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玄幻言情寡妇门前妖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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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番外——郁白殷爵篇,一起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意识的这么害怕爱情这个东西,直到我看见熊熊燃烧的宫殿,看到母亲坐在宫殿里等死的样子,直到,我再次遇见了他,我的挚爱。

我的野心并没有因为失去了储君之位而停止,也没有因为母亲的死而消失,更没有因为我成了流浪街头的乞丐而放弃。

说我是乞丐其实并不竟然,只是我点不快活,一夜之间失去一切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我需要找点事情来发泄,于是我爱上了酒这个东西,它不会让我减轻任何的负担和痛苦,却能让我麻醉,能让我睡个好觉,让我暂时性的忘记那一夜的大火,忘记母亲绝望的模样。

我被常伴在母亲身边的云姨送到了武林盟主的外公身边,我知道父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剿灭外公,但是他老人家不肯听我这个稚子的话便罢,还把我视为眼中钉,视为害死她女儿的孽种。

也许是那样的眼神让我蓦然间觉得,或许母亲的确是我害死的,如果没有我的那番话,母亲也不会铤而走险,也不会被亲眼看着她最爱的男人再一次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中。

我在自责与愧疚的泥潭里苦苦挣扎,不在乎被外公舅舅一家人用轻鄙的眼神看我,终日借酒浇愁的我不过也才八岁而已。

我记得这一日的天空铅云密布,雷电时刻在我的头顶呼啸而过,声声震耳,我摇摇晃晃的走街串巷着,喝的烂醉如泥,但神智却十分的清醒,甚至我清楚的看见金色的雷落在了我的身上,清晰的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处撕裂般的痛,还依稀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股强大的力量像潮水一样注入了我的身体,我险些不能呼吸,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要炸了开来,尤其是脑子,像有什么源源不断的东西涌了进来,刺痛的我恨不得劈开自己的头颅。

我疼的在地上哀嚎打滚,路人均是视而不见,只当我是个快要饿死的乞丐,谁也不会多出那一份怜惜之心浪费在我的身上,除了他。

我的眼睛应该充血了,以至于看到的事物有些红彤彤的,虽然有些模糊,但我还是看清了他的脸,估摸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他的身上散发着与他年龄不符的沉静冷酷,就好像天生的一样,当他的手扶起我的时候,我只觉得他的手是世界最温暖的东西,当他拥我入怀的时候,我只觉得他的胸膛是世间最安全的地方。

“小弟弟,你没事吧?”他微微皱起了眉,褐色的眼睛里透出说不出的温柔,声音清亮的没有一点的杂质。

听到他的声音,我浑身一震,身体的痛楚莫名的减少了,大脑也开始逐渐清晰,一些很奇怪的记忆开始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每段记忆力总是少不了一个穿着银白盔甲的将军一样的男子,总觉得我的视线总是围绕着他旋转,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的大脑很明确的告诉我,这个人对我很重要,而这个重要的人,就是扶着我的男子。

可莫名其妙的,我害怕了,我害怕他,所以我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推开了他,狼狈的捂着头逃走了。

大脑的记忆我渐渐熟悉了,虽然没有全部复苏,但对我而言,已经足够使用,于是,小小年纪的我已经开始学会布下天罗地网,开始学练法术,我的第一个阴谋诞生在了我的外公家里。

我不过只用了一块母亲曾埋葬的武林盟虎符与一张根本不存在的藏宝图,让整个家族自相残杀,让整个武林为之疯狂,我将得到武林盟主的这个目标当成了夺回王位的演习,那时,我才十三岁。

我喜欢玩弄权术阴谋的过程,这让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我的鼓掌之中,不会在害怕失去什么,因为我只要学会得到就足够了,但我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不敢在一个人身上使用。

于是,我开始了慢慢学会去靠近权谋的中心地带,我并没有单刀直入的去接近邶姬的朝堂,而是从另外的几个国家出发,我的目标不是邶姬,而是整个天下,所以我做了一件至今都为之后悔的事情。

我在外有着神童的名字,最拿手的兵法战术,所以我轻而易举就做了邶姬边境守卫军的狗头军师,没想到天助我也,不,确切的说,我捎出去给南辕国的匿名信奏效了,他们相信邶姬想要对他们的国家趁虚而入,于是先下手为强,偷袭邶姬的边境,而我却用占卜的方法告诉邶姬大元帅,必有大战。

