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惜所有,杀了他!不过,我本来就是无情的人,又怎么会深爱谁。”念安说着,自嘲般笑了笑。
“念安?”
“嗯?”
“你……哭过吗?”
念安与林逸对视着,甚至从林逸的眼神中看到了疼惜,怜悯。那是念安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而林逸的那句话,却让回忆再一次充斥着念安的整个脑子。
‘爸,我好难受……我真的好难受。我想哭,可是……可是……”年幼的小念安,躲在爸爸的怀里,哽咽着说道。
‘念安,冥家人,天生就是无泪的。你不能哭,也不许哭。以后你有很多要面对的,以后你没有爸爸,只能一个人……你更不能哭。’
“我没哭过。”抛开脑海里的画面,念安笑了,对着林逸回答道。
“为什么不哭?”
“我哭不了。我没有眼泪。就算再难受,也哭不出来。”念安苦笑着回答着,一字一句,仿佛提醒着自己。
林逸沉默了许久许久,又忽然张开手,抱住了念安,受伤的左手将念安的头按在自己怀里,说道:
“嗯……如果难受了,或许你需要一个怀抱,就像现在。”
鼻腔里都是林逸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冰冰凉凉的,这个拥抱,真的很舒服。念安呆住了,忘了推开,也忘了回答。她不反感这个怀抱,甚至开始迷恋。
“如果以后还需要,随时欢迎。”许久,林逸才说着,放开了念安。
念安红了脸,转过头去,没有再说话。
“去看看小语吧,一起。”林逸说着,自顾自走进了房间里,念安沉默了一会,也跟上了。
打开房门,只见小语独自躲在床边角落,看着墙壁不言不语。
“小语,还在想妈妈吗?”林逸上前,蹲坐在小语面前,揽着她的肩膀,问道。
小语低着头,没有回答。
“你想不想再有一个爸爸妈妈,跟别的小孩子一样,有爸妈疼爱?”林逸继续问道,脸上带着微笑。
“……想。”小语抬起头,看着林逸,回答道。
“那,我来做你的爸爸,念安姐姐做你的妈妈,好吗?”林逸说着,将念安拽到了小语面前。
“以后我们都会像亲爸妈一样对待你的,好吗?小语,你别难过了。”念安呆楞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附和着林逸说道。
小语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终于点了点头,伸出手抱了抱念安和林逸,极小声地在他们耳边叫道:
“爸爸……妈妈……以后永远都不能丢下小语一个人。不然……小语就杀光所有有爸爸妈妈的小孩!”
念安听着这稚嫩的声音在自己耳边的那句‘妈妈’,仿佛被融化了心,就像是自己真的有了一个亲手女儿。而后来的那句万分狠毒的忠告,仿佛在警告着念安——小语,她是一只鬼,一只极容易害人杀人的小鬼!
“如果你要留在我身边,那么就要答应我,永远都不许滥杀无辜!”念安直勾勾地看着小语,像是对说错话的孩子严厉的眼神。
“我知道了……妈妈。”小语听话地点了点头。
这一夜,念安心里五味杂陈,睡不着,又要早早去医院上早班,便没有睡觉,煮了早饭给自己,顺便留了一份给林逸,便匆匆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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