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传奇捉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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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整个大厅的装潢和布置,很有古时候那些家族大宅正厅的意思。

几把无论质地还是做工都相当一流的太师椅,呈三边摆放在大厅中间部分。靠近两边墙壁的地方,还摆着不少寻常的木椅,当然了,也都是上等的木料上等的做工,其上都有着繁杂华美的纹路。

整个大厅里,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古董。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我一眼扫过去就能看到不下五十万元人民币。

而且看这韵味,看这感觉,显然不是酒吧那边的虾蟹玉竹四画、唐代翡翠奥特曼那种“高级货”。

深呼吸了一会儿,压下心里的冲动。

这一整间正厅,光是里面的东西和装修费用,恐怕就不下百多万。而且这些还仅仅只是摆在外面的,再加上这几天只有他一个人,真是难怪招人惦记了,这简直是不偷你偷谁的典范代表。

当然,心里再怎么吐槽,我还是不得不承认:对方就是有钱,就是任性,丢点儿不算啥…

主位的太师椅上有个茶壶,旁边有几个杯子,其中一个杯子里仍有些许泛着翠绿色的淡茶。

给自己倒了一杯,刚刚凑近嘴边,鼻腔里便满是淡淡茶香,令人精神一振。

眼中一亮,一饮而尽。还没来得及赞一声好茶,他就踏着悠然淡定的脚步声走了回来。

“还好还好,估计那小贼也是刚进来。我仔细点了点,就少了一个不大起眼的小铃铛,那个铃铛也值不了几个钱。”说着,他还用手比划了一下铃铛的大小。单看大小,貌似与前些日子,解决那个村子的问题是碎掉的铃铛差不离。

听完他的话,我也放心地点点头。目光再次将四周的奢华扫了一遍,虽然明知这样不太礼貌,却还是不禁问了问他的职业。在问的同时,目光朝四处的各种装饰摆设瞥了一次又一次,意思再明显不过。

出乎我意料,他竟然只是沉默了一秒,然后就非常无所谓地开口:

“我就是捣鼓古董的,当初我祖辈当过官,一代代给我传下来的财产相当不少。我又对这么老东西特别有天赋,你看到的这些基本都是我从各种拍卖会或者地摊上走运捡到的。这大宅子也是卖了其中几件换回来的。”他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正要给我倒的时候,却发觉已经空了,只好歉意地笑了笑,端着茶壶去加水。

看他步伐轻快,转眼就已经一只脚迈出了正厅,我赶紧问了一声:“那个铃铛也是你从地摊上发掘出来的?”

“不是!那个铃铛好像自我当官的那个祖宗那辈儿就有了,很普通的铃铛,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有那个闲心刻意丢了它而已。”他的声音传来,脚下步伐依然没停。

看着他拐了个弯,彻底从视线里消失不见。我不禁目光下移,看着地面轻声喃喃:“只怕不是铃铛不珍贵,而是你们一直没发现…”

根据我对韦懿的认知,这铃铛若是真的没有丝毫价值,她绝不可能废这么大劲来偷。这屋里多少值钱东西,而且大多数都比一个小小的铃铛更显眼、更容易发现。而她却偏偏只拿走了那个铃铛,显然是早有预谋,事先做了不少准备工作。

能够值得她为之如此费心费力的东西,又怎么会没有价值?

虽然不知道到底何珍贵之有,但是我心底还是升起一种预感,恐怕以这个铃铛为根源,要发生一些大事了。

心中胡思乱想着,连他已经端着续好的茶走了回来都没有察觉。还是他连喊了好几声,才如同被人突然叫醒一般应了一声。

只可惜,由于我对古董这些东西实在没什么兴趣,而他又净扣着古董方面说话。没聊几句,我就端着青瓷小茶杯再次走神。

实在没法愉快地继续聊下去,我们只要“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直到回了家,我才突然想起,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甚至连他姓什么该怎么称呼都不知道。

这个发现顿时打散了我关于铃铛的下一步推测的想法,索性直接洗澡更衣,然后拉上窗帘关灯睡觉。

这一觉睡得很香、很沉,使我再一次梦起了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那青山绿水、蓝天白云……

仿佛是接着上一次的梦,我心念一动,原本近在眼前的白云便逐渐远去。而下方原本看起来只有一条丝带大小的河水,逐渐清晰、放大。

上一次的记忆犹新,老老实实地落在了溪流旁的草地上。

脚下踩折了几株青草,抬腿走出五六步后,便看见被踩弯了腰的青草再一次直起。鞋底没有沾上哪怕一片草叶。松软的泥土踩上去极为舒服,却又神奇地没有哪怕一粒泥土粘连在鞋底,使人感觉走在其上如同走在最高端的红毯上一般。

