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二次元爱情公寓之爱情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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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话

听雨楼坐落于西津古街上,每至黄昏时分,纷至沓来的文人墨客脚踏青石板,衬着晚霞余晖,漫步于古老的建筑旁,琴瑟之乐飘荡而来之际,自然而然地便会哼起小曲。

除了地理位置的优雅别致,听雨楼内的姑娘们个个都是名家自小培养,琴棋书画、吹拉弹唱、说古谈今,那是一应俱全,而且卖艺不卖身,有些富绅巨贾即便是一掷千金也难博美人一笑,种种缘故也就成就了听雨楼烟花第一楼的美誉。

当然如此日进斗金的生意,黑白二道都是极为眼馋,只是背后的东家显露几分毒辣手段后,他们唯有望而生畏,不过胡一菲却是毫无顾忌,此行虽是为了查案,实则就是奔着那位爷来的。

进了楼内便有小厮迎了上来,虽然胡一菲乃是身着男装的女子,但能在听雨楼内混饭吃,哪能没有一丝眼力价,再说毛方圆本就是熟客,是以小厮并未阻拦,只鞠着躬唱道:“哟,毛大爷您有暇过来,实在是令本楼蓬荜生辉啊,不知您今日想找春香,还是秋娘啊?”

“咳咳!”

毛方圆尴尬地咳嗽了声,他可不想在上司面前留下些坏印象,急忙塞给小厮一粒碎银,然后抢先说道:“去去去,今日不听曲,替我找你们老鸨过来。”

“哟!毛大爷您口味变了啊,我懂我懂!”

小厮得了赏,没等毛方圆辩解便兴高采烈地去了,毛方圆只得冒着汗挠头,所幸的是胡一菲并未有何异样。

进了包厢等待之际,另一小厮端着酒壶小菜叩门而入,摆盘时忽然压低了声说道:“两位大人,安化王帐下的一名大将正在雅间,且澜大家亲自作陪,可几位兄弟来来回回听了好几次,却没有一丝动静,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准备了。”

说完,小厮便倒退着离去了,而听雨楼的老鸨不一会也款款而至,乍一看倒让胡一菲有些意外,因为老鸨并非是那般臀大腰圆的肥婆,而是个清丽端庄的妇人。

“毛爷,不知您唤我何事,可是丫头们招待不周?”老鸨微微施礼,笑道。

“非也,只是昨夜发生了一桩命案,而死者正是听雨楼的常客吴仁飞,所以我与胡典史胡大人过了询问一下,吴仁飞是否昨夜到过听雨楼?”

老鸨闻言眉毛一挑,笑容也是淡了几分,招来一个小厮吩咐了一句后,一边替毛方圆与胡一菲斟酒,一边缓缓说道:“也不瞒二位,吴爷昨夜确实到过此地,不过他是混江湖饭的,若是哪天骤然死了并不稀奇,二位不会因此就怀疑我们听雨楼蓄意谋杀吧?”

“自然不会,只是希望贵楼能把吴仁飞昨夜所有细节一一告知。”胡一菲敲打着桌面,说道。

“这位便是新任胡典史?”老鸨仔细打量了眼胡一菲,“果然与那去任的罗典史有些不同!”

胡一菲微微一笑,同样饶有兴致地端详了眼这听雨楼的老鸨,闲谈了几句后,小厮便带着两位姑娘进了包厢,没几句话便把吴仁飞昨夜的状况说清了。

照听雨楼的说法,昨晚吴仁飞巳时到的,午时未至便离去了,而且昨夜唱曲陪酒的姑娘透露,吴仁飞的酒兴不高,隐约是先前去过南山书苑听书,但与一位曾先生发生了争执,是以喝了半醉便走了,另外吴仁飞喝酒时不小心打翻了菜碟,所以还在听雨楼换了一身衣服。

“南山书苑曾先生?”

胡一菲这就有些不明白了,怎么又扯出来个南山书苑,据锦衣卫卷宗记载,南山书苑只是一处普通文物古玩交流之所,论起走私等还不及海沙帮的一个零头,若是吴仁飞仅因普通争执被杀,那可真是要笑掉大牙了。

“多谢相告,那我二人便先行离去了。”

胡一菲说完便带着毛方圆离开,可才出了包厢门,便见大堂内突然冲进三名手持兵刃的黑衣人,阻拦的护院没能招架几招便都被砍伤了。

“你去南山书苑调查一下那位曾先生与吴仁飞的争执,这里交给我便是了。”

胡一菲吩咐毛方圆先行离开,而她看了一眼那三名刺客,心中不由暗道一声好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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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雨楼雅间内,安化王麾下的五虎将之一韩半山正襟危坐于软榻上,而对面则坐着一位身着华服头戴白脸面具之人,二人也不言语,只是在纸上书写文字交流,而一旁别致小巧的香炉内,已经焚烧了好几张用完的纸张。

“咚咚咚!”

