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沈俊书桌上放了一杯热茶,至于沈二和沈屎蛋,她压根没想过要给他们泡。
沈二断断续续,“沈清,我也知道,这大晚上的找上门来,实在有些冒昧。”
沈二的旁白这么多,着实把在一旁听得耳朵都快起茧的沈屎蛋急坏了,他果断打断了沈二的话语,“俊哥哥,我就要娶媳妇了,今儿过来想叫你借我十两银子,当然不要还的最好了。”
沈俊听了,脸色惨白,气的。
“屎蛋,这可是你自己娶媳妇,银子不自己赚去,找我可有什么用?”
沈二黑了脸,他用大手掩住自己的脸庞,无地自容,没想到,屎蛋比梁氏还蠢。
沈清看得出来沈二的委屈和难过,再看看沈屎蛋稚嫩的脸庞,或许说些无谓的话也是可以原谅的,今天要换做是梁氏上门来,沈清铁定不让她进这个门的。
“这银子呢,沈清姐倒是可以借给你,但是你必须在夏后丰收之日还上。”
沈清也不想沈屎蛋步梁氏的后尘,他是无辜的。
她还是希望沈屎蛋能安安分分过上小日子,这样也算是给沈家列祖列宗的一个交代。
至于沈二,她已经完全没有必要理会了。
沈屎蛋本还想再争取一下,被沈二给堵住了嘴巴,“沈清,屎蛋会的,肯定会在夏后丰收之日给你带回十两银子。”
“不需要你帮着说,我要沈屎蛋本人自己说。”
沈清的口吻,一点都不像是在跟自己的二叔说话。
“姐,这样只会纵容他们。”沈俊本就没想过要给屎蛋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去。”
沈俊能把他们请进来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
沈俊都说话了,沈屎蛋要是再不答应,估计沈清就要反悔了,“沈清姐姐,我答应你,在夏后还你十两银子。”
“沈俊,给他写张借条,里头写上借期和还期。”
沈俊一直以来都很尊重沈清的想法,而且沈清的想法从来不会乱来。所以他抓起了笔,开始写借条。
“要是还期到了,而我们没有收到你的十两银子,那休怪我们不讲情面。”
沈清一直以为只要自己给别人台阶下,有些人就会死皮赖脸地下,甚至变本加厉。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她必须给沈屎蛋施加必要的压力。
沈清叫来了下人,给沈屎蛋十两银子,“银子拿好了,这借条呢,一式两份,各自都要画押。”
沈屎蛋右拇指沾上了红泥,然后往双份借条上都狠狠地加了一个红印。
“这样就可以了?”沈屎蛋抓起桌上其中一份借条,傻乎乎。
沈二没敢说话,因为沈清刚刚的嫌弃,要是他再多说一句话,估计会被沈清赶出门外也说不定,所以他都让沈屎蛋自己做主。
沈清点了点头,“屎蛋,还有什么事吗?要是没什么事,沈府也就不留你了。”
沈屎蛋听得出来,沈清不想多看他,“没事啦,就过来借个钱而已,我和爹现在就准备离开。”
沈清叫来了下人,“把他们送出去。”
以后都会平静了吧?
沈清深呼一口气,幸好自己没有发飙。
“姐,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答应屎蛋啊?屎蛋可是跟他娘亲一个德性,最好不惹的好啊。”沈清向来就对沈屎蛋没什么好感,今日却对他大发慈悲,真是让沈俊不敢想象,猜不透。
“俊儿啊,坏也是咱那极品二婶,屎蛋是无辜的,大伯先前一直都二伯家照顾,就是想到屎蛋还小,不懂事。所以多多少少给了二伯家很多的照顾。现在大伯上县城了,这村里头也就剩下我们这家能给屎蛋帮助,这要是不把银子给他娶媳妇,他要上哪抢去啊?”沈清清了清喉咙,“希望屎蛋不要步了二伯的后尘,要是也娶上一个极品媳妇,那还真是要了咱的命。”
家里有一两个极品就好,不敢太多,不然对沈俊这个村官来说,名声不太好。
沈俊看着沈清说的头头是道,很是赞同,再怎么说都是一家亲的同堂兄弟,“姐,你说的极是,也是但愿屎蛋能好好过日子就是。”
沈清笑了,“俊儿啊,家里的猪崽不知道还不习惯新主人呢。”
这才离开还没一天,沈清就对那天小猪崽产生了思念。
沈俊摇了摇头,这才讲到人的事呢,这话题怎么就转到猪头上了?
“姐,你要是想它呢,可以把它牵过来这边养的,这后面可以搭个小猪盆。”
沈清摇了摇头,“不行,就是要让柳秋雨养着,让她看看欺负人的下场。”
沈屎蛋怀揣着十两银子,很高兴,“爹,傻妞就是我的了。”
沈二也替他开心,这样一来,也不用说欠沈清的,到时候等到田地的稻谷丰收了,肯定是有余钱还上的。
“屎蛋,回去了,给你娘道个歉。”
沈屎蛋小心翼翼地保管着身上的十两银子,“爹,回去了,别跟娘说我借足了十两银子,怕是娘拿了去。”
沈屎蛋没有直接回应沈二的要求,对于向梁秀兰道歉,他压根就没想过。
“屎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这傻妞到时候还是要跟你娘生活在一个屋的。”
沈二对于沈屎蛋的变化是措手不及的,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活到这么大把年纪,还要为母子两的感情担忧。而且屎蛋以前从来都是跟梁氏粘在一块,怎么会闹成今天这副模样?
“爹,娘都那么说了,她就一个见钱眼开的人,我才懒得跟她多说话。”
沈屎蛋撅起嘴巴,不以为然,挺直腰板朝前走去。“爹,我现在可是有银子了,傻妞她娘就不敢欺负傻妞了。”
沈二无奈地摇了摇头,家庭的战争是无论如何逃不了的。
柳秋雨那双脚上承载的重量太大,走起路来一摇一摆,像极了丑小鸭。她艰难地走回了家,曾经是沈清的地盘。
“雨儿啊,这肚子都这么大了,以后就少一个人出去了,要是身子伤着了,可就成难事了。”柳天鹤看见柳秋雨进入眼帘,遂给了个醒。“吃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