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涅槃重生: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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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长久处于权利核心和心性的磨炼,让她迅速的冷静下来。对于当下的情形,做出最准确的判断。

“我—瞎了,是吗?”莫严君强迫着自已接受这个难以承受的事实,心底的阴霾压抑着她几乎快要窒息了。

“快不要这么说,我—我这就去唤宫医。”殷震海心里一阵难受,转身走了出去。

“国君,你还在吗?”

殷震廷一直没有说话,莫严君估摸着他刚才发声之所,侧耳细听动静。

对于殷震廷来说,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他不敢相信。纵使心绪已经转上数回,浑身却是僵硬无比,动弹不得。

莫严君再次的问话,打醒了陷入震惊中的他。

两腿犹如千斤之重,困难的迈起,一步一步走近。在距离床前两步远的地方,停住站定。

“国君,既然还在,为何不说话?”莫严君知悉他就在近前,冲着他的位置投来茫然的眼神。

殷震廷低头看着她苍白带着淡淡笑容的脸,心中陡然的一痛,眉心纠结一处,粗犷的脸,阴郁而沉重。

听不见他只字片语,莫严君凄楚的言道:“国君可是欺我眼盲,看不”

不待她说完,一股大力将她扯了过去。

殷震廷将她削瘦的身子,紧紧摁压入怀里,停上半许,方才颤着声音,说道:“宫医—怎么—还不来?”

尽管此刻莫严君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单从他的声音里判断,已知他也和自已一样,心中千头万绪,震愕的不敢相信她眼盲的事实。

殷震海很快便带着宫医回来了。

一番诊脉,对于莫严君的情形做出了决断。

她的眼盲,只是病久体虚,心焦所至。安心休养,定时服药,过些时日,便会好转。

虽然看不到宫医的表情,但是莫严君心中很清楚,这样的诊断有几成水份。

对于自已的身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尽管心中早有所准备,只是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的快。

体内的未消除的毒素,已经开始慢慢发作了,这只是刚刚显现而已。这副身体,会越来越弱,直至倒下去,再也无法站起来。

在那之前,她必须将一切都准备好。

听完了宫医的诊断,殷震海舒了口气,说道:“我就说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变成了个瞎子了呢?君先生,既然宫医都这么说了,你就不用太过焦急了,好好的养病,过些时日,眼睛自然就会好了,你就别担心了。”

“有劳南院大王费心了!”

“都是自已人,不必客气。这次君先生能够回来,我真的是很高兴。”

“再次见到南王,严君也很是喜悦。只是,身子不济,没能与南王施予相见之礼。”

“既然回来了,以后多的是机会,不差在一时。对了,我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不能再叫你君先生了?”殷震海想到莫严君的身份,问道。

“惭愧,惭愧!之前一直用了假姓名,还望南王不要见怪才是。”莫严君道。

“名字换不换的无所谓,只要人是原来的人就好。”殷震海爽朗的一阵大笑。

莫严君也跟着笑了几声。

殷震海紧接着又说道:“真是想不到,严君你就是龙陵国闻名遐迩布衣国相,更加令人吃惊的是,你还是名小女子,真是应了那句话了,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是女中豪杰。”

他的这声严君,叫得很是顺口亲近,听得殷震廷微一皱眉,低沉的开口道:“三弟还是唤原来的称呼吧,她真实的身份,本王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

“可是,为什么?严君她已经离开了龙陵,而龙陵的国君也已经知晓,就算是公开她的身份,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二哥为什么还要隐瞒下去?”殷震海对于他的这个决定,大惑不解。

“本王自有打算,你不必多言。”

殷震海张了张嘴,见他一脸的阴沉,颇为识像的住了嘴。

“明日一早,你便过来。现在,你可以回南院了。”

“可是”殷震海瞅了眼莫严君,想要说什么,被殷震廷一句,你可以走了,给生生打断。

深识自已王兄的脾性,殷震海摸了摸鼻子,跟莫严君打了声招呼,跟着退出了王帐。

莫严君听着他退出去的声音,这才问道:“国君有意隐瞒我的身份,可是有什么打算吗?”

