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香艳重生:媚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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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玉笛在同样如玉的指间微转了一下,水润通透的玉身,在火光下奕奕生辉,仿佛有流水流过笛身,竟然听得叮呤之音,懂音律者一眼便知其非凡俗之物。不过,再好的东西,若没个识趣之人把玩,也是无物。

姜霖奕瞥了眼皮很痒的索于磐,狭眸一眯,扫了眼半醉半醒的轻轻,勾起唇角,笛触红唇,指扣玉孔,仅是简单的两个动作,已得风华绝代,无数惊艳。妙音婉转而出,初缓愈急,渐势磅砣,拔天而起,激情迅速熏染了众人心目。

没人说话,都醉在了古朴琴韵笛鸣中,但那这人的旋律悄悄撕开了某些人的回忆,和深深的念想。

意思迷蒙的轻轻,不禁跟着那愈加拔高的笛音哼和起来,心底的话语,鼓荡着心胸,一次又一次,终在一次回旋时,迸出了口。

“沧海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

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竟若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啦……”

当轻轻一出口时,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她身上。惊诧、不敢置信,不知道是为这豪情万丈又柔情无限的词而感动,还是为那月光下轻舞的翩影赞叹失神。

对于这一幕,执笛人似乎一点也不意外。狭眸划过一丝轻柔的光彩,仿佛看着世间至宝,唇角渐渐高扬。任那抹珠润般的人儿,肆意挥散,抛纱掷袖,醉了这夜,亦醉了这心。

但很快就出了异恙,最先发现的还是燕九州,他起身要揽回轻轻,但动作却慢了姜霖奕一步,那一瞬的差异,让燕九州心底暗惊。

乐阳看着这一幕,担忧中,又难免再起落寞。她不得不承认,周芷兰还是晏语轻轻,都拥有一股独特的魅力,她神秘的内在和时尔脆弱无辜又天真的模样,即能勾起男人的探索欲,又能升起他们的保护心。

索于磐仍有条不紊地拔着琴弦,但心底十分地不平静。没想到这一趟,教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当然,这并不是指姜霖奕对周芷兰的感情问题,经过他路试探,那再明显不过,姜也并没有特别保密。而是这个自称为晏语轻轻的周芷兰,刚才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她胸口有青光绽亮,久久不衰,隔着层层衣料,居然也能透光而出,那样独特的体光,这世界上,除了那个在三百年前即被灭族的末伽族人能拥有,再无其他。而且,她醉意外舞出舞,有几个独特的姿势,正是他曾在古卷上看到的末伽族的的“祝祭舞”。这个女人,莫非与该族有关系?若真是如此,三百年前的那个预言,是否就会在当世应验。

他的思索,自然没逃过那双狭细的眼眸。姜霖奕抱着轻轻,狠狠看了雁悠君一眼,“你玩够了,就趁早给我滚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回了车。这话里的意谓,索于磐非常清楚,一则警告他不准再闹事,二则是威胁他不能将这事透露出去。呵呵,他已经得到最棒的一手消息,自然不会留下来,至于“青光”之事,他还得脚底抹油地早点回去翻查资料找消息,这玩艺儿巴不定未来对他和小睿的事业有重要影响。

燕九州想追上去,却给乐阳一把拉住,摇了摇头。

“燕将军,您难道看不出来,其实少君更适合轻轻姑娘。而且,依我大师兄的性格,您无论如何,也争不过他的。”先不论轻轻到底心仪于谁,若是大师兄想使什么奸计,就是整个天下合起来,怕也是难敌于他。

“公主,您言过其实。末将奉主公之令,护小姐周全。绝无他想!”说完,还是追了上去。

乐阳微愣,稍稍疑惑了一下,又苦笑,“都是痴儿!”

索于磐勾起一弦,引回乐阳注意,笑道,“我可爱的小师妹,你英俊聪明的小师兄被人赶了。今晚,怕只有宿在你车上了。”

哪知乐阳抬脚就是一踢,啐道,“活该!谁叫你胡乱扇风点火。哼!今晚,你给我睡茅坑去!”

帅帅地转身走掉,丢下篝火边对月哀嚎的某人。

凡事,总是有失必有得的,不是么!

