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地上死妆凄惨的人,萧遥的眉头不禁紧紧地皱起。看了看身后因为恶心还在那里干呕的炎芸儿,萧遥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向那具尸体。
睁大的双眼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可怕可怖的场景,被剥去的脸皮却让人难以认出他究竟是谁,更遑论感受他死前的恐惧了。萧遥蹲在他身边微微沉默,伸出两指想要将他的眼皮合下,才发现他的眼睑竟也随着脸皮不知去向。
仔细的从他的伤口看去,发现剥去他皮肤的人动手很有创意,这人的脸皮虽被剥去,但却没有损毁到一丝发际线,而下方也只是到下巴的部位就停止了。脸上没有多余的伤口,仔细检查过后才发现在耳畔有一个略深的切口,想来应该是从那里下的手。
萧遥右手轻轻切上那人仅存的右手的腕脉,张开势,用自己的神念包裹这人的全身。细细的探查了足有一刻钟,才缓缓的叹了口气,有气愤,有惋惜,还带着一丝如释重负。
“遥哥,他,你查到了什么?”炎芸儿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脸上的惨白颜色表现着一份终究属于少女的柔弱。微微颤抖的指尖无意间更是体现着她内心的恐惧。
萧遥起身挡住炎芸儿的视线,看着她的双眼问道:“芸儿,有个问题很重要。”
“什,什么?”
“你说如果是我们这些外来者自相残杀会引发阴灵暴动,可是这剑冢里强大的生物不少,更不乏远古异种和诸多灵兽。若是我们死在这些野兽或者灵兽的手中,或者是在某些险地不慎,还会不会引发所谓的阴灵暴动?”萧遥郑重的看着炎芸儿。
“这个,应该是不会的。每一届参加剑会的人都不少,死在探险中的人更是占着每次参加人数的两成左右。而更多的人则是一无所获。可这么多届以来还从未有过因为死在这里而爆发阴灵暴动的记录。”因为萧遥遮挡的缘故,炎芸儿的脸色总算好了不少。快速的回答了萧遥的问题,可马上她就意识到了萧遥问这个问题的原因。
迅速的抬头望向萧遥,带着一份侥幸的问道:“遥哥,你是说?”
“嗯。”萧遥点了点头,“他不是我们这些人杀的,他的死因是因为被野兽掏开肚腹,从而气绝身亡。”萧遥皱起的眉头不禁愈发的紧了几分。
听到萧遥的回答,炎芸儿的脸色不禁的好了很多,但也带上了浓重的疑惑,看着萧遥问道:“可是,怎么可能呢,进入这里的人少说都是已经突破到了凝丹境界的人了,以他们的实力,怎么会被野兽就,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高阶的灵兽么?”
萧遥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野兽干的,若是灵兽这里怎么会连挣扎拼斗的痕迹都没有呢?若是真有实力强大到这种境界还能在剑冢里自由活动的灵兽,恐怕敢参加剑会的人也会少很多。纵然有这样的灵兽,它也不会做这种事情,高阶灵兽的尊严使得他们对于我们这样的人的尸体连看都不会看一眼,至多是顺手排成肉泥再随意的用旁边的泥土掩埋起来罢了。”
“那他这是?”
“是人做的。”萧遥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刚才在检查他的尸体的时候,发现他的左臂确实是被人用刀剑削断的,而且他的剑上的那些缺口也证明了他在生前进行过的反抗中必然有人是手持利刃的,而造成这种情况的,平心而论,我觉得不是剑,反而更像是刀。他的左臂腋窝下被人曾经打入了一根钢针,若是不出我所料,这应该是造成他不能动弹的原因,尽管动手的人事后将这根钢针抽走,但因为挤压与穿刺的原因,那一块的肌肉还是与其他的方有着较为明显的区别,只是不易探查罢了。最后,他的面皮被剥走了,这一点肯定不会是什么灵兽做的,至少在我的认知里不知道有这种习惯和能力的灵兽。“
萧遥沉静的将自己的推理说完,可他说的话却不禁让本来恢复了几分人色的炎芸儿的脸色又沉了下去。她知道萧遥话里的意思。
“看来这些人也是知道所谓的阴灵暴动啊,心思缜密,动手干脆,而且不留痕迹。这里
绝对不是第一事发点,有人在别处将他制住并且完成了剥皮后将他丢在了这里。看来,这次进入剑冢的人,你们并没有完全确定啊。”
看了眼炎芸儿已经阴沉的能滴出水的面色,萧遥也是不禁有些无语。可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现在不止谁动得手都无法确定,更是无法确定就是谁死了,因为这人的外衣,腰牌等等都被带走,脸皮也被揭下,若是有人戴着这张人皮面具四处招摇根本没人能够确定究竟是谁。
萧遥习惯性的从自己的乾坤戒中取出了自己的酒,轻轻地泯了一口,这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可他放下酒葫芦时,却看到了炎芸儿那双惊诧的几乎都要飞出眼眶的眼神。
“怎么了?”萧遥不禁也有些蒙住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的须弥戒怎么到了这里也还能使用?这不可能啊?”炎芸儿神色有些凌乱的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