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寡妇门前妖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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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全身畸形,丑到令人作呕,那又如何?

她张嘴想说不要,偏偏那些丝缕越发极速增多的刺进她的肌理中,在这样万籁俱寂的空间里,她几乎都能听到丝缕窜进自己筋脉中的声音,几乎能看到自己全是错落复杂的脉络中正有无数像五彩小鱼的丝絮在朝着一个地方游动,就好像无数的溪流正在汇进了大海,而她身体能储蓄这所有溪流的大海便就是丹田处!

她痛楚到麻木的只能睁大双眼怔怔的看着仿若被隔离的外面世界,而那世界里的上百只冰晶兽发了狂似的撞着壁面和那道被大冰球堵住的洞门!

可惜,不等它们逃出生天,它们的身体登时像被摔碎的琉璃玩偶,只只透明的寒冰躯体正在一寸寸的龟〈jun〉裂,那醒目狰狞的口子就仿若是被恶魔将它们生生活活撕了开!

片刻的光景,再不等它们撕心裂肺的嚎叫,一声清脆的碎声响彻后,它们的肢体被肢解似的化成了无数琉璃似的碎片,洋洋洒洒的漂浮在半空中,刺目非常!

然而,整个地心也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所有的冰层全数支离破碎,那早已汹涌等候的岩浆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灌进每一条支线地层,不过眨眼间,冰天火地的平衡世界被瞬间打破瓦解,似同洪水猛兽般的火红岩浆迅速吞噬所有冰白,将整个地心彻底据为己有。

看着带着翻滚热浪袭来的通红熔浆,她本能的想闭上眼睛,可肢体和五官早已僵硬的如同他人之躯,如此,她只能瞪大着双眼,内心极力压抑着恐惧,等待它的残酷蚕食。

然,良久,她不但没有被熔浆噬去,反倒如同一只岩浆中的活鱼在观摩着似同水流般流过眼前的炙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没有被融化的痛感,反倒全身的痛楚渐渐抽丝剥茧的而去?

为什么她没有炽热的灼烧,全身反倒像深处在极寒的冬天?

她脑中盘旋着无限个为什么,但,她僵硬的看着自己畸形的全身时,便已知,自己可能成了一个不死怪物。

整个故事惊心动魄,却被她粗略带过,却看的爵还是险些暴走,幸而郁白一直按耐着他的肩,不然他这会子指不定又出去闯出什么乱子。

丝芜淡然的收了笔,全然不以为意的冲二人笑笑,意味再是不言自明,她,即使苟延残喘,到底还是活着。

爵不敢再去瞧她那张五官已经有些扭曲的脸,只能别过头,双手紧握成拳。

温郁白也是欣然的点了点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不但让人恨、让人爱、也让人妒、更让人敬,这般胸襟的女子,问世间,又有几个?

他走近了她,一手勾起她的下颌打量那张简直连用丑陋二字都不够形容的五官,矜贵的眉目微皱道:“虽然暂时还无法弄清这是怎么回事,但,若是想治好你的脸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过程会很痛苦。”

于女人而言,容貌便是半条命,更和遑论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瞬间成为人人观之畏然的丑女,那样的心情,又有几个女人能够释怀?

对于靠的非常相近且姿势颇为暧昧的二人,殷爵只是迅速的扫了一眼,双眼不自在的便又垂了下去,“不管如何,你定要治好沫儿。”

不待温郁白观摩完毕,丝芜颇有些不耐烦的将他的手拂开了去,执笔的右手在纸张下挥写道:“这种小事就不要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摆到台面上来说,现在的我们,必须分工明确。”

温郁白摇头笑了笑,“连老天爷都帮你,看来,月浅的大计会真的败在你的手里也未可知,你的眼光心计长远到令人无法想象,简直可以用恐惧来形容。”

她的可怕之处,不仅在于看透人心掌握人心,更是思想谋略长远到令人扼腕。

别人没想到的事情,她早就将如意算盘打得叮当响,作为她的敌人,还有什么胜算可言?

丝芜也不多说,随手挑了一张比较大的地形图平铺于桌面,遂在白纸上落笔道:“既然你们这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策失败,那么,你们也无需躲躲藏藏,倒不如,正面交锋。”

当初她听了温郁白说,他们二人死后元神便会自动归回仙位,所以,她才在姬冥夜面前演上那么一出苦肉计,不然二人怕是早就被姬冥夜捷足先登的痛下杀手,下场必定是魂飞魄散。

于是,她才以逸待劳,更博得姬冥夜的万般信任和放松警惕,此计虽是一石二鸟,不过,现在妖魔联盟,想必月浅定会事无巨细的与姬冥夜和盘托出,自然,这个余兴节目便自动夭折。

温郁白皱眉,摸了摸下巴,“的确,躲藏只会让他们轻视我们仙界,可恨仙界如今人才沙中水稀少,倒是庸才如过江之鲫,若真是让他们来帮忙,也顶多是个拖延时间,神族的上神也都是沉睡不起,仙神二界,实在前途堪忧。”

说到这,丝芜有些好奇,写道:“许多书籍上记载着神仙都是拥有无上法力和长寿年龄,怎的会沉睡不起呢?”

