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求仙求仙,仙路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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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八月一日,迫在眉睫 (二)

她看出什么了?!林宏一个警觉,想赶紧遮脸,又觉得这样做太不自然,立刻换成指着她那张俏脸:“妳才有眼袋,还黑得很!”

“林宏!”苏小郁狠狠地看着林宏:“最近就是对你太好了!等着,看我之后怎么整你!”说完,她夺去手机,甩开椅子跑走。

终于成功将她赶走,见她像只兔子般可爱的背影跳离后,林宏无奈地趴到了餐桌上去,什么话语再也无法多说。

学生会的人集合后,便出发到橡湖会场地做第一次的场勘。

大家拿着大包小包,摄影器材,灯光,架子,布面,还有许多装饰,桌子,椅子,往校园东北边走去。一走出校园,便迈入山林,丛叶绿间透下的点点朦胧的晨光,稀稀漱漱,冷空气从地面微微浮起来,皮肤爬着沁凉的晨气。

找到出路上橡湖的路并不容易,道路在树丛中展开,车辆已经无法继续前进。晨雾虽没有遮蔽视线,远的地方依旧一片荒芜朦胧。一路上没有看见从上头走下来的学生,也看不见往上的路还有多久,更看不见校舍或是橡湖的影子。

每个人都拿着不同的器材,多的少的,两排像蚂蚁似地爬上不宽的阶梯,苏小郁是学生会的号召,她一下子把大伙儿领的老前,然后林宏就越来越后面,越来越后面,直到夏日蝉声吞没了他,直到前头同学的声音越来越远。

最后留下林宏落单一人,吃力地把架子阶梯上抬,搞什么,平常他能够抬这东西跑操场十圈脸不红气不喘的,现在怎么……?

顿时,眼前一黑,往前一顿,林宏吓地脸白。差一点儿,又要摔个狗吃屎,好险这几日这经验多了,天杀的校医还说我只是贫血,说不定都要死了!

接着,又勉强地爬了下一阶梯。

整条阶都是石子铺的,夏天大太阳底下,只偶有遮蔽树荫,热风一吹,脸要烧了起来。林宏心头闷地慌,又把架子台往下一阶梯搬,时间漫漫,风声呼呼,同学声音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林宏又努力地上了一阶,浑身汗如浇,脑子被晒地滚烫,眨一眼,眼前黑三秒,眨两眼,眼前黑十秒,又眨,一没注意,脚正往前踏,目盲没看清楚,脚踝就这么拐了下去。

瞬间听见手上架子坑坑落落滚下阶梯,眼前黑着一片看不着,身子就往右后倒,跌进一片柔软里头。

像刚晒过被子的味道,十分舒服。

林宏脑子浆糊一片,原来,自己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抬上床了。一手抹抹眼,视线才渐渐恢复过来,刺眼的红光落在他眼皮上,日光透过树影映在他眼珠子上,忽觉一阵刺眼,然后,他听到声音。

“你是要躺多久。”相子伯清清冷冷的声音从耳边子上传来。

乍时,林宏有如五雷轰顶,脑子一下子全醒了。

等等,难不成距离刚刚跌倒才过两秒?自己不是在床上,而是摔在人家身上,不要吧,丢脸也不能丢到这丫头面前呀!

林宏不管眼前迷糊,一下子就跳了开来,可惜手脚不伶俐,差点又从阶梯上摔下去,慌慌忙忙站直。

相子伯看着林宏手忙脚乱,冷淡地站在一旁。

林宏呃了几声:“妳、妳怎么在这?”

“对你的救命恩人是这种态度?”

“妳哪时是我救命恩人了?”

“连爬个楼梯都要摔下山了你说?”

“……荒山野岭的,妳又怎么在这?……难不成妳跟踪我?”

相子伯相当不悦地眯起双眼,底下拳头握紧,下一秒几乎就要爆发:“我宿舍在这里!”

