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也不认同着你。”
“正如你也不认同着他们。”
“我们活着，不正是让他人认同着自己吗！你应该努力让他人认同你，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你净化了他们，不正是也否认了自己吗！你也是这么想的吧！你也不认同自己吧！”
苏诺怜悯的看着她。
“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那些人……那些人……”
李倩哭了，她捂着脸，哭得很伤心。
“我只是想让他们认同我啊！我杀掉他们，只是想让他们认同我啊！”
“忏悔吧。向那些死去的人忏悔吧。”苏诺拿出一张纸巾。
“对不起……”李倩抽泣着，“对不起……”
“我会赎罪……我会……”
“这件事已经有人替你做了，”白罗笑得傲慢又讥诮，“那个人叫娃娃，她一直注意着你。”
程暮若有所思。
“娃娃……”李倩机械的重复着，“是我的娃娃吗？”
“您为什么要告诉她？”小女孩的声音软糯而可爱，“永远也不知道不好吗？”
“每个人都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世界容不得天真。”白罗双手抱胸，一片冷漠。
程暮的眼神一下锋利起来。
“你的声音很好听，我一直想象着，我一直期盼着。”李倩的笑容梦幻而天真，“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见见我呢？我的娃娃。”
白罗又看向苏诺，他的眼神变得平静而温暖。
程暮眼神柔软了下来，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苏诺怔怔的，似乎想到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想到。
被忽视已久的江淮在碎碎念。
“倩倩……”
精致苍白的小女孩从阴影中走出来，微光照射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一半黑一半白，像是阴影里的鬼。
李倩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
娃娃停下了脚步，她看着李倩，温柔而天真，像是鬼魅。
“倩倩，纵使你坏事做尽，人神共弃，我也会陪着你。我爱你，倩倩。”
“我也爱你，娃娃。”
两个人对视着彼此，却不能走进一步。
这么一瞬就是永恒。
“她不会有来世了，”白罗这样说着，“娃娃能用所有能支付的代价来替你赎罪了。”
“这样吗？”李倩笑了，“那么把我的来世也拿去吧，没有娃娃，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倩倩，不行！你是人类，只要有来世就有无限可能！娃娃本身就没有来世，这一世是意外得来的，没有下一世也没有关系！”
“娃娃，人类的感情你根本不懂，你终究不是人类。”
“倩倩……”
“好了，我有办法……”
“砰！”
“你有办法就快点讲啊！磨磨唧唧什么啊！”
苏诺又一脚踢出去。
白罗又从墙里爬出来。
程暮看着一片狼藉的墙，抽了抽嘴角。
“把灵魂分给娃娃吧，娃娃终究没有人类的灵魂，她本就是死物，不可能有灵魂，是强烈的执念催生出的意识。”
“娃娃会转世吗？把我的灵魂分给娃娃吧。”
“会对倩倩有害处吗？”
“只是灵魂不完整而已，还是能转世的。”
“那么，就这样吧。”
“我想成为人，和倩倩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