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侧妃眸色一狞,沐升?沐升!
“王爷……王爷很疼爱郡主……他可能……”奶娘的话因为惊惧而无法说下去。
王侧妃坐了下来,攥紧了拳头眯起了眼,沐升放她出来或许是因为对婉儿有愧,但是她也清楚他从来就没有放心过她!“沐升!是你?是你保护她?”
“主子……”若真的是王爷留下来保护郡主的人破坏了主子的计划,那这件事一定会传到王爷口中的,届时……
“好!很好!”王侧妃咬着牙,“我且看你护她护到何时!当日你护不了傅氏那个贱人,如今我且看你有多少本事护住你们的女儿!”
三皇子府内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淑妃在宴席开了之后没多久便回宫去了,她得在喜堂上那件事被皇后利用之前先在楚帝跟前备个案,虽然事情被引到了奉国细作上,但是太子之前不是听信道士吗?既是不能安太子一个私通奉国的罪名,也可以在楚帝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
李祯笑着应对宾客,同时还要分神注意去而归反的李恪,还要想着如何完善地处理倒道士一事,虽不能称的上是煎熬,但是绝对不好过。
好不容易熬到了散场,却又从手下的口中得知了坏消息。
“三皇兄说什么?那道士死了?”李恪勾着嘴角讥讽道。
李祯如今已经没有发怒的心情了,“四皇弟放心,此时本皇子会亲自向父皇交代!”
“既然三皇兄如此说,臣弟也无法话可说。”李恪冷笑,随后吩咐身旁的人,“来人,去将那道士的尸首带走!”
“四皇弟……”
“人虽然死了,可既然父皇让臣弟查奉国细作一事,臣弟不能不管!”李恪打断了他的话,“不过是一具死尸罢了,三皇兄也不让臣弟带走?”
李祯握紧了拳头面沉如水,“来人,带他去!”
“是。”
“如此,臣弟就不打扰三皇兄洞房花烛了。”李恪拱手,随后转身离去。
李祯抿着唇静默许久,“来人,被车,本皇子要进宫!”
太子府。
宴席初散,华灯璀璨,不过李翊同样没有再洞房中享受良辰美景,而是在书房内与心腹密谈。
三皇子喜堂内的事情一字不露地进了李翊的耳中。
“三皇子府可有什么动静?”
“散席之后,三皇子进宫了,四皇子领着那道士的尸体去了京都府尹衙门。”
李翊沉思会儿,“立即备马车,进宫!”
“是。”
驿馆内。
齐王世子所住的厢房内却是烛火尽熄。
黑暗中,隐隐一个人端坐在堂中。
灰老推门进来,门外廊下的灯笼所散发的昏黄柔光透了进来,在黑暗的屋内撕裂开了一条昏黄的光道。
而光道却只能到达端坐在中堂的那人的脚跟下。
始终无法照亮他的面容。
灰老上前,“世子,事情已然办妥。”
“嗯。”风载秦只是发出了一声低吟,声调没有一丝的起伏。
灰老听着心中一颤,“世子……”踌躇会儿,“平安郡主所受牵连并不大,不过楚太子亦然,如今他们似乎打算将这件事算在奉国探子身上。”
风载秦仍是沉默。
灰老看着藏身在黑暗中的主子,“世子……我们还有希望的。”
“她说她是她的师父。”风载秦缓缓开口,幽暗晦涩,“你说若是她知道我将她的弟子误认为她,她会生气吗?”
“世子……”
“宗不寂是她的家人,我伤不得,可若是我下手对付平安郡主,你说她会不会出现?”
“世子若是想如此,属下即可去做。”
风载秦却笑了,“我怎么舍得再让她生气?”
“世子……”
“看好阿雅,不要在让她胡闹!”风载秦扬起了声音,冷硬下令,“和亲一事绝不允许有任何的差池!”
“是!”灰老领命,随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转身退了出去,而在他退出了门外,却见一个男子走来。
“灰老。”
灰老点头,“世子召见?”
“是。”男子应道。
灰老心中微微一沉,世子对他的信任终究还是有了动摇了,“世子在里面,进去吧。”
“是。”男子点头,随后起步越过他进了屋内。
灰老起步离开。
房中。
“启禀世子,奉国的确派了细作入楚都,目前藏匿的地点属下已然掌握,此外,在追查过程中,属下发现宗不寂与奉国探子有过接触。”
“宗不寂?”
“是。”
黑暗中,风载秦起身,“继续查,务必查清宗不寂意欲何为!”
“是。”
皇宫。
本该在洞房花烛的太子和三皇子一同进宫,随后,皇后和淑妃也赶往太极殿,楚都召见了两个儿子,不过却并未见皇后和淑妃。
两人只能在寒风之中等待着里面的结果。
淑妃冷嘲热讽攻击皇后,皇后一如既往的回击,嘴皮子上的战争也如过去的二十多年一样没有胜负。
而事实上,她们的胜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男人的胜负。
大约半个时辰,太子和三皇子出来,两人的脸色不算好也不算坏。
皇后和淑妃将各自的儿子拉到了各自的宫中密探了半个时辰,在宫门下锁之前才放两人离去。
而在不久之后,一道人影从凤仪宫的偏殿窜出,直奔太极殿……
宫门下锁,太极殿内的宫灯也熄了大半。
奢华庄重的寝殿之内,只剩三两盏宫灯散发着柔和而昏黄的光,黄色的帷幔静静垂落着,将那雕龙刻凤的龙床隐在了深处。
而在重重帷幔之前,一个内侍靠在了朱红色的圆柱前席地而坐,低着头,似乎昏睡了过去。
寝殿之内只有这内侍!
慕长音潜入了殿内,运功探了一遍得出了这个结论,整个寝殿之内除了她之外只有一道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