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踩着飞旋的音律，莲步款移，体态轻盈，左转右旋，腾跃蹲伏，马上成了整个舞队的核心。在她的引领下，十几个舞女像无数只花蝴蝶，在大殿里翩跹飞舞。
吴王夫差看得如痴如醉，一边饮酒，一边不停地击案叫好。
一 兵败被俘
战国末年，群雄逐鹿，烽烟四起。
周敬王二十六年（公元前494年）三月，吴王夫差率二十万水陆大军向越国进发，誓为先王阖闾复仇。与吴国相比，越国小得多，全国人口才四十多万，可用之兵不过五六万。
面对数倍于自己的强敌，大夫范蠡认为应当坚壁清野，只坚守，不出击。待吴军久攻不下，锐气尽失之后，再相机而动。
越王勾践却认为吴军貌似强大，其实没什么了不起。三年前自己就曾将吴军打得屁滚尿流，溃不成军，连吴王阖闾都被自己干掉了。如今大军压境，欺负到了家门口，自己岂能做缩头乌龟？所以，他主张以攻代守，半途截击吴军。
是攻，还是守？众说纷纭，但勾践坚持自己的主张，他是越王，自然是他说了算，可是战争的结果就不是他能左右的。
因为勾践的莽撞，越军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水陆两军几乎全军覆没，仅剩五千残兵退守会稽山。
夫差的二十万人马将方圆三十里的会稽山铁桶一般围了起来，飞鸟难过，水泄不通。但是，这里山高林密，深壑峻崖，道路崎岖蜿蜒，大兵团作战在这里失去了效用。
夫差便下令死死困守，不放一人出山，一定要把越国的君臣困死、饿死、冻死在这深山老林里，不论时间多长，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也在所不惜。
双方这样相持了四个多月，越王的兵马已经草尽粮绝，连山中能用来果腹的山果、野菜也都吃光了，兵士们一个个疲惫憔悴，瘦骨嶙峋，完全丧失了战斗能力。
无奈之下，勾践只好向吴王乞降。
当天夜里，越国大夫文种悄悄地来到吴国太宰伯噽设在山前的军帐里，献上黄金五千两，锦缎三千匹，白璧十双，美女二人，买通了夫差极为信任的近臣。
第二天一大早，伯噽带着文种去拜见夫差。
虽然文种谦卑恭敬，诚惶诚恐，但是，听到他是代表勾践来乞降的，一旁站立的伍子胥冷冷说道：“乞降？他无非是想保住自己的狗命。我们劳心劳力三年，损兵数万，眼见先王大仇得报。这个时候才来投降，早干嘛去了？”
文种慌忙连连叩首道：“大王，寡君勾践自知罪大恶极，不容宽恕。如今胜负已定，大王天威已立。若能发仁慈怜悯之心，不加诛戮，他愿携妻子侍臣，到贵国为奴，鞍前马后。越国从此春秋进贡，月月来朝。玉帛子女诸项孝敬任大王自定，只求大王从宽发落。”
太宰伯噽也急忙从旁周旋：“大王，如今越国已亡，大仇已报。不念旧恶，乃是人君美德。昔日齐桓公、晋文公因之而成霸业。如今勾践自愿入吴为奴，可趁机对越国加以封殖，既扬威四海，又兼得越国之利，大王霸业指日可得。”
话说到这里，夫差的心里已有几分活动，正要点头，伍子胥又在一旁喊道：“眼下时机千载难逢，不杀勾践，苍天不容，大王且勿糊涂！”
听到此，文种连忙说道：“寡君尚有可战之士五千，珍珠宝器数万。若大王必欲斩尽杀绝，寡君自会毁宝器，焚绢帛，率五千将士抱必死之心，与贵兵拼搏到底，直拼个鱼死网破。如此对大王何益？还望大王三思。”
