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天!我被谁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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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没事。”眼角不经瞄到云冰姬脸上黯然神色,予欢立即不着痕迹的退到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臂,笑道:“妳不是说进城办事吗?我们走吧。”这个男人有点奇怪,之前救她的时候,对她有点冷淡,不知为什么,最近几天常常出现在她面前,虚寒问暖的,让她有点不习惯。甚至有时看她的眼神透出几分诡异,若不是念在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自己又没想到要去的地方,否则,她一定远远避开他。

经验告诉她,欧阳克是得罪不了人,他看上去似乎很温柔,像没有脾气,但这种人是最危险,因为他把心事藏得太深了,若不小心得罪他,不知会采用什么样的报复手段。

“嗯。”云冰姬点头。

对于予欢的闪避,欧阳克非旦没有生气,唇角还噙着一抺兴味的笑容。他在云冰姬绕过自己时,塞了一样东西到她手心,两手错身交换了一个眼神。

云冰姬在予欢弯腰进车厢时,将东西放入怀中,然后装着无事的坐入车厢里。

马车来到城门时,云冰姬从怀中掏出一只用红绳子吊着的三角符,笑道:“小欢啊,这是我刚刚在庙里为妳跟朵儿求的平安符。”

“妳什么时候去求了?我怎么不知道?”心想,为什么不叫我一起?她也想为墨澈求一个,希望他平安步过这一关。

接过云冰姬递过来的平安符,一股淡淡幽香自符里传来,有点像她房间里每晚点燃的香薰味道。

“这香薰可以定惊并安稳心神,有助睡眠的。”那时,云冰姬怕她睡在陌生的地方不习惯,便每晚香炉里放了些许。是否有这功效她并不知道,但是,自那天后,她每晚都作梦,这些梦就像放连续剧般,在她梦中连续而来。这几天,她梦到燕冰雁来随汶莱的商队来到凤梧国,在途中救了一个到汶莱国经商的商人,被对方请回家中,她就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

“在你到后堂添油灯钱时求的,来,我帮妳戴上。”云冰姬从她手中取过符子,示意她低头,然后将平安府挂在她脖子,再将露在外的符子塞入衣襟内。

“谢谢姬姐姐。”云冰姬的热情,予欢不好意思拒绝。

云冰姬轻拍了拍她手背,柔柔一笑,“客气什么,叫得我做姐姐,我们就是好姐妹。待会进城,我要到如意酒楼谈生意,如果妳觉得闷的话,让福伯带到处逛逛。”

“好。”她含糊的应着,看着窗外熟悉的境物,脑里不由浮现几个月前逃婚的情形,那时她跟容儿逃出城外,刚好被墨澈追上来,他们在这里发生争吵,然后她抢了路人一匹马,狂奔而去……触景生情,往事沥沥在目,至今尚未褪去。或者说,她的心也从没有离开过他吧。

无论如何,进城后她一定想办法见他一面,一定要!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想着,一滴热泪滑过她的脸颊。真讨厌!明明不想掉眼泪的。趁着云冰姬还没发现前,她伸手抹去泪痕。

他的毒又开始发作,光靠打坐是压抑不了,而且,这里虽然不像其他大牢那样潮湿,地牢终归地牢,湿气仍极重,空气又不流通。他的内力也被体内的毒折磨得开始一点点流失,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仅剩下一口气也将尽失。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他并不怕死,只是,现在朝野上下因太子的事弄得人心惶惶,皇上也因这事而病倒了,若他这样死了,必会有人在此做文章,凤梧国也会因此而内乱,敌国也会趁此挑起战争。

如果不是因为答应淢,帮助祁煜稳住他的太子之位并为淢报仇,他早就想撒手这一切。以为陷害他密谋造反之罪就能致他死地吗?他们太不了解他了。照这样的情形看来,他唯有置诸死地而后生。

只是,他唯一担忧的是常予欢……想到她,墨澈的的心猛地抽痛了一下,随即便镇静下来。

他不能因为她失踪而心乱的,韩桦他已发散人马去找她们,相信她们一定会平安的。她一向不关心朝政的事,应该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吧?

思及此,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疼痛,他捂住胸口,轻咳了声,嘴角随即溢出一丝鲜血。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响声引起他的注意力……

外面的大门被打开了,然后又被重重地关上。墨澈侧耳倾听来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此人脚步轻巧,是一等一的高手!

