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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谁都不能嫁

“你起来!”白玉珠慌张的看着风夜寒,身为天子骄子向来都是别人跪他,他何从跪过别人,不过这般也让自己知他真心,奈何……

风夜寒抬眸看着担忧的白玉珠,他真挚对她言道:“为了你废条腿算什么,要我的命我都愿意。”

“你……这是何苦呢?”白玉珠一手扶着风夜寒的手臂,要将他扶起来。

“简直闹心。”老夫人看着皇甫傲和风夜寒,她只觉得心头无力,她长叹一声语气温和了一些道:“快快起来吧,坐下来说。”

“起来。”白玉珠扶着风夜寒要将他扶起来,嗓音带着满满的揪心。

一旁皇甫傲看到这一幕顿时心中来气,不过倒也没说些什么,毕竟实在找不出话题来攻击风夜寒。

“没听到老夫人的话吗?快起来。”白玉珠担心的看着风夜寒语气着急说道。

老夫人递给一旁婢女一个眼神,婢女忙上前帮着白玉珠搀扶起了风夜寒。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搀扶着风夜寒坐下之后白玉珠担心的问着他。

风夜寒看到白玉珠如此紧张自己,本来因为她固执的要嫁给皇甫傲的心里温暖了不少,他柔声道:“腿有点疼……”

“我看看……”白玉珠一听这话便是要撩起他的衣摆要看他的腿。

“玉珠……成何体统。”老夫人拿起桌上的杯子嘭的一声砸在桌上,她沉声道:“太子殿下和皇甫傲便先留在这里吧,玉珠,跟你老身来。”

话间,她已经是站起身,一旁披风忙将水貂皮披风为她披上,她转头看向僵在原地的白玉珠道:“除了玉珠,不许你们跟来。”

身为医者为病人治病这是天经地义,白玉珠实在不知道老夫人为何如此生气,她看向风夜寒道:“等着吧。”

“好。”风夜寒温柔的回应着白玉珠。

白玉珠刚走了一步,她看向皇甫傲带着意有所指道:“不许惹事。”

皇甫傲挑眉,自然知道白玉珠说的是让自己不要气风夜寒,他只能点头应道:“放心,只要他不招惹我,我自是不会招惹他的。”

“你们两个都给我省心点,要是我回来瞧见你们俩闹事,谁都不留情立刻赶出去。”白玉珠在此时谁也没有偏向沉声警告他们。

“你放心。”风夜寒温柔的安抚着白玉珠。

皇甫傲一听风夜寒这么说,也忙回应道:“玉珠,你放心好了。”

宫女为她拿来了白狐毛披风为她披上,白玉珠各看了一眼风夜寒和皇甫傲离开了屋子。

屋门外,老夫人立在寒风之中正在等着白玉珠一瘸一拐的往自己这边走来,浑身散发着袭人气势的凌厉,更是看起来雍容尊贵。

宫女搀扶着白玉珠慢慢走到了老夫人跟前,她看着显然在生气的老夫人,她安抚道:“不要生气了。”

老夫人冷哼了一声,她伸手扶着白玉珠,看向宫女们说道:“你们谁也别跟来了。”

“是。”宫女们齐齐应道。

跟随在老夫人身边的婢女也垂眸低首立在原地没有跟着老夫人。

四周寂静无声,就算他们居住的院子外面有僧人守护却也像是空无之人那般,老夫人扶着面色无力的白玉珠来到院外的石亭之中,她将另外一手拿着的暖炉递给白玉珠道:“拿着。”

白玉珠很顺从的接过,看着老夫人安抚道:“若要孙女另外嫁人,皇甫傲的确是不错的人选,而老夫人所担心的就是太子不会放过他,想必老夫人会让太后阻拦他的。”

老夫人定定地注视白玉珠道:“你是答应过我另嫁他人,但是嫁人也要分人去嫁,皇甫傲和风夜寒要是以前谁都合适你,现在他们两人已经是谁都不适合你……”

微顿了一下,她又苦口婆心道:“你答应过我远离是非的,那么这嫁人的人选这次由我亲自给你挑选,绝对不会让你在掺和进去一些阴谋。”

“其实……我不想再嫁人了……”白玉珠敛下眼眸轻声的回应着老夫人,停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是你要求,我便同意,但是,我却觉得嫁给谁,风夜寒也不会就此罢休。”