一步步朝前走去,四周祥和的一切,使人不经意间忘却了时间的流逝,沉浸在这天人合一的环境中。

等到再次回过神来,脚下已不再是松软的泥土。取而代之的,是一阶阶看似光滑实则很适合行走的青色石阶。两旁的树木,到了这里仿佛一下子密集了起来,构成了这么一条林荫小道,恰到好处地将青石台阶遮拦在树荫下,又将那条溪流暴露在外。这也是之前为何看不到这一条直通云中的青色石阶的原因。

不知走了多久,我已经到了半山腰,如同一大团棉花糖一般的云层,此时与我触手可及。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碰了碰,除了有些清爽的凉意外,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

正要抬腿继续往上,云层深处突然传来一声厉啸。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从上至下朝我冲来。

完全没有反应的时间,一只足有一人大的老鹰从云层中冲出,如同刀刃般锋利的尖爪直指我胸口……

一掀被子起身,一丝金灿灿的阳光自窗帘的缝隙射进屋中,照在我身上。

沉默了一会儿,发觉头脑无比的清醒,而且不知是不是梦里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给我的神经反应的时间。此时我没有一点刚刚做过噩梦的迹象,如果不是方才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我简直要怀疑我这一夜是不是睡得极为安稳,睡得一夜无梦。

不知这个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觉得对梦中的一切越来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绝不是因为梦做多了而熟悉,这种感觉,就像是我很久以前曾经到过那里,后来这段记忆却被封印了,然后一直模糊不清,令人只觉得有那么一段,却就是想不起具体内容。如今,只是在一点点拾回过去的回忆罢了。

想了一会儿,还是没个准确靠谱的说法,只好暂时不去管它。

洗漱穿衣拜三清出门,这一套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工序一气呵成。

随便解决了一下早饭,内心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驱使我直接赶往酒吧。

一进酒吧,就发现老板几人此时又凑在了一起,在吧台前坐了一排,酒保Harry和那个不时过来帮帮忙的Jim正在忙活着给其他客人调酒。

在他们最右边,坐着一个相当眼熟的背影,此时正喝着什么东西,由于离得比较远我也看不清到底喝的什么。而她即使是在这种繁闹吵杂的环境里,整个人依然散发出一种如同冰山一般的气息,“生人勿近”四个字不言而喻。

快步走过去,和惊讶我的到来的老板几人打了招呼。将一个钢镚扔向叹着气,满脸“你怎么又来了”的表情的Harry。

“又见面了,有时间私下谈一谈么?”谢绝了老板让我坐他旁边聊聊的提议,对韦懿发出邀请。

她面无表情,修长的指尖优雅地捻着高脚玻璃杯微微晃动。杯中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映衬下散发出醉人心神的光芒。

轻轻地点了下头,放下杯子,算是答应了我的邀请。

心底松了一口气,对着二楼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对老板几人甩过去一个“别跟过来”的眼神。

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依然是回到专属我们的那个房间。

“你知道多少?”见我关紧了屋门和开着的一扇窗户,她语气冰冷地说道。

“只知道你拿了一个铃铛,其他的一概不知。”我如实回答。

她闻言一扬眉,目光中的寒意更重了几分:“那你找我何事?”

目光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发觉她身上并没有任何类似铃铛的东西。

依然是老老实实地说道:“想知道那个铃铛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重要?”

“……”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方才被她冰冷的声音打断。

“真的想知道的话,今夜我回来这里找你,跟我去一个地方,帮我一晚上,就告诉你。”说完,径直从我身边走过,打开门。

这时,她又如同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着我,“你要是不放心,到时候可以随时中途离开,只不过你想知道的一定要等到所有事情都办完我才会告诉你。”嘴唇微动,这句话以极快的语速和极低的声音传进我耳中。

她推开屋门走了出去,径直下到一楼,回到了吧台边上。

只见她拿起自己的那杯红酒,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就离开了酒吧。

半趴在二楼的护栏上,目光再一次被那经典之极的“虾蟹鱼竹”所吸引,直到楼下老板喊我下去喝酒,才回过神来。

挠了挠头,在心中补完了对这一整套“古董”的吐槽,下楼走向吧台……

虽说晚上韦懿要回来这里找我,不过我也不能一整天都泡在这里。期间还是趁着时候尚早出去了几趟,找周围人少太阳照不到的地方再次练了练轻功。

一直到日落西山,夜色重新占据了整片天空,我才回到酒吧。

没等几分钟,韦懿的身影就如约而至,一言未发,在发觉我注意到自己之后,就直接回头走了出去。

看她那意思,就算我一时犹豫没有跟上,估计也不会回过头来叫我或是等我一会儿。

一前一后,快步走了半个多小时,其间还坐过几站公交。最终,我们停下移动的时候,已经算是到了郊区。

四周一片空旷,就连车都很少经过。唯一的建筑物,就是韦懿刚刚走进的一间破败的土庙,庙的规模还不小,就是年久失修,外墙上还有一个大大的‘拆’字,估计再过个一两天来这里,就看不见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