,铺得厚厚实实了,让莫严君倚靠坐在上面。

一众黑衣卫们,离着两人不远,寻了两张桌子坐了下来。

稍后,所点的饭菜一一端了上来。

等见两人吃下第一口饭食,众黑衣卫们方才敢举筷。

整个二楼,因为只有他们一行人,所以分外来的安静。

莫严君身子虚弱,吃食也便缓慢了许多,殷震廷也配合着她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那边两桌黑衣卫们,眼见主子还没有吃好,又哪里敢先行放筷,举着饭碗,用着从不曾有过的仔细和温柔,细细的咀嚼着碗里盛着的饭粒儿。

一顿晌饭吃下来,用了半个多时辰。

楼下的食客们,用过了饭食,早早的离开了。整个酒楼都跟着安静了下来。

用饭已毕,便要起程赶路了。

众黑衣卫们都站了起来,恭敬的力在了一旁,等候着殷震廷起身,过去抱起莫严君。

裹着厚皮裘的莫严君,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缩着瘦弱的身子,任他抱了起来。

殷震廷抱着她向前迈了两步,一向高大沉稳的身形,竟然晃了晃。

再看身后的一干黑衣卫,个个如同喝醉酒了一般,前后摇晃不已。而抱着她的殷震廷,更是极力稳住身形,脚下却仍不住的打着踉跄。

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哎呀,不好!”

跟着便有‘枯咚’栽倒于地的声音。

莫严君只觉得头晕眼花,眼前一黑,便行人事不知……

再次睁开眼睛,有了知觉,动了动有些发麻的手臂,这才发觉自已人已经被捆绑坐在了一把木椅上。

环顾了一下周围,发现正处在了一间昏暗的密室内,阴湿发霉的气味,熏得她有些头脑发昏。

离她不远处,两名灰衣短襟打扮的男子,正使出浑身的气力,甩着手里的鞭子,轮番的抽打着什么人。

两人的身影,挡住了莫严君的视线。她努力的挣扎着,唤醒昏沉的神智。

那挥着鞭子抽打的两人,似乎是打得有些累了,有些气喘的停了下来,坐到了一旁摆好的木椅上。

视线失了阻挡,莫严君这才看清被两人抽打的人,正是殷震廷。

此时的他,被四根手腕粗细的铁链,牢牢的锁住了手脚,呈大字型的绑在那里。那一身贵重的衣物,早已知了去向,****着上身,尽是被皮鞭抽打出来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