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惊人的记忆力,即使不常见面,或只是第一次见面,他能一下子叫出你的名字,并且说出与你有关的人或事来,或者将你姓名中的某个字造成一个成语,反复叨念。这既是毛泽东记忆的巧妙方法,也表明他认真记住你的名字的态度。
毛泽东这样的做法,常常就使人感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从而产生一种被他尊重之感。这既是毛泽东接近群众的体现,又使对方觉得他与平常人一样,好打交道,真诚地与人打交道,从而产生亲近感。
1943年夏天,著名作曲家贺绿汀到延安后第一次见到毛泽东时,问:“你认识我哥哥吧!”
毛泽东很快回答:“啊,贺果呀,我认识!”
这使贺绿汀感到意外,想不到毛泽东接触的人那么多,事情这么繁忙,事隔近30年,还能记得湖南第一师范的同学,并清楚与贺绿汀的关系,这又怎么不让人感到亲切与敬佩呢。
为此,贺绿汀感慨地说:“他是一个多么平易近人的领导啊!”(12)
在1962年冬的一个周末晚会上,优美和谐的舞曲奏响之后,刚刚调到中央办公厅秘书室工作的女秘书崔英向坐在沙发上小憩的毛泽东热情而拘谨地伸出了邀请之手,并自我介绍是新调来的,在秘书室工作。
毛泽东立刻起身握着崔英的手,一面打量着对方,一边说:“新来的?好像见过面嘛!”
女秘书想不到主席有如此惊人的记忆力,于是告诉他:1955 年在中宣部工作时,曾在游泳池见过主席。当时主席还问过自己“怎么学会浮在水面上仰卧的?”
毛泽东凝神听了她的回忆后轻松地说:“噢,我说是见过面嘛。七年怎么就会忘记呢!”
说完,他示意小崔坐到自己身边的沙发上,亲切地问她是哪里人。当她回答是东北辽宁省人时,毛泽东马上问起她学日语的情况。
接着又问她叫什么名字,当她告诉叫崔英时,毛泽东立刻联想到我国古代戏剧《西厢记》中的主人翁崔莺莺和张生的爱情故事,于是风趣地笑着对她说:“那么你的爱人可能姓张了。”
这一问,使小崔如坠云雾之中。还没等她回答,毛泽东又面带笑容地问道:“你读过《西厢记》吗?”这一问才使崔英醒悟过来。于是双方都高兴地笑了。
毛泽东与女秘书见面,通过问她的籍贯而联想到学日语,由问对方夫妇的姓名引发出古典文学作品中的历史故事,一问一答,使女秘书感到这一点也不像与领袖人物对话,而是与一位慈祥的长者攀谈,丝毫也不感到拘束。
毛泽东随后又从她爱人的工作单位问起,当得知他1960年下放时因医疗事故而不幸去世时,毛泽东深表关切,并对崔英眼下的处境、孩子的抚养、生计的着落都一一细心过问了解,同时鼓励她振作精神,努力工作、好好学习,把孩子抚养大、教育好。
毛泽东的亲切关怀和热情鼓励,使本来处于艰难生活中的崔英深深感到党和国家领袖对一名普普通通的工作人员是如此的关怀备至和体贴入微,因此百感交集,热泪盈眶。
正是毛泽东平易近人的作风,亲切的关怀,谆谆的教诲,热情的交谈,使崔英如沐春风,从而更加深了对毛泽东的无比热爱和信赖,进而坚定了她向毛泽东直接反映右派申诉情况的决心。
两周后的周末舞会上,崔英一边和毛主席踏着舒缓的舞曲节奏,一面向他谈起了有很多右派写申诉信件的情况。她向主席汇报说:1957 年反右派运动中一些地方党委不执行政策,甚至趁机打击,挟嫌报复,把一些好同志打成右派,为此,有人不服,并不断向主席来信申诉,寄希望于党中央和毛主席为他们平反。
听了崔英的汇报后,毛泽东当即表示:真正错划的右派,要纠正,要平反。并指示秘书及时把各地右派申诉的情况写一个综述材料,报送给他。(13)
毛泽东身为党和国家最高领导人,是人民的领袖。在一般人心目中他往往是高高在上的伟人,但是,毛泽东对别人有着惊人的记忆力,他见面分别若干年之后,再次见着仍然能认出,并且说出以前的情景,他的这一超人之处运用在口才中,都让一般人在敬佩之余,更体会到他可亲和平易近人的品质,从而把他也当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