温郁白笑了笑,摇了摇头,“再如何强大,终归逃不过一死,只不过分早晚而已。”

丝芜听罢,心中咯噔了一声,如同心湖被人投下沉石。

他的这句话,她竟在何处听过?

她晃了晃脑袋,平静了有些纷扰的思绪,形如鹰爪的小手捋了捋有些微皱的地形图,另一手并在白纸上分析道:“月浅不像姬冥夜那般自负,他是个懂得敛藏锋芒也懂得十全十美的捕猎高手,所以,他从不会让自己涉足,而是躲在暗处,完美的利用自己手上的每颗棋子来将你们玩弄击溃,而他,只需作壁上观的看着我们这些尽在他掌握之中的跳梁小丑是如何的自相残杀。”

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月浅,那便是恶趣味。

爵听看她如数分析来,眼中闪过一抹痛色。

郁白捕捉到了他的那抹神色,只得叹息了一声,“月浅的脾性实在太过乖戾,让人难以捉摸,我们的确是他手上摆布玩弄的解闷工具,所以,南宫洛才会和你联盟,我才会与你合作,不过说来也奇怪,竟没有多少人知道月浅到底有多厉害,也不知他活了多少年头,只是他这万年来做出的每件事都足以让六界颤上一颤。”

丝芜垂了眸,敛去眼中流光,继续写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的胜算虽然很低,但不乏可以出奇制胜,因为他太相信自己的手腕,太相信我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诚然,一旦我们跳脱他的节奏范围,便会展开新的一面生机,所以当下,我,就是那颗跳脱他掌控范围的死棋。”

她笔方停,爵便是想也不想的反对道:“不行!不能再让你冒险了!就算我死也不能让你去!”

丝芜笑了笑,眸中的黯然终是有了些光泽,于是,她示意性的给了郁白一记眼色,郁白当即长袖一挥,一股子勾人的清香便朝着爵扑面而至,不等爵的半字落下,虎躯便已安稳的倒在了床榻上。

看着他沉睡过去的容颜,她与郁白都是苦涩一笑。

她写道:“你要好生安抚他,虽然我现在拥有不死之躯,但不保真的不死。”

刚才那样杀戮肆意的爵,她就算死了也不想再看到。

郁白了然的点了点头,绯唇张了张,有些欲言又止。

丝芜明了的提笔写道:“我知道,这个问题你一直都想问我,对是不对?”

郁白颔首,“是,我一直都想问你,到底,你为何要与他为敌?明知人不能胜妖。”

不是他不信任她,而是她明明那么爱月浅却还要处处与他为敌,处处想出各种谋略制伏和破坏,说不奇怪,说不疑惑,那都是骗人的。

丝芜顿了顿手中的笔,沉吟起来。

郁白见她不想回答,便不甘心的启唇道:“既然不愿……”。

不待他话说尽,丝芜早已在纸上挥洒自如。

她写道:“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规划着我的一切,让我所有的理智只能遵从它的意念行动,就好像,我的心里,还住着另一个比我强大的灵魂,和另一颗心。”

看罢,温郁白诧异非常,清眉中更是突然裂出一道粉色竖横,仿若他的额间正有一只眼睛要张开。

诚然这倒竖横的确微微睁了开,露出的倒不是什么眼睛,而是一道月白色的柔和光芒将她笼罩了去。

微微这情形,有些错愕的丝芜看呆了去,她心下也是明白,这便是古书记载的天眼。

不到片刻,他额头上细眼将月白光芒全数敛进,他的脸色也是难看非常,“你的身体很健康,三魂七魄俱在,并没有任何不妥,不过,你身体如今的构造,实在诡谲至极。”

听罢,她蹙起眉尖,用眼色询问他。

郁白摇了摇头,“你的身体很奇怪,骨骼很凌乱,就好像是碎裂后又重新拼合的一样,而且,而且你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全部移位,可你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就像你说的,你现在真的和怪物一般无二。”

若是普通人会如此,早就是个尸体。

丝芜听了,无所谓的笑了笑,提笔又在纸上落下几行小字。

温郁白越看越震惊,看着她的眼神已不再是当初那般可憎,并是被欣赏满满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