一旁闭目养神的诺澜睁眼起身,瞧了下仍旧“交流”着的二人,便循着敲门声靠近了雅间房门,只听外面有人隔着门说了些什么,而后诺澜回到二人身前,向着那面具人恭敬地说道:“主公,京城来的胡千户到了本楼,听说是为了追查吴仁飞的案子。”

“父皇最喜欢故弄玄虚,可这招却出奇的管用,此次派了个脑门上写着‘密探’二字的女子过来,本王还真有些担忧呢。”面具人放下狼毫笔,微笑道。

“主公放心,眼下圣上日渐年迈,安化王恐怕安分不了多久了,无论圣上是否还疑心主公,待安化王造反之日,便是证明主公赤子之心之时!”韩半山举起酒杯,说道。

“哈哈哈哈,皇兄麾下五虎将其余四虎都是名副其实,唯独你应该算作狼将!”面具人大笑道:“恰巧本王信奉的便是狼图腾,日后征战四方,必将令远方蛮夷也畏惧本王的狼旗!”

“誓死追随主公,重振我朝雄威!”

在韩半山叩拜之时,面具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打开暗门潇洒离去。

韩半山收拾了下桌面的文房四宝,将剩余的纸张也焚烧殆尽,此时屋外忽然传来异样的嘈杂声,韩半山皱了皱眉,朝着诺澜拱手说道:“澜大家,看来在下不能低调地离去了,还望您多多见谅。”

“将军多虑了,小女并非不识大体之人。”诺澜掩着朱唇笑道。

韩半山看得一阵恍惚,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收回心神,待外面刺客踹门闯入时,他骤然掀起酒桌,朝着刺客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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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一菲并不心急,而是看着那三名刺客杀向雅间,在其破门而入之时,忽然自雅间内飞出一只小酒桌,轰然砸在了走廊的栏杆上。

韩半山虽然生得白净,然一怒之下也煞有威仪,双拳开合之间便轻松击退三名刺客,再过了几个回合,趁着其中一个招架不及之时,一连数拳打在其腰肋处,瞬间让一名刺客丧失了还手之力。

眼看三去其一,其余二人逐渐显露颓势,胡一菲眉头一挑,露出了几分战意,当即举步想要加入战团,可此时老鸨却突然扣住了她的胳膊。

“胡大人,我看区区几个蟊贼,还奈何不了韩将军,再说护院们也赶来了,您便安心坐着吧。”老鸨紧盯着胡一菲,赔笑道。

“此言差矣,我乃本县新任典史,若是遇事退缩不前,如何对得起百姓与圣上。”

胡一菲使劲甩开老鸨,而后几个纵跃飞上二楼,挡在韩半山身前与刺客们过招,韩半山每每想要出招,都碍于胡一菲的身形而收手,很快,刺客们便被胡一菲“逼退”至窗台旁,只得无奈跳窗逃亡。

“这位……仁兄好身手啊!”韩半山冷冷地看着胡一菲,也不知道如何称呼才合适。

胡一菲瞧了眼雅间内蒙上面纱的一位女子,除此之外便并无他人了,顿时有些失望地说道:“不敢当,胡某乃是本县典史,自然是要出手相助的,既然将军无事,那在下便告辞了。”

“慢着!此地治安如此之差,若非本将军身怀武艺,岂不要遭殃了,你胡典史不给个说法便想走?”韩半山冷笑道。

“你想怎样?”胡一菲嘴角微微一撇,毫不示弱地说道。

在当二人对峙之时,雅间内的诺澜急忙端着酒杯过来,向韩半山敬酒道:“此事乃是本楼防护不周,怪不得胡大人,还望将军消消气。”

“滚!”韩半山一挥袖,将诺澜连人带酒甩在地上,“看你有几分艳名才三番两次过来,可老子钱也花了不少,连个手都不让老子摸,呵呵,真是当了****还想立贞节牌坊?”

此言一出,胡一菲也是有些佩服,果然楼下不少公子哥撸起袖管便冲上楼来。

“竟敢侮辱澜大家!”

“兄弟们一起上,揍死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

公子哥们人虽多,可实在架不住韩半山武艺高强,微微一推搡便将那涌来的人潮覆灭了,而后韩半山便在胡一菲笑靥如花的注视下大摇大摆地离去。

此时听雨楼的莺莺燕燕们,在诺澜的带领下围拢了那些“英雄救美”的公子哥们,顿时使得他们瘫软了身子,直欲伤得更重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