其实，这四个月的围山之战，已使夫差焦虑不安。他是个久经沙场的人，自然知道军旅远征，利在速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长期拖下去，将士们将会倦怠厌战。再说了，二十万大军的后勤供应，全靠一车一船地从国内运来，这对吴国的国力也是个巨大的消耗。
本来已有意收兵，现在勾践又来乞降，正好给了夫差借坡下驴的借口。何况勾践还承诺年年进贡，入朝为奴。
于是，夫差索性就同意了勾践的乞降。
他不是忘记了杀父之仇，而是想用另外一种方式来报仇——让勾践受尽屈辱，让他生不如死！
就这样，勾践到了吴国，做了囚俘，当了马奴。可是，他不曾料到，这样悲惨、这样不堪忍受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二 受尽屈辱
勾践带着自己的夫人到吴国后，夫差把他们安排去马厩当马奴。在这里，他们受尽了屈辱。
天不亮就要起床铡草喂马，每天要挑几十担马粪，还要给几十匹马一一刷毛，那些马儿似乎也知道他的身份，时常踢勾践，把他踢得鼻青眼肿。干的不是人干的活，吃的也不是人吃的饭，看守经常把剩菜剩饭甚至泔水倒给他们吃。那些看守更是丝毫不把勾践夫妇当人看，经常大声呵斥他们，甚至还会打骂他们。
如果不是有范蠡从旁开导，这样的苦日子勾践一天都受不了。当初勾践夫妇要到吴国为奴时，范蠡自愿陪同为奴，就是为了让勾践能够忍辱负重、东山再起。
转眼间，勾践做奴隶已经半年了，他渐渐地习惯了这种吃鸡狗之食，做牛马之役，遭人呵斥，看人白眼的奴隶生活，心境渐趋平缓，不再那么愤激和颓废了。
这天，勾践早早起床，正在用一把长毛刷子为那些高大健硕的马儿刷毛。忽然，外面人声鼎沸，似乎有很多人朝马厩走来，勾践很好奇，平时这里极少有人来。
正思索间，马厩里闯进来很多人，中间站立的正是吴王夫差，周围还有很多人。勾践心里在纳闷：夫差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他想放我回去？
很可惜，勾践把事情想象得太美好了，夫差来这里不是要释放他，而是要羞辱他。
本来今天，夫差是要带着近臣、美女和诸侯陪同各国派来的使节去游山玩水的。出城的路上，军乐阵阵，长弓大刀激起夫差坐拥江南、天下在握的豪迈激情，他披着轻裘，戴着花帽，喝着美酒，在众臣和美女的簇拥下，骑着骏马向城外奔驰而去。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越国进贡的货车，满满八百辆，像一条长龙似的排在路边，令各国的使节们大饱了眼福。
他们就向夫差提了个要求：看一看在吴国当臣仆的越王勾践，因为他们听说勾践就在这里身居石室，替吴王夫差养马。
听到他们的要求，夫差笑着说：“这有何难？”于是，夫差在近臣和美女的簇拥下，带着使节们亲临马厩，参观吴王夫差的“马奴”。
进了马厩，使节们看见一个清瘦的中年男子，他身穿短衣、紧裤，手执马鞭，虽然衣着平凡，但是举止安详，神色庄重，他就是勾践！
作为马奴，见了主子自然要请安，勾践上前几步，跪下顿首，说：“小奴勾践，叩见大王！”
“起来。”夫差为了在众使节面前显示自己的大王风度，又故意问道：“勾践，你刚才看到进贡的车辆了吗？”
“臣看到了。”勾践站在一边，他克制着自己心中受辱的感情，淡淡地说：“这是敝邑应尽的职责。”
“嗯。你乐意留在吴国吗？”夫差的口气里充满了讥讽。
“能作一名大王的马前小卒，执鞭引导，实是万幸！”勾践陪着小心又说。