“他不想罢休,也要罢休,我亲自进宫见太后,皇后本就不待见你自是不愿意你再嫁入皇家,那么太后出面谁也不会反对,你都说听我的话了,怎么可以较真这件事。”老夫人直视着白玉珠沉声对她说道。

白玉珠无言以对,实际上她也是夹在中间颇为难做……

老夫人看着白玉珠无力的样子,她语气温柔的对白玉珠说道:“玉珠,我知道我这个要求让你难以接受,也知你不想再嫁他人,更看得出你心里还有风夜寒,但是同样的你心里也有皇甫傲,而风夜寒和皇甫傲的关系你就不能选择他们,我也不会同意……”

稍微顿了一下,她继续对白玉珠说道:“我特意从京城赶来光明寺见你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只要你答应下来,其他任何事都不用你操心,还有朝中今年科举已经是公布下来,风儿和尧儿状元、探花独占鳌头,翰林院里面官职不会太低,做个几年让他们退隐下来便好……”

白玉珠听到老夫人提到兆风和兆尧的时候,眼神闪了闪,大表哥和表弟去考科举完全都是因为自己,可惜,一切都变的太快,转眼她从太子妃的高位一败涂地沦落在光明寺之内,一切太快,一切又是如此的残忍,她让他们白白浪费了这么久去考这个所谓无用的功名……

“这些不用你担心,我告诉你这些就是因为不要以为就只有我在担心你,他们也在担心你,为了你,他们都走到了这条路上,也可以为了你放弃功名,你是为了你自己而活,但是我们是为了你而活,你知道吗?”稍稍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还有关于你二嫁我也和你父亲探讨过的,他也是同意的,所以,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提及白清,白玉珠顿时就心下一沉,她望着老夫人问道:“这次二嫁会不会是他的提议,老夫人你被说服了?”

老夫人心头微颤,她看着白玉珠道:“这些不用你过问,我单独叫你出来就是让你清楚的明白,眼下只有这一条路让你既安全,又能和过去的一切断绝,不想嫁也得嫁,我必须要让你和太子殿下断绝从前的一切。”

“老夫人真的认为断的掉吗?”白玉珠直视着老夫人问道。

“这有何断不掉的?”老夫人对于白玉珠的疑问没有一点意外,她看着自己的嫡孙女说道:“当所有的压力全部挤压着他,他必须要断。”

白玉珠的眼眸带着酸楚,她定定地注视着老夫人稍许,她将头靠在了老夫人的肩头,苦涩道:“我真的好痛苦……总是在不断的做出选择,从太后将我从太子妃的位置上废掉之后,我处于被动到无可奈何……”

一点都不高兴,一点都不觉得开心,更多的是苦楚,虽知道老夫人是好意,但是她更相信老夫人能这么说定是白清在背后出谋划策,不过,毕竟是对自己好,老夫人就算看穿了白清的想法也会同意。

嫁人?为什么又要走上嫁人这一条路,嫁了一次风夜寒足够一生都承受不可磨灭的痛苦,再嫁一次?如果真的顺利她就可以断掉与皇家阴谋的一切,若是断不掉呢?后果又是如何?想必老夫人也不愿意多想吧……

“人活一世怎么可能事事顺心?”老夫人伸手将白玉珠揽入怀中,轻拍白玉珠的后背安抚着她,随后又柔声道:“我知你不喜太后,同样她的做法也让我很失望,可是,不可否认有一点她完全没有说错,太后在我跟前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锋芒毕露太强势,就和一柄无坚不摧的匕首一样肆掠着一切,她说这样对你来说并不好,毕竟人心隔肚皮,越露锋芒越强势只会让所有人都盯着你,她想要你忍耐稳住性子……”

“但是你不觉得她将我的性子磨的简直都不像原来的我了吗?”白玉珠不等老夫人把话说完,她顿时就开口道。

“虽是如此,但之前她的初衷也是为了你好,磨练你。自从太后罚你之后,你的沉默和不反抗在我看来的确是一件好事,若是你强势的要反抗,我怕太后会采取手段,而一些心怀不轨的人也会趁机对你不利。”老夫人柔声安慰着白玉珠,停顿了一会,她又道:“不过,往后你就不用再担心这些了,怎样随性过活不会再有人说你,前提,你必须要听我的话嫁给别人。”

白玉珠直起身,她看向老夫人又一次不甘心的问道:“我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能不能再放纵我一次,让我将要杀害我的人一网打尽,然后我再嫁给别人?”

老夫人一听这话顿时眸光闪了闪,随后她眼神深邃的看着白玉珠意味深长言道:“你不可以继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