燕九州在姜霖奕在踏上车时,拦住了他,“少君,请将小姐交给在下。”

“让开。”

姜霖奕看也没看燕九州一眼,冷淡的声音,有着绝对的强势。但燕九州仍是一动不动,抬起的手没有放下,提声道,“少君,在下奉主公之命保护小姐,请少君见谅。小姐毕竟仍未出嫁,不适于与男子同室共处。”

“燕九州,你还不配在本君面前说这话。”

姜霖奕狭眸一眯,冷冷地瞥了燕九州一眼,那一眼,顿时令燕九州生出一身虚汗。没有多余的话,他心虚地垂下了眼眸,落在轻轻迷蒙的小脸上。紧握拳头,仍不放弃地唤道,“轻轻,你快醒醒,你不能跟江陵君同车。”

“七杀!”

姜霖奕刚一出口,一道玄色人影直扑向燕九州,出手之狠,几乎意欲致其性命,燕九州全力退后,才不致被这一掌劈中,回头再看时,那雪衣之人已经踏进车内,车门紧落。隐约还听得轻轻刚才唤了他,他又追上去,轩辕七杀得令后,岂会放他便宜,当即两人就在车外对上。

车内,轻轻回神,拉住姜霖奕就要他叫停手。但他仅是淡然一笑,狭长的眸子轻轻一眯,对着她的小嘴吻了下去,她根本没力气反抗,因喝了酒浑身都软得要命,一股清香绵长的液体就被他灌了下去。很快,浑身的酒力似乎散了去。

“你……你给我……喝的什么?”置问的口气,软得像在撒娇。

他伸出舌头,极尽魅惑挑逗之能事,叹息着,“安神汤,以前你失眠时,常喝,明日才不会头疼。”说着,还刷了她小鼻头一计,宠溺的模样,与往日判若两人。

一时,轻轻迷惑了,将外面的事也抛掉了。

“你……你为什么……”

他捧着她的小脸,深深看着那双迷蒙的大眼,缓缓道出,“不管你是兰儿,还是轻轻,我都不会放手。昨日已逝,来日可追,你只需要记住,现在有我在你身边,什么都不用害怕。”

誓言在耳,瞬间蛰疼了那双大眼。他以一吻封缄,执手不悔。

当他还想加深时,怀中的人儿已经因药力沉沉睡去。

不由叹息,“还是老样子,吃了就睡,小猪一只。”

深夜,无风。

燕九州与轩辕七杀干完一架,仍不能进得马车半分,一掌分手后,他内力不及,被震得又吐了血。技不如人,只有退离。独自一人,走到林中小溪边,清洗伤处。

刚起身,一道劲风刮过,抬头时,小溪中的一颗大卵石上,已静立一人,衣袂翩然,胸口的紫色宝石映着银亮的溪光,神秘而高贵,由于他的降临,仿佛这整个小溪也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燕九州咚地落膝在地,垂首作揖,“主子,您何时到的?”

“到了许久。什么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高傲的口气,令俯首的人浑身微寒。

“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哼!在外逍遥多时,就玩得神醉不知了?”

“主子明鉴,属下不敢。实在是……未料到会直接碰上他,而他自得小姐后,属下就很难接近小姐。但请主子放心,小姐对属下十分信任,明日属下一定……”

“燕九州,你最好明白自己是什么身份。她是我的女人!”

“属下明白。”四个字,早就定了他的一生般,沉重,而无奈。

那高傲凛然的凤眸微微一眯,看向林外那微弱的烛火下,朦胧可见的马车,迸出森猛的杀意,“她的记忆在恢复,好好看着她,玉玺绝不能落在姜霖奕手中。”

“是,属下誓死完成主子命令。”

再抬头时,人影尽逝,小溪潺潺,仿佛刚才一切只是梦。可胸口的疼,那么清晰。颓然地回到了那篝火边,盯着焰火,目光涣散。当天边泛白时,他突然一震,想到姬凤倾的到来,绝不会仅此等着消息那么简单,那必然是有什么等着他们。但是他已经开始对自己失去信任和信心,没有将事实告诉他。他看向马车,心沉到谷底。

今日,雁悠君和乐阳公主必须离开,前途又会发生什么?

握着乐阳的手,轻轻依依不舍,这是第一次有种亲肉相离的感觉。

“轻轻,等你把身子治好,欢迎你来皇都玩。”

“好。到时候,可能需要公主的手谕,否则我脚一沾上皇城边界,就被那些唾沫淹死了。”

“呵呵呵,没问题。本宫会亲自来迎。”

“啊!那轻轻可真有面子,嘻嘻!”再次紧紧拥抱,她没想到一直被鄙视的自己,还能交上一个真心的贵胄好友,遂关心问起,“乐阳,你这就回皇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