除了赤眉与自己外,在凤梧国的一众武将中,有这等身手的人寥寥可数。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听得出来,来人孤身一人。

是他!答案已在墨澈心中,伸手拭去嘴角上的血迹,静坐在床上,装作无事的闭目打坐。

“听说你要找我?”一声低沉的嗓音传来,然后便是铁锁落地的响声,紧接着牢门也被打开。

墨澈缓缓睁开眼,一如所料,走进来的男人正是燕王祁焌。没想到当天要见他不来,却等到三天后才现身,看来,赤眉已执行了他之前的计划,放风声出去,说找到了阮妃的旧情人张兆熙。

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祁焌,半晌后,他冷冷道:“那是三天前的事了。”

祁焌目光幽深,态度平顺,丝毫没因为墨澈的态度而动气,走到他的面前,高居临下地端详着他。“言下之意,是我错过了时机?”

“你说呢?”墨澈幽邃的黑眸直视他,不泛一丝的波澜,两人就这么注视着,谁也没有移开。

“你以为找来一个冒牌的张兆熙,就能救平反他的身世吗?”祁焌也不兜圈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墨澈优雅的薄唇勾出一抹浅笑,神情淡若,“是不是冒牌的,到时朝堂上做过试验便知晓。”

祁焌半眯着深邃的双眸,轻笑道:“果然是你安排的,或者说,从传出画卷里有太子身份的真相开始,你就布了这步棋子,再由风齐天拿到画卷,然后让他呈给父皇,当四弟的身世曝光后,再找来有力的证人,这样一来,风齐天诬蔑皇室子弟的罪名足以诛灭九族。难怪你这么急着休了常予欢,跟风齐天断绝了所有关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虎毒不食子,而你却将自己的妻子,不,应该是前妻才对,你将她们母女往火坑里推,该说你残忍还是做大事的必有所牺牲?”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吗?”

“好个弱肉强食。”祁焌笑开了,“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到本王吗?别忘记了,你可是带着造反的罪名。”

“如果你也想失去现今一切保住风齐天的话,我也无话可说。”墨澈将打坐的姿势调整为正常的坐姿,顺了顺衣服,傲然道:“煜是不是皇上的亲骨肉,我想你心中早有数,皇上心中更明白,反正我还有个免死金牌,大不了丢了官帽。朝上混不下去,总有地方霸占为王。可有人就不一样,隐藏了那么久,就为了等今天,若事情败露了,得益的将会他人。相信燕王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他人是谁吧?”

闻言,祁焌脸上的笑意尽消。

他知道墨澈是个难以对付的家伙,这些年来,他们几个皇室子弟明争暗斗的时候,这小子已经不知不觉在江湖上培植出庞大的势力,如果真要闹到鱼死网破,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再说,若自己跟祁煜出事了,只会便宜祁焰这家伙。还有,一直对凤梧国虎视眈眈的汶莱国也会趁机进攻,他怎能让凤梧国陷入这局面。

祁焌的眼神不再戏谵,而是变成面对敌人时的谨慎深沉。“澈,你应该清楚,凤梧国的帝位历来都是由纯正的血统继承的,这些年来,四弟一直没有娶妃纳妾,府上甚至连一个侍寝的女人都没有,外人都以为他眼界太高,看不上庸脂俗粉,可是,这些我们心中早有数了。就算太子之位他坐正了,他没有子嗣,也一样会被逼退位。”

“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交易?”祁焌眉毛高高挑起。

“我要淢失踪的真相和风齐天身贬名裂,而我会劝说煜放弃太子之位,从此不过问朝政的事。”

祁焌微微一怔,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个条件,俊眸眯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谁会这么笨,把到手的江山拱手相让?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吗?”墨澈不答反问。抛开个人恩怨,沉静内敛的燕王总比暴躁冲动的秦王祁焰适合当皇帝。

两人静默对视半晌,最后,祁焌移开视线,垂眸低思,片刻后,听到他道:“好,我答应你,可你如何劝四弟?他被囚禁太子府,你又在这里。”

“这个你一定有办法的,不是吗?”

“哈!”祁焌忽然笑了起来,“你对我这么有信心,你不怕我最后反悔吗?”

“你会吗?”墨澈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