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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小齐

秦齐害怕自己的第二人格伤害林溪,因此晚上坚决分开睡。并且强烈要求林溪睡觉时将卧室反锁,防止他半夜三更潜入房间。

林溪当然不愿意,好不容易才等回的人却要自己对他时时防备?更何况以前未表明心迹的时候,还可以搂着一起睡,再偷偷摸摸吻吻……现在相爱的两个人却要分开住!?这怎么行,因此林溪坚决不同意。但秦齐也坚决不妥协……

于是,两个人在客厅里大眼对小眼的,谁也说服不了谁。

秦齐无奈的看着林溪,露出十分疲惫的神色,扑到林溪的怀里,用脑袋蹭他,带着点点困倦的鼻音说道“林溪,我困。”

林溪心口暖暖的,伸手摸摸他头发“困了就乖乖和我去睡觉?嗯?”

秦齐坚定的摇头“万一我伤了你,那么这分离的半年……还有何意义?那我一定会后悔回来,我也一定会逃得远远的,再我不见你……”

“秦齐……”林溪心疼的轻唤他的名字“这样,让我觉得我真的好无能……只能看你一个人默默受苦,却不能帮上一点忙……这样的我,究竟有什么用?”想到这,林溪痛苦至极。手中掌握商业帝国,从小都是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而秦齐除外。

秦齐,从小就是他生命的意外。而他从来都保护不了秦齐。小时候受母亲挟制是如此,为秦齐治病的五年是如此……而现在,还是如此。无能的像个废物!

“林溪……你当真不明白你的作用么?”秦齐看在林溪的胸膛,抬头便看见他的眼里似乎有些发红。秦齐手缓缓抚过他的脸,然后放在他后脑勺上一按,迫使他和自己对视。他的眼睛异常的精亮,那是泪水浸润以后的结果。

不等林溪回答,秦齐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那一刻,秦齐猛烈的心跳,从手掌,传递到了林溪的心里“林溪,因为你,血液开始有了温度,心跳开始有了力量……这才让我有了和小齐做斗争的动力和借口……你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而是,只要你在,便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林溪还是没能忍住,眼泪砸在了秦齐的唇上。有些苍白的唇,在水珠下,水润诱人。秦齐手指感受着林溪脸庞的温度,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容。

林溪俯身,将这温柔含进嘴里,用心感受。极尽缠绵之后,两人已是气喘吁吁。

毫无疑问,林溪还是不得不答应分房睡这个请求,但是却没有按照秦齐的要求反锁。

夜深人静的时候,秦齐已经睡下多时了。林溪却坐在落地窗边,借着月色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着烟,他在心烦着什么,也在等待着什么。

门,悄悄的打开了。

“你来了?”林溪开口。

“你知道我会来?”来人应到,声音,语气都没了平日的懵懂与温柔,反而是一股邪气和痞意。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锁门?在等我?”来人追问。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林溪站起身,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塞到他手里“即使给你武器,你也不会伤我。”

“呵,你真够自信的!可你不知道,我平生最恨的便是负心人!谎话精!”来人冷笑一声,握紧手中的刀,直直的对准林溪的胸口。阳光下,刀刃闪着寒光,就如小齐眉目间的冰冷。

“你对准这里,用力刺进去。”林溪眼也不眨,看向这个和平日性格判若两人的秦齐。这便是秦齐的第二人格,小齐。

秦齐看着林溪自信从容的浅笑,脸上邪气的笑容渐渐失散,握着刀的手也开始颤抖,终于在林溪如墨的黑眸凝视下,手中的刀似有万斤重,终于握不住似得,铿登一声,掉在了地上。

秦齐对着林溪苦笑“这一次,你说对了。无论是我还是他,只要是秦齐,便不会对你下手。”

林溪没有得意,只是像往常一样伸手想摸他的头,表示安慰。但却被秦齐躲开,那时,林溪觉得自己的手掌好冷。

“因为你知道……我不是负心汉,也不是谎话精。我是秦齐的林溪……”

小齐没有接话,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知道林溪说得都是对的,负心只是他对林溪的误解。

“既然你根本不会伤害我……为什么却不肯离开。折磨了秦齐整整半年……为什么?”林溪又问

“你错了,我们不过是在互相折磨。我和他本生就是一体,他痛我也痛,同样我痛,他也痛。”

“没想过离开?”

“想过。看秦齐那么痛苦的时候我想过。他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痛苦的瑟瑟发抖。他很痛苦,不仅因为厌恶的折磨,更是因为你,也因为我。”

“他舍不得我也舍不得你,他舍不得折磨我,更舍不得你受伤……而这半年,哪一刻不是在,我和你之间选择。然而……再痛,他还是选择了你。即使,他在看着我变得虚弱的时候,痛苦的直哭……但却没能改变他心意……”

“他不知不觉间……已经对你如此认真。”他露出一丝苦笑,透着深深的无奈“哪怕我保证不会再伤害你,他也已经不再信任。他认为,我的心里已经深深的埋下了这罪恶的种子,我会无法忽略,无法释怀,无法原谅你。因为,我是守护者,我会杜绝一切伤害他的意外……同样,他为了保护你,也要杜绝一切伤你的意外。”

“对于我来说,意外是你,对他来说,意外却是我……因此,他不再信我,他坚持要我离开,坚持牺牲我。为了一个小小的可能性,他还是选择牺牲我……”小齐的表情是说不出的沉痛“尽管,他也和我同样的痛苦。”

“……”林溪沉默,心在微微的抽痛。不管是对秦齐,还是眼前这个看似桀骜的少年。他虽然是秦齐的保护者,但在林溪眼里,他和秦齐一样,那么需要温暖和保护

“那么你没什么不离开?”林溪问。

“这就是我找你的原因。”秦齐叹了口气“半年的药物并非对我无效,我渐渐虚弱,也想顺心他的心意离开,但我却始终没有消失。”

林溪皱皱眉,小齐又说道“我很早很早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从那一年开始,我和他就是一体的。我想我之所以没有消失,一定是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什么任务?”

“我既然以保护者的身份出现在他的身体里,当然就是保护的任务……”秦齐嘲笑的挑挑眉“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我对秦齐选择的你还不放心,因此还无法离开……但是我发现不是这样的。我相信你”

“所以,你认为还存在会使秦齐受伤的因素,所以你无法离开?”林溪问

小齐点点头“我想过,我刚出现在他身体里的时候,确实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后来因为他受到的伤害太多太多了,他开始心理崩溃,你知道的……”小齐看林溪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不再提他母亲的事,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因为这些事情,我也记不得最开始时我的任务是什么了。”

“你的意思是说,只要完成了这件事,你就会离开了?”

小齐点点头“而且……他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他有了新的保护者,不是么?”比我强大千百万倍的保护者。

两人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

“谢谢你一直陪着他。”林溪温柔的揉揉小齐的头发,这一次他再也没有躲。当林溪的体温通过掌心传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明白了,为何秦齐对这个人如此痴迷。这种温暖,正是他倾尽一生都在渴求的啊。

小齐离开,林溪也没了任何的睡意。他将水果刀收好,又坐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一点点的从黑暗中抽离。

他多么的嫉妒小齐,又有多么的感激他?

在秦齐处在最黑暗的时候,是小齐陪伴着他。是小齐保护着他。那个时候,自己在哪里?

林溪眼神坚定。未来的日子,自己永远不会再离开。小齐陪他过着最黑暗的生活,那么自己就将这世界所有的光明都一点点的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