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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古桥犹在

第十六章古桥犹在

“这小子跟我打赌,正缺你来当裁判……陶儿,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李道见到柳青岩出来,显得兴冲冲的,要和陶辉打赌。

“现在你就得意?不早点了吗?指不定谁输谁赢!……非说人家是法国混血儿,找茬上杆子,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儿小九九……”

陶辉寸步不让。

咖啡棚里帮工的一个小姑娘给柳青岩搬过来一张椅子,接过他手里的小盆儿,嘻嘻地笑着走开。

“你俩又做什么怪?一大早就扯着喉咙嚷嚷?”柳青岩在他俩中间坐下来,眼睛却盯着咖啡棚里的玛丽。心里暗暗嘀咕:要真是这么回事,我可不好下台;许愿要人家今后跟着自己,这米都做成饭了,还不知人家的身世,她要当起真来,还不以为我有口无心荒唐她玩儿……在急速的转念中,柳青岩忽然想到一个弥补的办法趁着时间尚早,生意没有开张,叫玛丽出来,指着他俩笑道:“我朋友拿着你打赌,说你是法国混血儿,要你自己告诉他们对错。”

玛丽倚在支撑棚顶的柱子上,转着眼珠看看陶辉和李道,不急着回答,反向柳青岩问道:“谁说的?”

“他,是他,眼睛小的这个。”陶辉一手指着李道,代替柳青岩回答。

“为什么不是你问?”玛丽微微眯起昨夜里哭肿的眼睛,定定的看着情人。

“来了……”柳青岩在心里暗叫。马上想到一个下台的办法,用中国话挑唆李道说:“你问问她有没有姐姐妹妹。”一边做出很无辜的样子,憨憨地冲玛丽一笑,心里面说:反正你听不懂。

“他问你有没有姐姐他,又是这个小眼睛的。”陶辉又指着李道,当面诬赖起来。

“你小子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问了?!”李道扯着脖子不服。

“其实你早就想问!有贼心没贼胆儿的德行,净给你老李家丢人……”陶辉得寸进尺,根本不理睬他的抗议。

玛丽转着眼珠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对他俩的争论虽然一句不懂,却知道句句跟她有关,自己做贼心虚,不由得脸红起来。偷空狠狠地瞅了柳青岩一眼,怪他不翻译给他听。

眼见得误会越闹越深,柳青岩借口上厕所,溜到后院里躲了一会。

抽了支烟再出来的时候,见玛丽正在和陶辉李道喋喋不休的说着什么,一见柳青岩过来,立即将话打住。

陶辉李道显然感到奇怪,一起回头来看他。

柳青岩挂着一脸讪讪的强笑,磨蹭着凑了过来。

“说什么那么高兴?见我来了怎么……”话一出口,立觉不妥,连忙把话打住。急着抬头去看玛丽,却见她转身走进咖啡棚里,正眼也不看自己。不禁心中感慨:“几小时前还千依百顺软得像根面条,几小时后怎么就横眉竖眼硬起来像根炸刺儿?!别是骗了俺老柳的同情,假装出来的柔顺?还是因为一天的时空混乱,使她也变得不可思议?……你小丫头等着,晚上再看我如何收拾你……”

“哎呀!差点误了大事!”

柳青岩想到晚上如何收拾玛丽,自然也想到了那诡异的约会。

“弟兄们走吧,去干件正事。”

跟陶辉李道打了声招呼,便带了他俩向七孔桥走去。

“那水呢?鱼呢?”

