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李琰的脸上泛起了诡异的酡红,攥着慕长音的手喝道。
慕长音分心看了他一眼,“闭嘴!”旋即继续应对对方的杀招。
那边阿三也被几个人困住,根本无法援助这边。
慕长音心中微沉,这样下去恐怕形势会对她更加的不利,必须速战速决,而就在这个念头一起,前方传来了一阵马匹声,很快,便有一群身着制服的人往这边而来,为首的是一个华服男子。
正是四皇子李恪。
这些人来固然是给她解了围,可也带来了一个坏处,那便是平安郡主会武一事再也隐瞒不住,不过,在风载秦知道了此事之后,或许便已经瞒不住了!
行凶的黑衣人见了衙差,当即止住了攻势,“撤!”
“追!”李恪当即喝道。
慕长音看了一眼李恪然后转身看向安王,却见他摇摇欲坠,脸上不正常的酡红更加的严重,“安王……”
话方才出口便见李琰身子痉挛一下,随后喷出了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倒了下来。
慕长音急忙扶住了他,“安王殿下?”
李恪走过来,眸光幽暗地看了看慕长音,然后道:“先送二皇兄回京。”
慕长音看向他。
李恪直接从她的身上将李琰接过,然后抱起他上了马,“若是本皇子没忘记郡主此刻应该在皇宫中静养。”
慕长音心中一怒:“四皇子是要在这里对我问罪?”
“本皇子没有兴趣问罪于你,只是想提醒郡主莫要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以及处境,更不要忘了二皇兄已然和明霞公主定了婚约!”李恪冷笑道,“郡主可以忘却前尘,但是没有资格任意妄为!”说完,调转马头离去。
阿三旋即施展轻功跟了上去。
衙差去追击刺客去了,地上除了血迹斑斑以及两具尸体之外,便再无其他,甚至若不是这些,方才的事情便像是梦一场一般。
慕长音静静地站立了半晌,然后方才起步离去,身后一道目光射来,锐利的仿佛要穿过她的身体窥探她的内心,她转过身,便见风载秦不知何时立在了前方。
身体微颤,面色难以用言语形容。
就像是受了极重的打击。
打击?
她没死成他就这般受打击?
怒火旋即而起。
她起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眼底的绝望,竟无法控制扬手打了他一个耳光,“本郡主说过你要报复可以冲着本郡主而来,但是不要伤害安王,若是他有什么事情,本郡主……”
“你不是忘却了前事了吗?”他开了口,声音却虚无到了飘渺。
慕长音一愣,旋即冷笑:“此事无需齐王世子关心,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齐王世子,不要让我不得不与你正面为敌!”
“为了救他,你可以连命都不要?”他还是问道,一股悲伤仿佛从骨子里透了出来。
慕长音继续冷笑:“没错!”
风载秦脚步踉跄了两下,笑了起来,却是笑的极度的难看,“你不是她……不是她……”
慕长音不知为何心中竟然一痛,面上却笑着:“很高兴齐王世子总算认清了现实!”随后,转身离开去。
她不能再放任这种会毁了她的情绪,她的情绪不该再因他而波动。
“长音……长音……”
身后一遍又一遍地传来了熟悉的呼唤,如泣血杜鹃一般。
慕长音施展轻功如轻烟一般离去。
当日傍晚,安王遇刺的消息传遍了楚都。
安王前往皇陵祭拜生母遇袭,幸得四皇子李恪接到消息赶去救援,安王方才安然,而经四皇子彻查,刺客乃是奉国的细作。
这一件事将奉国往楚都派了细作一事给掀到了台面上,为此,楚帝震怒,责令四皇子领着楚都禁卫军彻查整个楚都,务必将奉国细作揪出。
“奉国细作?”皇宫中,慕长音听了这消息蹙起了眉头,看向一旁的颂夏:“是你去通知四皇子的?”
颂夏一愣,“不是郡主去找四皇子帮忙的?”
她虽然无法阻止郡主出宫,可是也想不明白郡主到底如何能够救的了安王,直到方才听说了四皇子救下了安王,便以为郡主去找四皇子帮忙,而如今……
慕长音没有回答她的话,垂下了眼帘沉默半晌,“此事不要再提了。”
“郡主……”
“是四皇子救下了安王,与我们没有任何的关系。”慕长音打断了她的可是,随后挥手让她退下。
颂夏看了看主子,只好退了出去。
随后,屋内异常的安静。
慕长音低头静坐着,右手握住了椅子的扶手,不是颂夏去告知四皇子,也便是说他是从别处得知了消息方才赶去的,奉国探子……若是真的是奉国探子,那便是她冤枉了风载秦?
不!
她摁下了心中开始凌乱的思绪,以他的本事要栽赃到了奉国细作身上也未为不可,而且即便他真的被她冤枉了,那又如何?
这样的结果正好对所有人都好!
奉国探子……
一道灵光闪过了脑海,慕长音心顿时沉了下来,奉国派探子来楚都固然是为了破坏楚国和临国的联姻,可是……
那夜宗不寂见到的那个人。
公子,将军请公子务必回去!
将军?
能够称的上将军之人必定是三国的将领,宗不寂在楚都,而那人请他回去,便和楚国没有关系,至于临国……
若是临国,宗不寂为了替她报仇定然早就回去了。
那剩下的就是奉国。
而此时,奉国的探子在楚都出现……
当日她救下他的宗州当时乃奉国和临国接壤的边境之郡,后来被临国占据……
还有宗不寂这几日不见人影……
思及这些,慕长音紧蹙的眉头皱的更加的紧。
“不寂,你到底是谁?”
驿馆。
程雅一直端坐在了房中等候着风载秦归来兴师问罪,灰老的那番话便是已经说明了风载秦已经知道了她的所为,而不久前回来禀报的人更是证实了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