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现下,她成了阶下囚的禁地牢里,全拜那个男人所赠,她怎可能对他有感觉呢?一定是她太想念墨澈而产生的错觉。
咦,不对,如果……
“喂,发什么呆啊,还不出来。”就这时,牢门打开,一名狱卒站在门口对她呼喝道:“上头叫妳今天打水浇园里的花,浇完了才有饭吃。”
被打断沉思的予欢艰难的站起来,跟着狱卒走出去,而锁着脚踝的铁链因她的移动发出哐啷的声音。
自那晚拒绝了那个男人后,白天她被狱卒带到外面斩柴、打水,洗衣服,全部工作做完了,晚上就吃一点点粥饭。
那个男人如此虐她,目的是想她向他低头,不!她绝不会低头的,就算饿死也不会向他求饶。
来监瞥她的仆人对指着前面五平方大小的杂草地说:“会主叫妳把这块地的杂草铲了,再种些花啊菜啊什么的。”
可恶!她不会让他得逞的。
予欢挥动着锄头,用力地地锄啊锄,仿佛草地跟她有十冤九仇似的,嘴里呢喃道:“锄死你,锄死你……”
她从没有受过如此对待,以前在俞府时,她也做过打水,洗衣服的工作,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顶着烈日,挥动锄头耙犁。
监瞥的仆人见她满脸杀气,吓得端在一旁不敢吭声,万一她的气不顺,一个锄头挥过来怎么办?
她一定会逃出这里的,胖女人给她下的催魂散早就没效果了,现在她只要将这些地形摸熟了,她就能逃之大吉,问题是,她天天被人监视着,如何探查呢?
予欢突然停下手中的工作,伸手入颈项拿出一只玉坠,放置唇边吻了下,“澈,你一定不希望我留在这里吧,那就保佑我能平安逃离这恶魔窿。”
在她喃喃自语时,却听到身后传来嘲讽的声音,害她的心少跳一拍。
“到现在妳还不死心吗?”
予欢急想将玉坠藏回衣领内,却被身后的男人快一步的握着手,并用力将红绳子扯,玉坠落在他手中。
“还给我。”
“哟?这么紧张?莫非是妳丈夫送妳的订情礼物?”男人啧啧的说着,目光则是看着自己手掌中的玉戒指。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原来是一只低俗的戒指,这么俗气的东西留着干嘛?不如丢了它,我送些珠宝首饰妳。”说完,他抬高手,朝花园里的水池用力一掷。
“不要……”她想抢回来已太迟了,听到‘扑通’的一声,脸色刷白,心仿佛被撕裂般疼痛,而她也没多想,纵身就要跳下池找那只玉戒指。之前,她一直戴在无名指上,因为要破柴锄地,才用红绳子把戒指串住,挂在脖子里。
“妳想做什么?”他闪电般拉住她,把她拖离池边。
“放开我!你这个恶魔,我恨死你!”予欢猛地推开他,拿起地上的锄头朝他挥去,幸好他反应快,不然,他会变了独臂侠。
“那只不过一只戒指,妳何必动这么大的怒气,大不了我还妳一只。”闪避中,他说。
“还个屁啦,它是独一无二的,任何东西也不能代替它。”那是墨澈留给她唯一的礼物,一直以来,她不敢将它脱下,看着它,她就感到很幸福,现在,她的幸福被这个该死的男人毁了。
“还我戒指,不然,我锄死你!”她用力的劈向他,反正留在这里她都被他虐待了,今天就算拼了命也要为自己和戒指讨回公道。
朝这边来找会主的候爷以及两名年轻男子,看到会主居然被一个女人追杀,原本想马上冲过去帮忙却又停住脚步,因为他们知道要是插手,他们的会主会很没面子,不如站着看戏就好。
虽然这个女人有一点武功底子,但会主要对付她焯焯有余,只是不明白,会主为什么会被一个女人追杀?而且看下去,会主似乎逗着女人玩多,老天啊,不会告诉他们,阴沉邪气的会主是被鬼上身,做出这么反常的事。
予欢又气又恨,不断挥动手中的锄头,却都被他动作灵活的闪过,一次次的落空,让她娇喘吁吁,筋疲力竭。
趁她不注意,男人把握机会,抓住她的手腕,一个用力,逼她将手中的凶器松开。
锄头掉在草地,予欢好不甘心,反抓住他紧握的手,狠狠的张口一咬。
“啊,好痛,妳是猫啊?居然咬人。”男人痛得低吼。
“谁叫你欺负我。”咬了人,心头那把怒火仍未熄,暗抬脚朝他脚面狠狠踩下,然后往后退去,转身正想逃开,殊不知不小心被地上的锄头绊倒,整个人往前扑去。
“啊——”
随着她一声尖叫,‘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接着,一条人影飞落水池。
如此峰回路转的画面,让在旁旁观的候爷和两名年轻男子瞠目结舌。
掉下水时,予欢不小心撞到头了,顿时昏了过去。
男人跳下水,及时将她娇弱的身子捞抱起来,而他的手指正缠着一条吊着玉戒指的红绳,手腕的地方有个小小的却很深的齿痕。