三个人溜溜达达来到桥上,陶辉懵懵懂懂的开口便问。

古桥犹在,风景如昨,浓浓的树荫正遮蔽着凹凸不平的桥面。只是桥下流水已然干涸,河床上袒露着又细又软的沙层。

“什么屁水屁鱼!你小子发什么神经!你们家几时在这儿挖过鱼塘养过鱼?!水都没有了还‘鱼呢’?想鱼都想疯了!鱼是没有,‘牛’倒有几头……”

李道奚落着陶辉,捡起桥面一块小石子向河底卧着的几头牛扔去。

“我好像做梦来这里抓过鱼,就在这桥底下。”陶辉一脸的迷惘,探头向桥下看看,又伸出手去揉揉脑袋,接上自己的话说:“好像还被谁打了脑袋……”

柳青岩接过他的话来,无限感慨地说道:“人生如梦!梦如人生!!……弟兄们,记住这里吧,一切都不可重复,包括我们的梦……如果我们明天以后,还会一起来到这桥上,我敢指着宇宙发誓弟兄们,我们,将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整整一个下午,柳青岩把自己关在房中,千遍万遍地研究床上那块七彩水胆,试图能够尽快参透其中玄妙。夜间的约会生死攸关,他迫切地在寻找着某种契机,来尽快获得借以强大自己的异能。

这种近乎自我虐待的性情抑制,大大地违拗着自己落拓不羁的天性,他越是心急火燎,就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猿意马,在一通抓耳挠腮的坚持之后,终于心灰意冷地放弃了努力,无精打采地上床躺下,满心想睡上一觉,最好能睡到天黑,到时候再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省得面对这令人坐立不安的折磨。车到山前必有路,管他娘的那么多。

无奈躺了半天,依然心乱如麻,睡觉只是妄想。辗转反侧之下,反而把自己折腾出一身冷汗。心里暗恨自己:瞧你这二五眼德行闻所未闻的奇事儿都被你经历过来,怕什么孤魂野鬼!大不了,再藏进护身符里面……想到这里,便退而求其次,摘下颈下的护身符,托在掌心里端详。

然而,困惑自己的问题又来了虽说无意中进去过两次,但全是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懵懂之中;真要由着自己的意愿出入,根本是痴人说梦。大如手指的护身符里,如何容得下自己狼伉的身体?别说往里进,连想都不敢想。

“到底算怎么回屁事儿?偏偏被我遇上……”

柳青岩重重地叹了几口气,对自己丧失了信心。

“该来的躲不过去,管他娘是死是活!就不信俺老柳活不到明天……要真在这里玩儿完,那死丫头会哭成啥样?会记得我多久?该不会不帮着陶辉处理后事吧?昨天晚上会不会给她弄大肚子留下种……然后……”柳青岩睡着了,心里还暗暗的生着玛丽的气,怪她今天让他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小头一歪就走进咖啡棚里,弄得陶辉李道面面相觑……死丫头,熊德行……这一觉睡得淋漓酣畅,且果然如他所愿醒来已是黄昏。

玛丽背对着他悄无声息地坐在床沿,听见他醒来,默默地回过头来。

柳青岩睡足了精神,觉得心情大佳,因而已在心里原谅了她对自己的得罪。这时见她守在自己眼前,心里更是高兴,不等玛丽开口,便伸手去揪她盘在头顶的细如烟卷的小辫,一边嘴里唠叨:“早说过我不喜欢你把头发盘成这样的小辫……”

玛丽本以为上午一时任性、对他不理不睬让他生了自己的气,才顾不上照应生意,静坐着等他醒来,尚打算来一通低声下气,哄他高兴,却不料他的高兴来得如此之快。心下安然之余,脸上便笑出花来。当下连连答应,今后不梳小辫儿。

见姑娘如此小心,柳青岩反而心生惭愧:下午睡觉以前,曾告诉陶辉李道不要进屋吵他,偏偏没有告诉玛丽,联想到上午的对自己不假辞色,难免令她多心起来。

柳青岩禁不住心生怜惜,手搭着她的香肩,说:“你让陶儿去买几瓶啤酒,晚上你我、陶、李,咱们大家一块。”

姑娘笑靥如花,答应着走了出去。

柳青岩心怀大畅之下,再想起晚上的约会,陡然间豪气陡升:奶奶!老子怕过哪个王八蛋!就冲着眼前这要死要活的娘们,我他妈装也得装出个人模狗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