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苏牧抬头问苏亦真：“哥，姜丽呢？”
“好像找编导去了吧。”苏亦真顺了顺苏佳善的头发。
苏牧捏紧了拿手机的手，起身开门出去，看样子是去找姜丽。关门的时候看了眼在补妆的苏佳善“chen在找你，你手机打不通。”
苏佳善扑脸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好像没有听到。
苏牧神色莫名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泄气地关上了门。
是从什么时候，苏佳善开始疏远她的？这种程度的讨厌，甚至在节目中也不愿意隐瞒一点点。佳善啊，一向是这么爱憎分明，一向是这么直白不羁，从来不会有多的心眼去暗算别人，陷害人的手段也低得让人觉得好笑。只除了……想到那件事，苏牧叹了口气，只觉得悲哀，谁悲哀？谁都悲哀！
出门没走一会，就碰见姜丽迎面走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样子去编导那里受了不少的气。
“你乱走什么？”姜丽现在怎么看苏牧都不顺眼。不止苏牧，现在的每个人在她眼里都是可恶的代表。
“我想和您商量些事。”苏牧尽量让自己平和一点。
“我没有什么是要和你商量的。”姜丽口气很冲，‘你’字咬得特别重，言语之间透露出些许轻蔑。
“我不是来找你吵架的。”苏牧也不是什么软性子，她只是不想被这个电视台的人看笑话而已。
“和你吵？哼，我还嫌浪费我时间。”姜丽不屑地和苏牧擦肩而过，看样子真的是一丝注意力都不想分给她了。
苏牧心里也腾地串起火来，明明知道姜丽就是气极会口不择言的性子，但是这样的态度，真是每一次都会让人火冒三丈啊！
“诶？这不是我们的大势苏牧吗？”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苏牧的视线。
“前辈。”苏牧回过神很礼貌的打了招呼，是郑容和啊。
“哎一古，不是说好了亲故吗？怎么还用敬语。”郑容和几分玩笑几分认真道“我都对亲故和粉丝们炫耀说了我们是亲故，你再用敬语就是在打我的脸啊。”
“内，是亲故啊。”苏牧笑
“话说回来你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多了一座雕像呢。”
“录完节目准备回去了。前辈呢……哎别这么看着我，虽然是亲故，但是基本的礼节不能丢啊。前辈现在是准备去哪里吗？”苏牧笑着避开了郑容和可怜又恼怒的表情。
“我在录runningman啊，记得看哦。”郑容和也没有计较，注意到前方远处向他挥手的经纪人，笑着拍了拍苏牧的头“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活着就有希望。每次我受挫的时候，这句话都很受用。我走了，时间紧迫，电话联系。”
“内。”看着他爽朗的笑容，苏牧有些怔愣。
直到郑容和走远，苏牧才想到：刚才……是在开导她吧？那之前的玩笑话，也是为了她在活跃气氛吗？那会不会…是因为之前的一幕被他看到了？
不管怎么样，注意力被移开，苏牧也没有那么气愤了。
回到化妆间的时候，大家都聚集在房间里，看样子是准备离开了。
“牧，快收拾你的东西吧，待会还有一个签售会。”助理张急忙迎上来，明知道有些话不该由她来说，但还是忍不住说抱怨倒不如叫叨叨的小声说了两句“化妆品什么的下了节目就应该把它收起来啊，说起来，我们也完全可以帮忙的，为什么总是不相信我们的样子，东西都不让人碰呢。”
助理金隐蔽地碰了张一下，顺便看了下苏牧的脸色，见没什么生气的迹象后松了一口气。这个张，新来的胆子就这么大，敢教训苏牧，凭着自己是努那吗？还是仗着自己有努那？金隐晦地看了姜丽一眼，心下有些复杂，也聪明地没有说什么。
“我今天要去学校补习。”苏牧有些许恼火。但是不能发火啊，不然就会被说成耍大牌吧？
苏佳善回头看着助理张，轻蔑地笑了笑说：“人家是学霸，安排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你难道连这点基本的行程都没了解吗？新人！”苏佳善和苏亦真在普通班，而同一学校的苏牧却在重点班，这让苏佳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
“内？”张看着趾高气扬的苏佳善，有些心虚和胆怯。
倒也不知道苏佳善是在帮苏牧，还是在酸苏牧。
苏亦真把苏佳善的包提在自己手里，对苏牧说：“牧，车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不要迟到，我们就先走了。粉丝那里会帮你解释的，不要有压力。”在苏佳善的强烈视线下，到底，还是没有把那句‘一起出去吧’说出口。
“恩，拜拜。”苏牧勉强扯起笑。
看着他们陆陆续续离开，渐渐的，本来略显拥挤的房间开始变得空荡荡。苏牧坐在椅子上，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十七岁的青涩模样。普通的十七岁，大家都在干嘛呢？偷偷观察喜欢的人，因为和对方的一个视线碰触而心跳加速？还是在教室里，过着轻松又快乐的每一天？或者和朋友商量下个礼拜去哪里玩，哪里的街又新开了一个店？可是，为什么，她要这么累？
苏牧觉得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这种压抑的气氛，简直要把人的脊梁都压弯的感觉。明明说好是乐队而不是偶像组合，为什么感觉还是会这么糟糕？
说起来，自己在组合里面，一直都是花瓶的角色吧？没有自己，他们也可以很好吧？或者说，可能会更好吧？一个写歌，一个谱曲，这里面，还真的没有她什么事呢。反倒是，他们之间有些尴尬的情绪，让整个工作氛围都变得敏感起来。工作人员都小心翼翼，经纪人的脾气也变得像个火药，随时能够炸掉。真的是，让人万分不愉快的工作啊。
那么，为什么继续呢？今天第二次，苏牧开始反省。为什么继续呢……是因为那该死的虚荣心吗？享受彩色灯光下酣畅淋漓地唱歌的感觉，享受被众人追捧迷恋的感觉，享受一步步达成无数个目标的成就感？苏牧，其实你本来就是一个虚伪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