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浪荡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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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痴梨园专嬉戏命丧伶人4

“我……”“苗苗儿”听得锦衣少年之言,粉面上的寒霜早已消融,却又花容失色,见得她樱口启动,只吐出个“我”字来,再也啭不出燕语来,只是粉颈低垂,玉手不停地抚养着衣衫。

锦衣少年识得说中了“苗苗儿”的痛处,当下他轻轻一笑,又道:“苗苗儿,嗣源虽不敢自诩为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提笔立成万言的风流才子,却有一颗善良之心,一颗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如痴如狂的火热、纯真之心,一种敢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粉身碎骨在所不惜的痴情!”锦衣少年敛了笑容,又凄声道:“苗苗儿与嗣源才真正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才应结为连理,鸳鸯比翼,双宿双飞!苗苗儿,嗣源对苗苗儿的痴情,难道苗苗儿毫无觉察么?苗苗儿,你、你、你便如此无情、如此无动于衷么?”

“苗苗儿”抬起粉颈,以杏目瞧了锦衣少年一眼,秀目一红,却已然流出泪来。此时,苍白的粉面早已变成了桃腮,芳心之中亦觉恰似小鹿乱撞,丹唇抖抖,终于吐出莺声来:“嗣源……”

“太子”、“嗣源”、锦衣少年显见便是唐庄宗皇帝之皇太子李嗣源了。李嗣源听得“苗苗儿”樱口中吐出“嗣源”二字来,却似听了仙音圣语,又似吃了二十五个小老鼠……百爪挠心,欣喜若狂。李嗣源面上“嘻嘻”地笑着,身子却是呆立于地,一动不动。良久,才听得他狂叫一声,一把将“苗苗儿”的身子搂于怀中,连声唤道:“苗苗儿,苗苗儿!”此时,李嗣源温香暖玉抱满怀,顿觉心荡神驰,全身血脉贲张,却是受用无穷,身子早已酥了半边,哪里还能捺得住心头欲火,疾忙托起“苗苗儿”的身子,放置于床,只一把,便扯下了“苗苗儿”的衣、裙来……

前时,这“苗苗儿”见得李嗣源貌比潘安、风流倜傥,便被李嗣源的神韵所折服,芳心便暗中倾向于这李嗣源了,早有投怀送抱之意,只是苦无良机。如今,李嗣源以话一撩拨,“苗苗儿”更觉春心荡漾,欲火大炽,再难把持,当时便与李嗣源做于一处了。

李嗣源与“苗苗儿”二人,均值青春之年,一个是情场老手,见女人如苍蝇逐血,一个为闺中怨妇,贪欢爱似蚂蚁附膻;且是两情相悦,如鱼得水,直觉其乐融融,妙不可言。二人如此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地一做,终使“苗苗儿”怀上了身子了。

李嗣源见得自己播下的种子在“苗苗儿”这片肥田沃土上生了根、发了芽,心中自是欣喜异常,却也有些忧愁和恐惧。终于,有一天,李嗣源哭丧着脸,对了“苗苗儿”叹声道:“宝贝儿,那戏子儿心狠手辣,咱们二人之事若是被戏子儿发觉了,只怕你、我二人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咦,嗣哥今日怎的如此说话?”“苗苗儿”芳心大感诧异,丹唇启动,愕然道。

“宝贝儿,源哥以为……”李嗣源“为”字才出口,便又猛然打住了话头。李嗣源摇了摇头,终于苦笑道:“宝贝儿,你肚子愈来愈大了,时日一久,只怕会被戏子儿瞧了出来,不如……”

