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马儿与少年(中英双语典藏版)(尼亚传奇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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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路边历险(4)

story. And don‘t hurry it-I’m feeling comfortable now.”

Aravis immediately began, sitting quite still and using a rather different tone and style from her usual one. For in Calormen, story- telling (whether the stories are true or made up) is a thing you‘re taught, just as English boys and girls are taught essay-writing. The difference is that people want to hear the stories, whereas I never heard of anyone who wanted to read the ess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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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将近正午时,夏斯塔被脸上某种温暖而柔软的东西弄醒了。他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眼前一张长长的马脸,马的鼻子和嘴唇几乎挨着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他想起夜里那些激动人心的事情,便一下子坐了起来。与此同时,他呻吟了一声。

“噢,布里,”他喘息着说,“好痛。我全身到处都在痛。我几乎动不了啦。”

“早上好,小家伙,”布里说,“我就担心,你会感觉身子有点僵硬。这不会是由于摔跤的缘故,你只不过摔下来十几次,这里到处都是柔软可爱、富有弹性的草地,摔到上面应该是件开心的事儿。我们遇到的唯一的麻烦,就是那些荊棘丛把你给擦伤了。不过,骑术一开头是比较难。你的早餐怎么办?我已经吃过了。”

“噢,讨厌的早餐,一切都讨厌,”夏斯塔说,“我告诉你,我动弹不了啦。”但是马儿用鼻子在他身上摩擦着,用一只蹄子轻轻地拍打着他,他不得不站起身来。他向四周环视,看清楚了他们所在的地方。他们身后是一片小矮树,前面是点缀着白色花朵的草地,倾斜着延伸到一个悬崖。在他们下边很远的地方,传来大海微弱的浪涛声。夏斯塔从未在高处眺望过大海,因此从未见过如此浩瀚的海洋,从未梦想过大海会有这么丰富的色彩。海岸向两边伸展,他看到了一个又一个海岬,有些地方,因为距离实在太远,他可以看到撞击在岩石上的白色泡沫,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海鸥在头顶上飞翔,地面热气升腾。这是一个赤日炎炎的大热天,夏斯塔主要关注的是空气,他觉得,空气中似乎缺少了一点什么。过了好久,他才恍然大悟,原来空气中缺少了鱼腥味儿。这不难理解,他长这么大,不论是在小屋里,还是在渔网边,一天到晚闻的都是鱼腥味儿。这种清新的空气闻起来这般甜美,过去的一切仿佛都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这使他暂时忘记了身上的擦伤和肌肉的酸痛,开口说道:

“喂,布里,你刚才说的是早餐吗?”“是啊,我是说过。”布里答道,“我想,你在马褡裢里会找到一些吃的。它们就在那棵树上,是你昨夜挂在那儿的——或者不如说,是今天凌晨。”他们仔细检查了马褡裢,结果令人振奋——一个略微有点干硬的肉馅饼,一堆干无花果,一块绿色奶酪,一小瓶酒,还有一些钱,总共约有四十个新月钱币。夏斯塔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这么多钱呢。夏斯塔坐下来——痛苦而又小心翼翼地——背靠着一棵树,开始吃馅饼。布里陪着他,又啃了几口青草。“用这个钱算不算偷盗啊?”夏斯塔问。

“哦,”马儿说着,抬起头来,嘴里满是青草,“我没有考虑到这一点。当然了,一匹自由的、会说话的马不可以偷盗。可我觉得没有关系。我们是敌国的囚犯与俘虏。那笔钱是战利品,缴获物。再说了,没有钱我们怎样为你采办食物?我猜想,你和其他人一样,不能吃青草和燕麦等天然食物。”

“我是不能。”“你试过吗?”

“是啊,我试过,根本咽不下去。如果你是我的话,也会咽不下去的。”“你们是些离奇古怪的小生物,你们人类。”布里评论道。等夏斯塔用完早餐(这是迄今为止他吃过的最棒的早餐),布里发话了,“我们装上马鞍之前,我想好好地打个滚儿。”于是,它在地上翻滚起来。“爽,太爽啦,”它说着,一边将背在草皮上蹭着,四条腿在空中舞动。“你也应该这样来一下,夏斯塔,”它喷着鼻息说道,“这最能振奋精神了。”

夏斯塔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仰卧在那里,看上去真好笑!”“我看上去一点也不好笑。”布里说着,猛地翻身侧卧,抬起头来,严厉地看着夏斯塔,呼吸有点急促。“真的看上去那么好笑吗?”它忧心忡忡地问道。“不错,的确如此,”夏斯塔答道,“这有什么关系呢?”“你是否认为,”布里说,“会说话的马也许不应当做这种事情——这是我从其他哑巴畜生那儿学来的小丑的愚蠢把戏?等我重返纳尼亚,发现自己沾染了许多低俗的坏习惯,那才真正可怕。夏斯塔,你是怎么想的?喂,跟我说实话,不要顾及我的感受。你认为真正自由的马——会说话的马——打滚吗?”