殷震廷走近,坐到她的身边,说道:“如果现在便说出你是龙陵国相的身份,只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穹栌和龙陵虽说是友邦,却难保没有人置疑你来穹栌的动机。轻易抛却国相的地位,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相信的。”

“还是国君想的周全,只是也不能一直这样隐瞒下去,终归是有说破的一日,不是吗?”她的身份并不是什么平民百姓,可以轻易隐藏下来。身为龙陵的国相,太过引人注目。特别是,她还不知道子毅会怎么处理她离开龙陵一事。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将事情外泄。于其被别人掀穿,还不如先行说清楚的好。

“此时时机尚不成熟,再过些时日吧。眼下,最要紧的是将你的病治好,其他的等以后再说。”殷震廷握住她一双冰凉的手,轻拥她入怀。

莫严君温顺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身体的虚弱,加上眼盲的突然袭击和满腹的心事,让她整个人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靠着殷震廷温暖的胸膛,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察觉出怀里安静的身躯和变得均匀的呼吸,殷震廷低下了头,看着她削瘦单薄的柔肩,还有那微合的眼睫下透着淡黑色疲惫之色,只有睡着时才会显现的柔弱,复杂而难辨的情绪闪过他的眼底。良久之后,粗犷的脸上,显现出连他自已都未曾觉察出的温柔。

莫严君再次醒来,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

身旁带着温度的毡褥提醒着她,曾经还躺着一个人的事实。说不出此时心中是什么样的感受,只能用五味阵杂来表诉。

半梦半醒之间,她被一双铁臂紧拥在怀里。那股熟悉而霸气的味道,不用看也知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

从决定跟他回穹栌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经估料到这样的情形。

对于早已经有了那样亲密关系的两人来说,再想要谈授手不亲之礼,一如天方夜话般,毫无实际可言。

更何况,对方是一贯霸气,说一不二的穹栌之王。

于他来说,相拥而眠,不过是最最寻常的事。

既然她已经答应他,要努力的爱上他,那么,这样的肌肤接触,只会越来越频繁。

尽管还不能够适应,却不能有太过的反应,若是被他觉察出什么,那么,一切便会前功尽弃。

到那时,她孤身陷入‘敌营’,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只是,要做到完全不在意,并不如想像中的那般容易啊!心中暗叹了口气。

周围的黑暗,让她的听觉变得敏锐。

‘沙—沙—’的脚步声,慢慢的远及近。

“是谁在那里?”

“君先生,您醒了?!”一道年青娇嫩的女子声音,带着惊喜,传进莫严君耳中。

“你—是谁?”声音很陌生,应该不会是她认识的人。

果然,女子恭敬的回答道:“奴婢银平儿是王上派来服侍先生的。先生叫我平儿就行了。”

银平儿边回答着,边放下手中端着的洗梳物件儿。走到床前,扶起莫严君。

“平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回君先生,已经快近辰时了!”

辰时了?天已经大亮了!

只是对她这样一个眼盲的人来说,跟深夜又有什么两样呢?

莫严君暗自伤怀了一阵儿,又闲散的问询了几句,银平儿应答如流,却又不失奴婢的恭敬。

莫严君虽眼疾在身,不见其容,但从她言谈对答上,不难看出此婢不比一般婢奴,应是心思机敏细腻,行事稳重之人。

想必殷震廷派她前来服侍,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思量之间,银平儿手脚麻利的服侍着她洗整已毕。

向来不喜欢别人替她穿衣的莫严君,只是吩咐着她找出干净的衣物,按着次序在床上叠放好。

银平儿劝说几句,被她婉言拒绝后,不再多话的扶着她走到床前,这才转身端起洗梳过的水盆面巾,犹豫了一下,跟着退了出去。

听着她的脚步走出王帐,莫严君这才解开身上已经有汗味儿的衣衫,摸索着身旁叠放整齐的衣物,找出最上面的丝制柔软的内衣来。

正当她将衣衫套上身,刚行扣上两粒扣子时,便听到帐外传来

一阵脚步声。

莫严君心底暗叫了声糟糕,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帐帘被人掀起的那一刻,她将将扣好最后一粒扣子。

还好!

“咦,严君,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二哥呢?”刚踏进帐内的殷震海,还没有觉察到莫严君正在做什么。

“南院大王啊,国君他出去了。”她就说吗,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不通传便直接闯进王帐。

“出去了!这么早,他会去哪儿?”殷震海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