喔喔喔…。

林宏重新把阶梯上掉的架子器具,再捡回来,还没捡起,就被相子伯全都拿了去。

她轻松写意扛起架子器具,轻盈地上了几阶楼梯,回头:“不要又倒了。”

林宏脸刷地更白,这丫头肯定觉得自己好不孱弱。

“先回宿舍。”一声后,相子伯继续往上爬,留着后头林宏原地,没明白她的话。

好不容易,迈力过了一阶阶的楼梯,有些精疲力尽的时候,霭雾已经随着升上的太阳散去。

接着便看见了一排的木屋子,一个一个站在突起的整齐草坪上,那里的校舍除了相子伯外,只有几个学生住,再往上一两阶,屋背后往下的橡湖冒了出来,镶在高高的草原中间,泛着一层薄薄闪亮的晕光,如同画里仙境。

远远看着学生会的同学如艳色点落在夏日橡湖边,早已兴奋在摆设各样器具,架着舞台,既忙碌又快活。

林宏往她们走去,橡湖上粼光波波,虫声唧唧,水声就在前面晃漾,景色不只是画而已,即使漫浮着夏季的炎热,也能从四处风下,感到平静。

“去那儿?在这里!”相子伯站在木屋宿舍的阶梯上:“你先进去等着,我找人来。”说着,相子伯拿着刚刚那些架子,开了宿舍门让林宏进去后就离开了,一付要干什么的模样。

林宏两手空空,一个人待在相子伯的木屋宿舍里头。

屋子里头特别凉爽,由木制的大窗相连,四周的风都吹得进来,在屋里轻轻细细回荡。里头地方宽敞干净,只有几件简单的木制家具,一大叠书,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房间,旁边是炉子和餐桌,木屋中间有个四方的凹陷,在上方有挂着炭火般的锅子,再过去有个落地窗,打开以后是个简单的走廊,还有一个小阳台。

林宏不知道要干啥,屋里绕了一圈,相子伯也没回来,他默默地躺下地板,地板特别凉,还有木头味儿,气息隽永,忽觉使人流连忘返,一睡就过去了一生罢。

正在迷迷糊糊昏睡之间,四周逐渐冷了,半晌就阴凉无比,白雾渐渐覆上他的躯体,在他耳边唤着什么话,如拦着千万只手朝他过来,他醒转不过来,浑身冒冷汗,接着,不可抗拒地站了起身,不停往前走,往前走,尽头一片雾茫茫,又阴又冷,又冷又凉,云雾淡时,他看见巍峨耸立的群山,山楼高台,云雾浓时,又像是汩汩磅礡大河,脑子里那些白雾唤着他不停往前,即使前头深渊般令人恐惧。

“起来。”

林宏一个冷颤,那个声音打断了景象,他发现自己不过是扎扎实实地睡在地板上,发梦了,不可思议地松一口气。

“还不起来?”冷冷地声音从顶上传来。

林宏再度睁开眼睛时,见到除了旁边两手交叉于胸的相子伯以外,还有会长和副会长两个人,会长面色凝重,修清平日那副自在潇洒的模样也全不见了。

三人盯着自己,林宏紧张起来:“干、干啥?”

相子伯:“去医院。”

林宏皱起眉头:“……我还行。”

相子伯:“你逞什么强?这难道只是小病?”

林宏停住,重新思考相子伯这句话,难不成他们知道自己因鞋圈辐射病了?难道,连没去鞋圈的修清也明白?林宏转头看了旁边的会长试图验证。

只见会长不屑地眯了眼:“都过一个月了,搞成这样还不送医?”

是了。

林宏没有说话,眼睛一暗,盯着相子伯和会长。一般医院是没法治这种的,并且,要是他进医院给检查出进了鞋圈,该如何?他一人被查出来也罢,又如何保证其他人能够幸免?进鞋圈的罪,以入军事重地等级定论,罚的不是刑法,不是民法,是军法。或轻或重,军事法庭上怎么判,根本无从由一般法上得知,姑且不论刑责轻重,眼前每个人,哪个不是有大好前程的古夫高材生?岂能一朝打落一辈子?

“我还能撑。”林宏坐起来:“带我去刘俊杰的宿舍。我得先搞清楚这事,要不要去医院之后再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