“我怎么会知道?不管怎样,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为这样的事烦心。当务之急是要到达那里。你认得路吗?”

“我认得到塔西班的路。在那之后就是沙漠了。噢,我们将设法穿越沙漠,不要害怕。哈哈,到那时候,我们就可以看到北方的群山了。想想那个景象!向着纳尼亚,向着北方,前进!那时就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们了。过了塔西班我就开心了。你我避开城市会更安全一些。”

“我们不能绕过塔西班吗?”“那要深入到内地,绕上很远,那样我们将不得不走大路,经过开垦的农田。我不知道那条路。不,我们必须沿着海岸潜行。在这些开阔的高地上,我们只会遇到羊、兔子、海鸥和几个牧羊人。好了,我们上路吧?”

夏斯塔给布里备好马鞍子,在他往鞍座上爬时,两条腿痛得要命。马儿很体贴他,一下午都是轻步缓行。黄昏降临时,他们顺着陡峭的小路下到一条峡谷中,在那里发现了一个村庄。在村外,夏斯塔翻身下马,徒步走到村里买了一块面包,一些洋葱和萝卜。马儿则趁着暮色,小跑着穿过田野,与夏斯塔在村子的另一头会合。每隔一夜,他们就会这样去买些吃的。

对夏斯塔来说,这些日子是无与伦比的。每一天都比前一天要好上很多,他的肌肉变得坚硬了,他掉下马的次数也大为减少。即使在他的培训结束时,布里仍然说他坐在马鞍上就像一袋面粉。“年轻人,驮着你尽管安全,走在大路上,我还是会感到羞愧的。”虽然布里的话不太好听,它却是一个耐心的老师。在教导人骑马这方面,没有比马更称职的老师了。夏斯塔学会了适应马的快跑、小跑和跳跃,尤其是当布里突然停下来,或者突然向左或向右转时,自己如何才能稳坐在马鞍上——布里告诉他,这在战斗中随时都能派上用场。于是,夏斯塔就请求布里讲讲,它是如何驮着塔坎冲锋陷阵的。布里就讲起急行军,讲起如何游过湍急的河流,讲起冲锋,以及骑兵之间激烈的战斗。战马都是烈性子的雄马,跟骑手一同作战,它们受过咬与踢的训练,懂得在敌人的刀剑或战斧劈来的紧急关头,如何用后腿站立,使马与骑手的重量都砸在敌人的头上。夏斯塔很想听打仗的故事,布里却不太乐意讲述。“别再说这些了,年轻人,”它说道,“那都是为提斯洛克而战,我只是作为一个奴隶和哑巴畜生去冲杀。如果能作为一匹自由的战马,与自己的同胞一起为纳尼亚而战,那该有多好啊!那才是值得谈论的战争。向着纳尼亚,向着北方,前进!布拉-哈-哈!布鲁唿!”

夏斯塔很快便得知,每当布里这样欢呼时,那就是说它准备要疾驰一番了。

就这样,他们行进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经过了那么多的海湾、海岬、河流和村庄,以至于夏斯塔都记不清楚了。这一天,他们白天睡觉,傍晚又开始赶路。这个夜晚月明风清,很快他们就将高地抛到了身后,此刻正在宽广的平原上行进。左边一里多地以外有座森林。在他们右边,大约同样的距离,是被低矮的沙岗所遮挡住的大海。他们行进了大约一个小时,一会儿小跑,一会儿缓步行走。突然,布里停下了脚步。

“出什么事儿啦?”夏斯塔问。

“嘘!”布里悄声说,一边转过脖子,支楞起两只耳朵,“你听见什么声音了吗?听!”

“听起来好像是一匹马——就在我们与森林之间。”侧耳倾听了大约一分钟后,夏斯塔说。

“的确是有一匹马,”布里说,“那正是我不愿意听到的。”“大概是个农夫摸黑骑马回家吧?”夏斯塔打着呵欠说道。“别瞎扯啦!”布里说,“那可不是农夫骑马的架势,农夫的马发不出这种声音。你难道分辨不出来吗?技艺精湛,我说的是那匹马。而且是一名真正的骑手在驾驭它。我来告诉你那是什么,夏斯塔。有个塔坎在那个森林边儿上。他骑的不是战马——那蹄声对于战马来说太轻了。我要说,他骑的是一匹优良的纯种母马。”

“好吧,不管是什么,现在它停下来了。”夏斯塔说。

“你说得对,”布里说,“为什么我们停他也停呢?夏斯塔,我的孩子,我确信,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们怎么办?”夏斯塔压低声音说道,“你认为他不但能听见,还能看见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