“勾践，”夫差得意地环顾了一下使节们，自我夸耀地说，“寡人得了你的社稷，不但不杀你，而且还保留了你的越国国君的称号，对你确是仁至义尽了。你知道感恩吗？”
“勾践终身感戴大王的深恩大德！”勾践一躬到地，“勾践对大王的恩惠将没齿难忘！”听了勾践的话夫差哈哈大笑。
“去吧去吧。”夫差一挥手，勾践走了。趁着高兴，吴王夫差又领着八方使节到处观看、游览去了。
如果说被人到马厩参观算是屈辱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是奇耻大辱了。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勾践心情不错，正在为马厩更换干土（被马尿浸湿的土必须尽快更换，要不然晚上马儿睡在上面会得病），这时，外面传来看守刺耳的叫唤：“勾践，快给大王备马，大王今天要巡视姑苏城。”
勾践牵着夫差最喜欢的那匹“万里云”走出马厩，夫差正在门外等着，马厩里面的味道很不好闻，上次如果不是为了在使节面前炫耀，他根本不会进马厩。
马儿已经牵到了面前，但是夫差丝毫没有上马的意思，勾践正在纳闷，后腰就挨了一脚，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狗奴才，以后我们大王上马，你要跪下当上马石；我们大王骑马，你要在前面牵马；我们大王下马，你也要跪下当下马石。”在背后出黑脚的是夫差的近侍，说话的也是他。
虽然腰很疼，但是勾践口中连连称是，慌忙跑到“万里云”的左侧，四肢着地，像狗一样爬伏在那里。
对勾践的表现，夫差很满意，他微笑着抬起左腿踩在勾践干瘦的脊背上，然后扬起右腿，翻身上马。他健壮的躯体像小山一样，压得勾践胸闷气喘，眼冒金星。那双打了铁掌的马靴，让勾践感到锥心刺骨的痛，似乎皮肉被他踩烂，脊骨也被他踩断。
仪仗在前，侍卫在后，夫差趾高气扬地乘坐在高头骏马上。勾践身着破烂衣服，面无表情地在前面为他牵着马。
为了向吴国的子民炫耀，夫差的马走得很慢。不仅慢，他还把姑苏城的大街小巷逛了个遍，为的就是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勾践为自己牵马。
这是一件亘古未闻的新鲜事，一个国君为另一个国君牵马坠镫。姑苏城的百姓们轰动了，他们倾巢而出，争先恐后地来目睹，到处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快来看啊，越王勾践为我们大王牵马啦！”
“什么国王，他就是个下贱的马夫！”
“何止是马夫，应该叫马奴才对！哈哈哈！”
每一声叫喊都深深地撞击着勾践的心，但他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怒火，怒火早已被屈辱的泪水浇灭了，甚至也没有了羞耻感，他的身心已近乎麻木。他终于明白了，什么跨马游街，无非是要自己在吴国的百姓面前出丑，夫差在向自己的臣民们炫耀。同时，夫差也要看看自己对他是否忠诚。
勾践在心底告诉自己：一定要忍住！于是，勾践的脸上表现出一副温顺的表情。
队伍行进到人群最密的虎丘山，夫差命令停止前进。一听大王有令，勾践连忙自觉地跑到“万里云”的身旁，俯伏在地。夫差敏捷地一抬腿，下了马，双脚踏在勾践的脊背上，向着黑压压的人群微笑着挥挥手。
人群中爆发了山崩地裂一般的欢呼：“大王万岁！吴国无敌！消灭越国！”欢呼之声像一股强劲的旋风，传向四面八方，引起了震耳欲聋的回响……
