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遥一身带血的逃入山林。不过这一次他可不觉得自己这就算安全了。自己身受重伤,本便已经使不出多少力气了。此时若是再被那云阳城主的人找到,那就是必死的局面了。更何况如今自己一身的血腥味都没有除尽,这在山林之中对那些灵兽而言不啻于是一道几乎摆上餐桌的大餐。况且自己已经为大意付出了极大代价了,怎么可能再如此不小心。
他好容易找到一条溪流,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看看四周,他已经发现一只血鹫跟了自己许久了。萧遥略一犹豫,反身向更深处奔去。沿途好不容易找到一只普通的岩猪。一掌将之拍死后也没来的及找寻内丹便匆匆离开。看看那只血鹫总算是不找自己麻烦了,才慌忙寻了一处洞穴,简单在洞口布置了一道隐息阵,连小聚灵阵都没敢布置,才终究长舒一口气。
将自己身上血淋淋的衣服脱下,取出自己在万宝居备的化瘀丹和凝血粉涂抹在伤口上,将自己封住的穴道解开方便血液流通。盘膝坐下,外伤虽已料理了好了,可自己身体里还留存着先前大战受到的掌力剑气,必须一点点的将之排出。小伤不止,终成暗疾,这可是《七绝谱》医谱里的话。
生生在洞里修行了足有一天时间,才好不容易将体内的外力排出。一番大战虽然将自己身上多处经脉弄伤,不过却巩固了自己刚刚进步的修为,还在容气二阶的基础上多迈出一步,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吧。
拿出随手放在怀中的那少城主的须弥戒,发现这戒指比书不明留给自己的大了有足足一倍。欣喜之余,他将那戒指中的宝物整理了一下,发现那戒指里不仅存放着足有五百块中品原石,还放着自己卖掉的蝎尾和蝎囊,还有一些用于恢复灵力的回力丹。不过最让他感到欣喜的是,他在那戒指里找到了一本剑谱,正是那马云使得云阳十三剑。还有一件,则是当时也令的他心动不已的云生鼎。
这剑法他倒是并不着急修行,因为昔年战凌天前辈曾经说过,天下武功,说到底不过是气与势的运用,每一招每一势的目的,就是击败对手。如何化解对手的攻击并且击败对手才是王道,而不是将招式发挥到最大。因为天下武功无不破者,就算再完美的,再强大的功法,也终究有克制之法。他教导萧遥不要拘泥于招式,而是去探究武道的心。这样一切出手,皆是招式。
所以他决定这云阳十三剑他待得闲暇之时再细细研读,稍加借鉴。而此时,他心心念念的却是自己买到的那本丹道之书,自拿到手里,他还连看都没看过呢。更何况如今自己手里还有了这云生鼎。
从须弥戒中取出书,破去万宝居留在书本上用于保存书本的遮掩灵阵。看到书面上狂放不羁的三个字。
“《丹疯语》,有意思!”萧遥低笑一声,翻开书本。
“我名楚狂,自号丹疯。我生自贫寒之家,被一末流门派收入门中教导。三十余岁方才堪堪踏入凝丹,在天下修炼之人中只可以称得上平平之资。我于宗派之中司职灵药之责。然我心中所爱,乃是丹道。但是我宗中却并没有丹师。幸而我云游时结交一好友颇善丹药之道。我痴心求教,他虽碍于师门,仍旧是传我基本丹道之法。
但我天资却是愚鲁,实在是难以熟练掌握并且了解。我发现这天下基础丹道之法不善于我。其一,我认为药字草当头,然天下灵药难寻,更何况当时既要寻得新鲜药草了。其二,我观摩好友炼丹之时,感觉他们于最后融丹之时,草药之中药力或中和,或逸散,难得完美。我将我之所想与好友细谈,他却说天下丹道莫不如此云云。
我心难平,自归于宗后,照顾灵药闲余,细心观察每种草药的生长。无数次试验后,我感觉自创了一套炼丹之法。兴奋之余,我寻得好友,与他交流。好友好奇之余细细研读我所创之法。然读后,却笑我欺骗于他。我不服,说他若是照我之法必可成丹。我二人于是打赌,却不想,他按我之法炼丹竟然引得自身真气暴动,自爆而亡。
我心中大恸。此事之后,好友师门寻罪,宗中闻此事,亦将我逐出师门。然我并不服气,亡命天涯之余,我人就不断试验,终于制得三品丹药。但此生却恨。
一恨伤友,二恨无传。后人若得此书,须得自己小心。若是曾经修习丹道,切莫再修炼吾所创之法。若是从未修习此道而欲学着方可。但前途不知,自己小心。”
“这丹疯前辈倒也算得上是一个可怜之人。”萧遥唏嘘一声,翻过此页,发现紧接着却并未介绍如何炼丹,反而是先讲述各种他所见过的草药灵虫以及如何照顾种植这些物什的方法。其中一些他倒是在《七绝谱》药谱里见识过,一些则是闻所未闻。想想也正好圆了师父遗愿,将之与《七绝谱》中所记载的对比后,将一些没有记载的东西按着师傅记载的方法录在《七绝谱》中。
料理伤势外加研读此书,他竟然在山林里逗留了有两三日了。拿出胡老给他的地图,他决定了。无论如何,总归是要先回沐阳一趟的,不然,他心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