“不如什么?哼哼,李嗣源,好个心肠歹毒的东西,竟然想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主意来,便不怕天打雷劈么?没出息的东西,还想风流快活,还不愿承担责任!老娘身上不是你冤家下的种么,你、你、你竟能忍心葬送自己的亲骨肉?老娘便是拼了性命,也是要保住肚子里的孩子的!”“苗苗儿”不待李嗣源说完,便截口打断道。“苗苗儿”见李嗣源脑袋低垂,又听得李嗣源长吁短叹,却又芳心不忍,叹了口气,又柔声道:“嗣儿,此事亦着实让嗣儿为难了,好在自咱们好后,那老贼亦临幸过苗苗儿一次,苗苗儿便说孩子是戏子儿的便了。”

“唉,苗苗儿,但愿能骗过戏子儿就好。”李嗣源松了口气,叹声道。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苗苗儿”生下一个男婴来。此婴儿生得且是英俊。

李嗣源得此佳子,心中自是欣喜万分,时不时地便将此子抱入春宫中住上一天。

李存勖成日泡于戏台之上,已然数月未去“苗苗儿”的宫中了,又焉能识得“苗苗儿”为他生了个“小皇子”?

唐庄宗皇帝手足并用,“赏”了景进一回,便呆呆地立身于戏台之上,半天竟然未动得一动。李存勖愣了许久,方回过神来,龙足猝出,向了戏台上的死孩子狠命踢去。听得“扑通”一声声响发出,见得死婴摔落台下。李存勖龙足顿得戏台“砰砰”作响,龙口中吼叫道:“快,快将嗣源畜生抓来见寡人!”

便见得景进爬起身子来,听得他恭声道:“奴才遵旨!”举步便走。

景进才起步,忽听李存勖又厉喝道:“景进,连郭崇韬老贼一道抓了来!”

景进口中应声“是”,身子退下戏台。景进才下台,便又折身返回,对了皇上躬了躬身子,轻声问道:“奴才请皇上的示下,那辛妃如何处置?”

“景进,你、你、你他娘的怎的如此多事!”李存勖大声呵斥道。庄宗皇帝挥了挥龙爪,又放松了一下语气,道:“先处置了嗣源畜生与郭老贼,辛妃之事,日后再说便了。”

景进奉旨,带侍卫闯入春宫,片刻返回,将一位锦衣少年与一个黑衣老者押至戏台前。

锦衣少年与黑衣老者见得庄宗皇帝怒气冲天之态,身子一抖,早已跪身于地,磕头如捣蒜一般,颤声道:“儿臣叩请父皇金安!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叩请皇上金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畜生,你、你、你……”唐庄宗见得锦衣少年、黑衣老者二人,直气得浑身哆嗦成一团,以龙爪指了锦衣少年,声音抖抖地骂出几个字来,一时之间,竟然识不得说甚为好。半天,李存勖才缓过一口气来,怒喝道:“畜生,你干的好事!”

“父皇,儿臣怎的又惹父皇生气了?父皇忘了‘怒气伤肝’之言了么?父皇还需保重龙体为是!”锦衣少年关切地道。

“畜生,你、你、你可气死寡人了!”唐庄宗皇帝骂了一声,却也不再理会锦衣少年,只是伸出龙爪,指了黑衣老者,吼叫道:“郭崇韬,尔身为人师,竟然不能教人向善,真让天下斯文扫地!”

“皇上,此言由何说起?老臣身犯何条,竟然惹得皇上如此震怒?请皇上明示!”黑衣老者郭崇韬听得皇上玉言,心中大感诧异,叩了个头,口中发出惶恐之声。

李存勖顿觉无言以答,不由呆呆地发起愣来。半晌,庄宗皇帝回过神来,大笑道:“景进,将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与寡人斩了!”

锦衣少年听得笑声,直唬得心胆惧裂,身子爬上戏台,双手抱了皇上龙足,嘶声叫道:“父皇,嗣儿做错了何事,竟然让父皇如此大发雷霆?”

“畜生,你……”唐庄宗龙足抬起,猛然向锦衣少年踹了过来。

便听得“砰”、“扑通”二声声响传将出来,见得锦衣少年的身子滚落台下。锦衣少年虽是摔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却也不敢站起来,只是身子跪在地上,且是叩头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