只有一个人没有吭声，他冷冷地看着疯狂的人们，在心底发誓：总有一天，我要把受到的屈辱还给夫差！总有一天，我要报仇！
三 夺妻之恨
接下来的一个月，夫差连着玩了好几次人肉马蹬的游戏，甚至还到越国的诸暨炫耀了一圈，越国的子民看到自己的大王给夫差当马奴，个个低着头，默不作声，夫差很享受这种感觉。
再好玩儿的游戏，玩儿多了也会腻。夫差现在就有这种感觉，他对人肉马蹬已经玩儿腻了，虽然这个游戏能给自己长面子，但时间长了就感觉没意思，而且人们也没第一次那么惊奇了。
既然这个游戏玩儿腻了，那就换一个更刺激的游戏吧！可是，什么游戏更能羞辱勾践呢？
想起来了，人说勾践的王后刘氏，年轻时曾是越国的第一大美人，不仅美丽温柔，而且特别擅长歌舞。
他的心里登时泛起了一种淫邪的念头。常言道：“仇大莫过于杀父，恨深莫过于夺妻。”既然勾践与我有“杀父之仇”，我何不用“夺妻之恨”来报复他呢？要是能让天下人都知道越国的国君戴了顶绿帽子，肯定更刺激。
想到不如做到，心动不如行动，他立马派人到马厩告诉勾践：我们大王久闻越后歌好舞美，天下无双，特请越后进宫为大王献舞。
勾践的心“咯噔”一下，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让自己的老婆进宫，可是谁都知道绝不是献舞这么简单；二是拒绝夫差的旨意，这样自己可能就得完蛋。
很快，勾践就做出了决定：让越后进宫。
越后吓得浑身哆嗦，没想到丈夫会同意自己孤身进宫，可是她也了解勾践的苦衷，这是活命的唯一办法。
长乐宫是专门供夫差与众妃嫔们宴乐、歌舞和嬉戏的地方。今晚，宽大的厅堂内点着数百支粗大的蜡烛，如同白昼。巨大的紫铜火炉内，点着红红的木炭，蓝色的火苗儿在火炉内一伸一舔，把整个大厅烘烤的暖烘烘的。宫女们在大殿里洒了香水，燃起了熏香，一股淡淡的清香在厅堂内氤氲弥散，沁人心脾。
今天的晚宴是专为欣赏越后的歌舞而设的，夫差神情悠闲地坐在正中的御座上，满脸兴奋。七八个绮年华貌的妃嫔绕坐在他的身旁。一边为他斟酒，一边与他说笑，堂下还坐着十几个近臣。
在十几位舞女的簇拥下，女主角越后出现在夫差眼前。不愧是越国第一美人，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却仍然风姿绰约。身躯丰腴而不臃肿，面色艳丽鲜亮。黑发下露出来的一段脖颈，竟像鲜笋、象牙一般，白皙柔滑。黛眉细长弯曲，双目妩媚晶亮。酥胸高耸，丰臀微翘，周身都透露出一股成熟女人特有的美感与性感。
她踩着飞旋的音律，莲步款移，体态轻盈，左转右旋，腾跃蹲伏，马上成了整个舞队的核心。在她的引领下，十几个舞女像无数只花蝴蝶，在大殿里翩跹飞舞。
吴王夫差看得如痴如醉，一边饮酒，一边不停地击案叫好。
一曲舞罢，略事休憩。乐声再起，越后先献上一段独舞，然后按着音乐的节拍，轻启樱唇唱道：
天下富华属谁兮，
唯我吴土。
天下英雄属谁兮，
唯我吴主。
金为锣兮铜为鼓，
三生有幸兮，
为大王舞。
燃心香兮三炷，
唱颂歌兮一曲。
罪妾恭祝大王兮，
万寿无疆如日月，
威加四海兮，
永为霸主……
在甜美的歌声里，夫差彻底陶醉了，美酒醉人，歌舞醉人，美人更醉人。他盯着熟桃子似的少妇，禁不住心旌摇荡，热血奔涌。等不及曲终，他就挥手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退去吧，今夜就由刘夫人为寡人侍寝。”