他望着眼前这张昏迷的苍白小脸,她眉头皱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这是妳欠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说完,抱着予欢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接到予欢被袭击而失踪的消息,司堂傲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赶回沧州城,并派手下去调查此事。此时,他在大厅里来回地踱步,心焦的看着门外。
“楼主。”赵昂急脚的走进来。
“说。”
“六福珠宝金行最近大量收购玉石和开发金矿,他们甚至效仿夫人那样,请来一些青春少美女在各城镇的珠宝行搭台表演来显示产品,而京城那边传来消息,这次皇宫的宴会六福珠宝金行也在名额内。也就是说,若没有琉璃阁,六福珠宝金行就是这次宴会的最大赢家。”赵昂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禀告。
“六福珠宝金行?这么说,袭击予欢的人很有可能是他们做的?”司堂傲高大的身躯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们绑架了她?”
“是。”赵昂垂首应道:“袭击夫人的是六福珠宝金行,他们买通飞虎帮的人在半路扮成打击的模样,事成后珠宝归飞虎帮,而夫人则买进青楼。”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本帐册呈上去,“这是他们的交易的证据,是属下通过多重关系才得到的。”
司堂傲接过帐册,翻阅了一下,突然‘啪’的一声,把帐册甩到一个角落里,双手紧握成拳,额上青筋浮现。
“六福商行是吗?”深邃眼瞳中散发狠绝的寒光,“赵昂,不论你用什么方法,我要这间商行十天之内消失在商界。”
“是,属下就去办。”赵昂脸有犹豫的看着司堂傲,欲言又止:“不过……”
“不过什么?”
“联帮会的人又来捣乱了,您说该如何是好?”
“联帮会!”司堂傲摸摸下巴,沉吟了片刻,“先忍一忍,暂时别跟他们正面交锋。”
“难道任他们为所欲为?”
“怎么会。”司堂傲微眯起眼眸,“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办,联帮会暂时也奈何不了我们,不然,他们早就来挑我们总坛了。”
“可是……”
司堂傲拍拍赵昂的肩。“这事我自有分寸,放心,我不会让义父毕生的心血毁在我手上的。”
既然楼主也这么说了,赵同只好遵命退下。
原来娘亲失踪了。
朵儿站在门外,一见到赵昂出来,小小的身影立即闪过柱子后面。
她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因为娘说,等爹爹回来就会带她上京城的,可爹爹前几天回来一下又走了,好不容易见到他今天在回府,所以跑来问什么时候回京城找娘,殊不知听到娘失踪的事。
难怪看上去爹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平时最整洁的他,现在连胡子都没有刮过,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
心一酸,眼泪涌出来,怎么办呢?朵儿蹲在地上,双手抱膝,把头埋在膝间。
“朵儿,妳怎么在这里?妳哭啦?”司堂傲踏出正厅,看到柱子后有一角粉红衣物露出来,举步上前一看,竟然是朵儿。“怎么啦,是谁欺负我的宝贝?”托起她的小脸,轻轻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
“爹爹,娘给坏人抓走了,是不是?”
司堂傲将她整个人抱起,爱怜地摸摸女儿的头,保证道:“放心!爹爹一定会想办法把妳娘救回来的。”
朵儿钻进他怀中,爱娇的搂着他脖子,“我相信你,像上次那样,爹爹也把娘救回来了。”在她心中,爹爹是无所不能的神,可现在,因为娘失踪上,爹爹憔悴了好多。看着这样的爹爹,她的心酸酸的,疼疼的。
她相信爹爹有办法救回娘,可她也想为他们做一点事,或者,她可以找小睿,听他说,他的韩叔叔是很厉害的人物。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这是娘教她的。
这是不是叫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