不出奇然的,虽然大元帅将信将疑的只做了一半的防备,虽然损失惨重,但我们还是赢了,我更是最大的胜利者,成功激化两国战争的胜利者,只可惜,胜利的喜悦让我过于得意忘形,以至于忘记了,现在坐在邶姬高位上的不是我那个只会用女人交易的无能父王,也不是那个只会舞文弄墨的病秧子二弟,而是令我第一个惧怕的敌人,姬冥夜。

没错,他真的很厉害,三言两语的不但取得了南辕国那个傻公主的心,还取悦了南辕国的皇帝老儿,得到了两国友好邦交的承诺,让我着实刮目相看,让我自嘲,铁齿银牙的我说干了口水,也不及他几句充满诱惑也极具威胁的话。

我唯一赢的,只有他的刮目相待,于是,他在我的计划里,成了一个成就我的推波助澜的强敌。

他将我封为大军师,让我在每一场争夺战中扮演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我也不负众望的赢下了许多战役,将无数零散的小国家一个又一个划分到了他的版图之中。

让我至今为之后悔的,是我攻打了我此生最为痛恨却也最为佩服的那个女人的国家,西旌国。

西部不比南方富庶,不比北部兵强马壮,不比东部金银满屋,它就是个贫瘠又人力兵力都不强壮的弱国,况且还是女人称王,根本不足为惧。

起初的一场场告捷让我以为这场仗会赢得很轻松,全没想到,轻敌这两个字让我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没想到我却中了敌军的请君入瓮之计,若不是我总习惯留有后手,恐怕早就死在了战场上,纵然到最后我赢了,却牺牲了太多的精装兵马,而且只夺得了西旌国这个空壳子而已。

我很愤怒,亲手斩下了那个楚楚可怜的西旌国女皇鬼谷丝芜,等她人头落地时,我才觉得自己被耍了,我感觉到了自己失去了唯一一个亲手杀死真正的鬼谷丝芜的机会。

经此一役,我对战场失去了兴趣,我相信姬冥夜也快要对我失去兴趣了,这样的结果十分的不妙,我只能把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可恶女人的愤怒嫁接到了儒学上,开始弃武从文。

于是我又有了天下第一风流才子的美称,我喜欢流连花丛并不是我好色,而是那里是最好获取情报的地方,也是学子最多的地方,最重要的,我想找到一个女人可以代替那个时常在我脑海里不该出现的人,

本来我以为三年中发生了这么多事,我可以忘了那个人了,却没想到,当对他的记忆越来越清晰时,那份不为人知的感情正在无法自控的滋生着。

那晚我的心情无法自控的低落,我不想让安静让这份低落更加容易的侵蚀我的思绪,于是我去了最繁华最热闹的柳巷,找一个最吵杂的青楼让我能暂时不去理会这份低落感,没想到,就是这么巧的遇见他了。

看到他衣衫褴褛的狼狈样子,我对风水轮流转这几个字颇为同感,即使几年过去,我对当初的偶遇,对于偶遇中的那个他,印象从未模糊过,一丝一毫都不曾忘记。

鬼使神差的,我像个跟踪狂一样跟着他,看着他偷了别人的馒头,看着他馒头给了五岁的弟弟,再看着他傻乎乎的又像那个摊主承认自己的恶性,再默默地承受摊主的咒骂和暴打。

我知道他和我同岁,但是他的高大与成熟的模样看起来比我大很多,我只能哀叹,他真的没有变,一点也没有,明明有武功却不屑于强抢豪夺,更不屑用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身上。

但他的坚持和愚钝会很轻易的惹怒我,所以我没有上前阻止,冷艳旁观,要看他到底能坚持到什么时候,但是当我开的青楼烟雨楼的大当家素烟恰巧经过,居然说要买下他做护卫的那一刻,我却有心爱之物被人夺走的恐慌,于是我扔下了一张百两的银票在那个摊主的脸上,怒不可遏的拉着他逃离了现场。

我与他的手再一次牵在了一起,紧的就好像是一个从来没有被分割过的整体,那封存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开始随着记忆的潮水将我淹没。

心乱如麻的我转身看着他那双像从前一样不会离开过我的眼睛,一时间,我的心头突然涌出了一种可怕的念头。

他选择了我,命运选择了我们,就算与爱情无关,我也要他陪我一起,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