尽管越后心底下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为了自己的丈夫，她只好献身了。
进了寝宫，急不可耐的夫差一把扯去了越后的纱衫，一阵暴风雨之后，夫差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这不仅仅是生理上的满足，更是一个胜利者的征服欲、占有欲的满足。
四 破吴七术
每次夫差游逛，勾践都要牵马坠蹬，伏下身子当马石；而越后每个月都会被接进宫几次，为夫差侍寝，任凭他蹂躏和亵辱……相比于勾践夫妇，范蠡要幸运得多。
作为陪臣，自愿来吴国为奴的范蠡每天的工作就是铡草喂马、收拾马厩，虽然苦点累点，但还能忍受。毕竟夫差要羞辱的是越国国君，而不是他这个大夫。
一转眼，三年过去了。夫差突然下了道旨意，放范蠡回去。勾践夫妇自然不能放，他还没玩儿够呢，而且他也怕勾践回去之后发愤图强，兴兵灭吴。
范蠡从吴国返越之后，他与文种、计倪等一班文臣武将，投入了紧张而又繁忙的富国强兵、兴越灭吴的大计之中。
范蠡与文种议定，要在全国范围内奖励垦耕，鼓励生育，振兴国力，训练兵马，宣传国耻，生聚教养，使全国庶民万众一心，为复国大计而竭忠尽智，献策献力。
回国后的这些日子，仇恨的火焰在他的胸腔里越烧越旺，恨不得一天之内便踏平吴国，杀进姑苏城，砍下吴王夫差的头颅。为此，他下令在全国的青壮年中召募兵丁，他相信，以自己卓越的治军才干，很快便能训练出一批精兵强将。
范蠡一边训练兵马，一边思考怎么将勾践救回来。
这天，文种找到范蠡：“少伯，咱们不能只靠训练兵马来打败吴国。吴国的兵马非常强大，咱们的兵马再多也不一定打得过他们。”
范蠡知道文种说的有道理，吴国兵马的威力他也是亲眼见过的，他沉默了一会，问道：“那么，以子会（文种字子会）之见，我们具体该怎么办呢？”
“少伯，你陪大王在吴国受辱的这三年里。我昼思夜想，总结出‘破吴七术’。”
“子会快请讲。”
文种缓缓说道：“一进美女，以惑其心志；二献巨木，使作宫室，以罄其材；三贵粟谷，以虚其仓；四贡珍玩，以悦其君臣；五遣谀吏，以乱其谋；六间君臣，以使吴王杀忠近佞；七积财练兵，以乘其敝，相机而动。”
文种刚说完，范蠡兴奋地击掌赞道：“好个灭吴七术，哪一条都可将夫差置于死地。子会有神鬼莫测之机，经天纬地之才，少伯自叹不如。”
文种淡然道：“少伯过奖了，你在军事上的才能天下无人能敌。”略停片刻，他又接着说道：“在此七术之中，唯‘进美女’，或叫美人计最为重要，对我们越国也最适宜。”
“噢，何以如此说？”范蠡伸长了脖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吴国如今国力强盛，兵多将广，又有伍子胥这个骁勇善战且足智多谋的三朝元老辅佐，我们难与匹敌。我们只能顺应形势，暂时屈己侍奉之。那么，怎样侍奉呢？如果我们割让土地，那只能使吴国更加强大，这是下策。如果我们每年进贡金银布帛，也会使吴国越来越富裕，这也是下策。只有献上绝色美女，使吴王沉湎于酒色，壮志销磨，体质虚弱，荒怠国政，松弛兵备。久而久之，必将引起臣下怨怼，百姓愤怒，国内矛盾迅速加剧。而献出几个美女，对我们越国并无大的损失。我认为这个美人计可以迅速实施。”
范蠡拳掌相击，眼里兴奋地放着光，说道：“这个办法可行，我这就安排各郡县逐级挑选美女，送来都城，到时我们再亲自挑选，将最美的佳丽送给夫差，让他搂着这些美女蛇等死吧！”