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西北的萧遥,算得上是了却了一桩心结。不知算得上是喜还是悲。就踏着逍遥步,在北吹的风中恍若落叶一般,随性而往。
自古西北多丘陵,恰逢深秋季节,万物凋零,唯有苍松翠柏仍旧在这世间翠绿。停在一个算不上高的山丘顶,萧遥放眼而望。一股渗透内心的苍凉与迷茫蔓延在心里,就如那风一般,冷如刀割。夕阳西下,天涯之大当去何处?
秋白就那样静静地蹲历在萧遥肩头,这一人一兽就这样在寒风中孤独而立。萧遥却连戒指里胡老备给他的地图都懒得掏出来,看着远方西沉斜阳,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那种无人牵挂的失孤之感。
“嘀~嘀哩~”一阵阵笛声从山丘之下传出。萧遥收眼看去,却是见到一个青衣小童骑在牛背之上,口中吹奏着一支山笛。也称不上什么乐曲,只是信口而来,吹着孩童的欢乐与无忧。
萧遥脚不沾地,从山头飘落至牛童之前。注意到萧遥的小孩子惊为天人,以为萧遥是神仙,差点跪拜在地。萧遥笑着解释一番方才让小孩放下那崇拜之心。但也从刚才的说话里,知道这孩子就叫牛娃。
萧遥和蔼的问道:“牛娃,你难道从来没有见过像大哥哥一样的修行之人么?”
牛娃却一脸沮丧地说:“萧哥哥,我只是听说而已。像我们乡里那种偏僻的地方,也没有人愿意来我们这里教授我们这些啊。”
听到牛娃的话,萧遥倒也是理解,西北之地向来就不是修行集中的所在,门阀较小且要求皆高,也难有平民之家加入修行的行列。他摸了摸牛娃的头,将一股气伴着自己新生丹田里流动的气血之力从牛娃百汇穴中传入。他收回手,就那样继续向前走去,留下牛娃在牛背上吸收那让他一生受益的东西。
随意的在丘陵间慢走的萧遥在酉时前寻得一座小镇,只是奇怪的是虽然仅到酉时前后,可也不应该街上一人也没有,而且家家锁门闭户,不点灯火,让得萧遥心中满是疑惑。
整整寻了好几条街道的萧遥终于找到一家尚还开着门户的客店。萧遥走进客店,发现客店中空无一人,只有一个伙计在柜前打着瞌睡,脑袋还一点一点的看的萧遥好笑。萧遥走上前去,轻轻敲了敲柜台。可那伙计却直接“啊!”的大叫一声缩在了柜台下面,嘴里还不断念叨着“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萧遥眉头一皱。说道:“伙计,我路经贵地,就寻得这一出歇脚之地。麻烦你帮我开一间房间。”说着,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案头。那伙计听到萧遥如是说,才偷偷抬起头,在双臂的缝隙间偷看了一眼。这才舒了一口气,慢慢从案台下站起,从身后取下一串钥匙,放在萧遥面前。
萧遥拿了钥匙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问那伙计“小二哥,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为何这尚未到酉时已是家家锁门闭户,连灯都不点。而且小二哥你这反应也是忒大了一些。”
伙计听到萧遥的问话脸红了一下,没有立即回答,深深的看了萧遥两眼,说道:“客官应该是今天刚来我们这里吧?”
萧遥点点头,算是肯定了伙计的猜测。
小二哥做贼般左右看了两眼,方才在萧遥身边附耳说道:“客官有所不知,我们镇上最近发生了一些怪事!差不多是两个月前,镇外几个小户人家突然来报官,说他们家的孩子丢了。镇长开始也没上心,只是派了几个兵丁四处去寻找。可自那以后,每天都有孩子丢失,这些丢了的孩子大多在五六岁到十五六岁之间。慢慢的,镇子里也有孩子丢失,就在三天前,镇长的小孙子也莫名其妙的不见了身影。大家都说这是有鬼怪在循着小孩子觅精气,所以一到未时以后,大家就都这样了。可还是有孩子不断丢失,弄得现在是人心惶惶的,唉!”
萧遥面色肃穆的点了点头:“竟然有这等事,真真是奇哉怪也。可难道不会是有人故意搞怪么?”
伙计摇了摇头“开始我们也以为是有什么恶人为之,可就说那镇长的小孙子,那可是在兵丁满院的镇长家丢的,而且当时孩子还在镇长老婆怀里,可就那么不见了,镇长老婆据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
“是么,多谢小二哥了!”萧遥道了一声谢,在小二哥的引领下来到自己的房间。坐在床上,细细思想小二哥的话,萧遥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想起书不明曾告诉他有那么一些恶人修炼一些伤天害理的功法,这些人作恶多端,却又本事过人。他还嘱咐萧遥最好别惹上这些人。萧遥从不相信神鬼之说,所以他认定这事必是有人故意为之。
下定决心后,萧遥收拾了一下衣物,叫醒在自己怀中的秋白,想把它留在房中,可秋白死活不同意,只得把他带在身上,打开窗户,向屋顶飘然而去。
站在屋顶,萧遥将一身气势尽皆收敛,仿佛猿猴一样,在屋顶上悄悄飞跃。偶尔他还可以看到几对巡守兵丁四处走来走去。他悄悄来到小二哥所说的百姓聚居所在,伏在一家屋顶,悄悄地身边布置了一个隐息阵,静静地观察起来。
皇天不负,他活生生在屋顶伏了有一个多时辰,终于在子时快要结束的时候发现了一些值得注意的事情。
他看到一道黑影就那样绕过巡逻兵士,也在屋顶上飞驰,但很有目的性。终于在一家小院屋顶停住身影,而后轻轻的跳了下去。半个时辰后那黑影方才从院中走出,重新跳上屋顶,向城外而去。萧遥悄悄地跟在那黑衣人后面。
那黑衣人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回头向萧遥那边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这倒是吓了萧遥一跳,赶忙伏下身体,待抬起头时却已经失去了那人的身影。
懊恼的叹了一声,萧遥向客店方向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